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成了,五氣朝元,萬法不侵!”王楚楚笑震人耳,雙掌發力,作托天之狀,頭頂天靈,凝聚出五道氤氳靈氣,化成花骨朵,搖曳生姿。
“我也成了!五氣朝元,練氣化神,神通無敵!”
鐘雨池嬌容扭曲在一起,魔怔一般大笑,她的頭頂同樣凝聚出五道玄妙之氣,彼此接連,演化神通。
二人氣息恐怖式的暴漲!
“你們!”白微露大驚失色,眼前一切超出理解范疇。
“殺!”
“殺!”
二女眼中透著興奮、瘋狂、嗜殺、仇恨,一起舉劍,斬向白微露,來的又兇又疾。
“你們瘋了不成!”白微露又驚又氣,身子向后一飄,忽覺肩膀被人一抓,身形不由一滯。
扭頭卻沒個人影,可肩膀出現一個血紅色爪印,奇痛無比。
兩道劍光,一刺咽喉,一刺心窩,一點留情的余地都沒有。
“得罪了。”
白微露怒叱一聲,手腕一搖,后背長劍脫鞘而飛,劍光暴漲,快若電閃的驟然飛斬而去。
劍之所過,空氣里蕩出一股強烈的呼嘯之風!
當當兩聲脆響!
鐘雨池、王楚楚倒飛回來,手腕有些發麻,可見剛才飛劍力量之大。
“御劍之術!”鐘雨池怒哼,心里有些納悶,自己得了前輩助力,一舉修成五氣朝元,怎么還會被區區飛劍震飛?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腦海忽的一陣刺痛,仇恨、怒氣、嫉妒···諸多負面因素占據上風,一片渾噩,只有瘋狂的殺意。
張口一股粉煙噴吐,仔細看煙霧由無數粉色小晶體顆粒構成,落在劍上,將一柄寒光劍染成粉色,給人一種妖異之感。
“鐘師姐,你居然對我施流云煙!”
白微露話沒說完,見王楚楚欺身而來。
此女嘶吼若猛獸,竟棄劍不用,一身修為瘋狂轉動,渾身上下黑芒流轉,氣勁凝于拳掌,朝著前方怒搗而去。
白微露還存著同門之誼,咬牙把手指一搖,豎劍身前,王楚楚的拳掌狠狠砸在劍身上,發出轟的一聲巨震。
長劍被砸飛,插入墻壁尤狂顫不止。
白微露氣息為之一喘,連連倒退,驀然心靈突閃強烈危機,一柄粉劍自背后襲擊來。
劍未至,一股異香先撲面而來,聞之如入陷溫柔鄉,四肢軟綿,直想昏睡。
白微露識得厲害,早在鐘雨池祭出流云煙的時候,便屏住呼吸,氣灌衣袖,縱身一躍飛在半空,手臂一搖,宛如神女舞袖,長袖破空飛出跟襲殺來的粉色長劍撞在一起,響出金屬相交才的鏘鳴。
粉色長劍被擊飛,但心中警醒的那股危險并沒有消褪。
白微露想起肩膀血手印,眸子不禁深寒,四處排查,頭頂傳來桀桀之聲,仿佛有一頭站在老墳樹頭上的老鴉在發笑。
抬頭,一團漆黑長發卷在身軀上,好像落在泥齪中,有力難使。
咻一聲!
粉色長劍刺下,從胸膛貫穿過去!
一張巨拳砸了下來,心窩當即坍塌下去。
白微露從半空重重跌下,一口逆血噴灑,像是落下無數血珍珠,她胸口劇痛,血流如注,渾身力量漸漸消失。
“我要死了么···”
恍惚中眼前浮現出一個青衣道姑,面容嚴厲,但目含疼愛。
那是養育她長大成人的師傅。
一晃,青衣道姑消失,心神搖曳,出現的竟是一個笑容燦爛的小和尚,仿佛說著:我會為你打下一片凈土。
“我怎么會想起你!”
白微露眸中泛出淚花,驀然仰天長嘯,音裂金石,身上氣息猛然凌厲,插在墻壁里的劍,感受到主人的狂怒,劇顫起來,一下飛出。
“劍蕩四荒!”
白微露掐訣,長劍漸漸明亮,直至刺目,照耀四面八方,錚的一聲劍鳴動四方!
一股狂暴氣息,從劍身中散發而出,催的黑色長發恐鳴不止,從白微露身體落下,蠕動著溜走。
“斬!”白微露雙指并攏如劍,虛空一劃。
只見空氣中出現一道白色光線,將一切撕裂,金黃煉丹爐劈成兩半,咚的墜落在地上,切口平整。
轟隆轟隆···大地顫悠,地宮崩塌,一個人影從灰塵中躍出,半個身子染紅,踉踉蹌蹌走向正殿。
“賤人,休走!”
王楚楚嘶吼,完全沒了意識,舉拳將砸向自己的一塊石頭轟成碎渣,就在這時,一柄粉色長劍,像等待多時的毒蛇,吐出長信子。
撲哧,劍從后背穿過前胸,聲音干脆。
“呃啊···”王楚楚低頭,眼中瘋狂漸漸消褪:“我、我···”
“丑八怪,你也配跟我搶!”
鐘雨池大笑,手起劍落,發泄一樣,在王楚楚身上狂刺,一劍又一劍,王楚楚很快血肉模糊,連轉頭的力氣都沒有,倒在血泊抽搐。
“哈哈哈···”
笑聲如魔。
咯吱!
一只血手抓住門沿,推開了沉重大門,一個血人倒在地上,掙扎著向符寶爬來。
“這樣了還要殺我嗎?”符寶沉聲,眼中帶著諷刺。
“小和尚,我···我帶你走,快···”血人氣息微弱,吐字不清,可一雙眼眸始終充滿焦急、自責、急迫。
“你說什么?”符寶愕然。
血人似乎是回光返照,搖搖晃晃站起,慘淡一笑:“我說過要聽你講完那個故事,所以我要送你離開。”
“離開?你不殺我嗎?”符寶被血人純凈眸子看的心底發慌,他大吼:“你應該殺我才對!”
“我真后悔把你劫持出來,你應該待在廟宇里,念一卷佛經,不染一絲紅塵,陪著佛祖,生、老、病、死,永遠沒有煩惱?!?p> 血人蒙著面紗,可符寶知道她在笑,笑的那么純真。
最后一點力量耗完,她倒下了,喪失最后一絲意識前,她看他撲過來,然后自己就倒在一個溫暖的胸膛里。
“為什么他的手顫抖啊···”
她心中不明白。
符寶抱著血人,身體發僵。
“為什么?”
他問。
無人回應。
他的心在難受。
“為什么?”
依舊無人回應。
“殺了你,我就是唯一的掌門候選人了!”
鐘雨池提著血劍,一步一個血印,走進大殿。
“她死了嗎,死了嗎,死前果然想著男人,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什么超然,什么脫俗,什么心地善良,都是裝的,師祖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贊譽的乖徒孫,這就是她的本質!”
鐘雨池笑的彎了腰。
突地,她眼神驟冷,長劍對準符寶:“小和尚,別以為能騙過老娘,老娘知道,一切都是你干的,裝神弄鬼,操弄心機,在老娘面前還嫩著呢!你以為老娘中了計,其實不過順手推舟,等就是這一刻,我還要謝謝你,鏟除了兩個大敵。不過你得死,你死了,就不會有人知道是我殺了師姐,殺了師妹!”
“你都猜到了?”符寶放下懷中女孩,慢慢站起來。
“沒錯?!辩娪瓿剌p蔑一笑。
“你說的對,一切都是我操弄的,還不錯,玩的很爽!”符寶露出一口潔白牙齒。
“可惜你遇到的是我,你輸了,去死!”
鐘雨池揮劍,就要踏出一步。
噗嗤!
胸膛之處,傳來劇痛,一綹頭發刺穿血肉,鉆了進去,再次出來的時候,卷著一張人皮。
“你···”鐘雨池看到那綹頭發一陣蠕動化成一個老道人模樣,恭恭敬敬把人皮交給小和尚。
眼珠迅速浮滿血絲,充滿不甘,眼皮越來越沉重,最后徹底閉住,一頭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