消防車的警笛聲較緩慢,長音三秒,短音一秒,反復循環。低沉的聲音更側重于警報,讓人感到事關重大且刻不容緩。
就像馬三立老師在相聲中形容的那樣:“火~~~~~火~~~~~”
“據了解,城東一所餐館發生爆炸,疑似是用電器功率過大產生火災。其中被困人員大約在7人左右。”
水帶已經接通,二班動作利落地把水槍安裝連接,向著火點噴射。衛城澤帶領一班除胡加一以外的其他消防指戰員提著水帶進入火場救援。
“負責人呢?”許燦打開餐廳館務員提供的餐廳平面圖。
“哎?剛剛還在這兒呢!”宋嶼四處張望。
“總電閘拉了嗎?”事關消防指戰員以及被困者的安全問題,必須再三確定,“負責人說已經斷開了。”
“指導員,里面什么情況?”
正好安排完場外滅火任務的葉思雯走過來,“剛剛確認過了,今天餐館里有12名工作人員,20名顧客,共有32人。已經逃出來了25人,仍有7人被困,目前生死未卜。”
葉思雯指了指許燦手中地圖里二樓的位置:“起火點在這兒,電路老化,常年疏于檢修,負責人說總電閘已經斷過了?!?p> 許燦拿起對講機:“衛城澤,里面什么情況?”
對講機里出現衛城澤的聲音:“報告中隊長!目前我們在一層,未發現被困人員?!?p> “繼續搜救。”
“是!”
許燦轉身看向宋嶼:“必須快點找到負責人,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了解?!?p> “好,我這就去。”
……
李安北與幾個醫生正在全力幫助逃出的人先進性簡單的診治與包扎。此處呻吟聲遍地,有的燒傷了胳膊,有的慌亂之中劃傷了耳朵,有的肋骨被踩斷了幾根。
李安北的手套上、口罩上以及那件白色的大褂上都已經沾滿了血跡。
“你好,我是蘇山電視臺的記者,我叫易禾,”易禾趁李安北好不容易閑下來的時候跑過來采訪,她看了一眼李安北前胸別著的名牌道,“李安北醫生,請問這次事件死亡、重傷、輕傷各有多少人?”
李安北回答:“你要報道出去嗎?”
易禾點頭。
“目前逃出的人員中,死亡0人,重傷1人,輕傷20人,剩下4人沒有受傷?!?p> “可是剛剛我明明看到好幾個人燒得面目全非,被抬上了救護車。”易禾不解。
“沒錯,這只是一個理想的數據,若是我把真實的數據告訴你,恐怕你也報道不了?!痹捯魟偮渌掷^續為找他包扎的輕傷者治療。
他溫柔的笑容才是治好傷者的一劑良藥。
包扎結束,易禾繼續刨根問底:“請你說一下真實數據吧,我只報道真實數據。”
李安北第一次遇到這么倔強的記者,覺得有意思,看她眼熟才想起來是自己曾接手過的病人:“你是前幾天鞭炮廠的那個被困者吧?”
“你怎么知道的?”
“你是我從美國回來,第一次外出急診接治的傷者,還被你那個做消防中隊長的朋友特別關照了,當然印象深刻。你現在好多了嗎?”
易禾點頭道是:“謝謝你,那你能說一下本次事件的真實傷亡情況嗎?我做記者近兩年了,一直都堅持報道實事。”
李安北笑容可掬:“那你可要做好被領導批評的準備了。目前無死亡人員,重傷6人,輕傷19人。”
“好,謝謝李醫生把真實情況告訴我了?!?p> “不必叫我李醫生,叫我安北就好了?!?p> “嗯,你好,安北?!?p> 易禾的聲音總是溫柔中帶著幾分堅定,甜美卻不做作。嬌而不妖,一笑百媚,真是應了那句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總有些驚奇的奇遇,比方說你就這么不小心突然出現在我的世界。
若是說一見鐘情,似乎蒼白了些,日久生情更不合適,勉強了說,這不過是他們第二次見面?;蛟S應該說:第一次見面,我把注意力放在另一個注意你的人身上,第二次見面,我便對你一眼萬年。
李安北看著易禾那雙清澈的眸子,盡管外面呻吟遍地,大火熊熊,卻也什么都聽不到了,就像冬日的雪一樣無聲。他沉浸在易禾的眉眼之中,全神貫注以至于忘了笑。
那時他只覺得彗星劃過天際,月亮都被吻醉了,可他還不知道,后來彗星不愿傷害圍著太陽轉動的地球,于是改變了軌道,墜落了星空。
該錯過的人,怎么會等到雪落完再離開。
“李醫生,來這邊看看吧,他好像特別難受!”

灼灼青子
修整了幾日的我又回來更文了,這幾天不知道為什么,總有些心煩意亂,就暫更了幾天。放心,我不會棄文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