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鎮出現官兵!”
“北邊也是!”
“南邊也是,而且盤查極嚴!”
“在西鎮我看到我們的畫像被貼在城墻上,懸賞捉拿。”
“伽藍寺的能量大了。”
月上柳梢,寒氣逼人,密林之中,王楚楚三女愁眉苦臉,前往紫靈山莊的道路,全部被封,各個關節,盤桓著西梁國精銳,甚至出現了不少黃衣僧。
西荒的沙門規矩極嚴,只有步入第二境界化靈的武僧,才會被特別授予黃衣,黃衣僧的出現,預示著珈藍寺動了真格。
不就偷盜了一本經書,伽藍寺犯得著這么大陣仗!
三女一時陷入兩難境界。
“何不往東去?”符寶忽道。
“想的美,東邊是伽藍寺方向,你當我們傻!”王楚楚臉色陰沉。
“小和尚果然壞的很。”鐘雨池白了一眼。
“硬闖過去吧,憑我們三人武力,黃衣僧不見得能奈何了。”白微露道。
王楚楚與鐘雨池相視一眼,默默點了下頭。
“不可。”符寶再次出聲,道:“你等若硬闖可就中計了。”
“什么意思?”王楚楚一臉疑惑。
“黃衣僧人不過是一個幌子,讓你們覺得靠著武力可以硬闖過去。若是真去了,定然是有去無回。”符寶直搖頭。
“為何?”這一次連白微露也忍不住出聲詢問。
“你想,你們現在之所以沒能被逮著,原因在于行蹤飄忽,一旦出現化暗為明,行蹤暴露,還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伽藍寺定然布置下天羅地網等著你們往里鉆!”符寶道。
“不無道理。”鐘雨池恍然,連連點頭,旋即想起什么,眼神帶著懷疑:“我說小和尚,你哪頭的,怎么為我們說話?”
“實不相瞞,我自小在伽藍寺出家,極少出過寺廟,今年方一十八歲,實不愿把大好青春葬在枯燥佛經之中,早想逃出來,去見識見識繁華世界,說起來三位也是幫了我一個忙。”符寶夾著一些莫名感激之色,道。
“原來是個思俗的和尚。”鐘雨池恍悟,眼中懷疑稍去了幾分:“奴可是理解你,荒山野廟,枯燥修行,哪里有快意江湖來的痛快。”
“是這個說法。”符寶點頭。
“這樣,你把化靈經交出來,我替師傅了你這個弟子,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師弟,跟著我去縱橫江湖,豈不快哉!”鐘雨池媚眼如絲,紅唇微啟,吐出來的音符軟綿綿,直入心窩,迷醉著人。
王楚楚眼梢泛出一抹嫉妒與不屑,騷蹄子又在施展媚功,不過如果能借機套出飛靈經再好不過。
可惜,此等之樣,落入符寶眼中,與骷髏無異。
符寶雙手互捶了一下,嘆道:“若我知道飛靈經的下落,早拿出來獻給三位女施主了,也好算納個投名狀不是?問題是我真不知道。”
三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和尚不像說假話,難得他真不知道?
“到現在我再騙你們,又還有什么意義?”符寶攤開雙手,一副為難之狀。
“好,我相信你不知道,那你說我們為什么要往東去?”白微露點了下頭,突然說道。
“正所謂燈下黑,伽藍寺的人決計想不到你們居然往回走。”
白微露眼神一亮。
“此間往東一百里,乃是烏蒙山東段,那里有一處山谷,十分隱蔽,罕有人跡,里面有一座荒廢的廟宇,正好躲在里面,待過了風頭再出來,天下之大,何處能不去?”符寶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牙齒,看上去人畜無害。
三女視線又交織在一起,符寶知道她們已經動搖,便盤坐默然不語。
“走這邊。”
三女避開符寶,在十幾步外商議。
“你的媚功是怎么回事,小和尚根本沒反應。”王楚楚有些不滿。
“我的媚功只對三種人有效,第一種色胚。第二種心思念雜之人。第三種,定力不足之輩。這小和尚一看就是個雛,沒經過人事,不知其中滋味,自然打個折扣。再有,你們瞧見沒有,小和尚穿戴,哪里是一般和尚,一臉出塵之貌,稍大些定然是個偉岸的男子,哎呦,奴的心肝都動了。”鐘雨池拍著胸脯,眼似桃花。
“這么說還真是···”王楚楚咬著嘴唇,撇看符寶。
“兩位師姐現在商議正題。”白微露聽見兩位師姐議論男人,俏臉不禁泛出一抹羞紅。
“妹妹怎的了?”王楚楚冷哼一聲。
“師姐,你怎是忘了,白師妹也還是個雛呢。”鐘雨池笑嘻嘻打趣。
“我聽說甘露峰的弟子,都在白師叔身下發過誓,若被男子摘下面紗,要么做一世夫妻,要么殺了那個男人。白師妹,你們甘露峰的規矩好生奇怪。”王楚楚眼中閃過一絲嘲笑。
“總強過你們赤霞峰各個養面首。”白微露惱她說自己峰不好,秀眉挑起,反唇相譏。
“你···”
“好了,師姐師妹,咱們到底要不要聽小和尚說的?”鐘雨池見二人爭執,心中暗喜,面上仍擺出一副和善之樣。
“我覺得有些道理。”白微露點頭。
“眼下看來沒有第三條路了。”王楚楚道。
“那好,咱們按照小和尚說的往東。我就不信,伽藍寺能猜到咱們返回了。”鐘雨池咬牙,“不過這個小和尚,咱們得留個心眼,這份智謀,咱三遠不及。”
“量他那點修為,能乃我何!”王楚楚舔了一下嘴唇。
“師姐不可大意。小和尚雖智力超我,不過一看就是養在深閨中的,只要咱們稍施手段,把他迷住,何愁不能通過伽藍寺的圍追堵截?”鐘雨池建議道。
“你的媚功對小和尚又沒用···”王楚楚說著,忽看到鐘雨池悄然眨眼,頓時明白過來,伸手拍在白微露肩膀上,“白師妹,我看鐘師妹說的很在理,說句實話,師姐我相貌不如你二人,眼下只能靠你了。”
“師姐什么意思?”白微露眼眸生寒。
“師妹,小和尚不好我這口,肯定好清純的,天下男人哪個能逃過色劫?師妹只要稍加辭色,把小和尚攥在手心,讓他把飛靈經吐出來,一旦回歸,師妹就是大功一件!”鐘雨池鼓動。
“你要我勾引男人,簡直···不嫌害臊,辦不到。”白微露聞言,惱羞至極,怒哼一聲,轉身走了。
“裝什么裝!”王楚楚呸了一口。
“師姐,稍安勿躁,咱們從長計議。”鐘雨池望著那道白色倩影,微微一笑。
三女略作收拾,夾裹著符寶,直往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