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七看著鷹榮熟睡時不安的樣子,一面默默守著她,以免她收到傷害,一面繼續讀史書,學政事,練功法。現在鷹七,已然徹徹底底是一枚棄子,鷹風毫不在意他在做什么,忙什么。在鷹風眼里,此時的鷹七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行,至于他此刻怎么守著那王室公主,都不足在意。
鷹風知道,鷹銘與花都一直保持著聯系,便招來鷹銘,詢問花都攻打鷹國之事。
“花都女王,不是足足做了幾年的準備,為何遲遲不去動手呢?”鷹風盡管從未懷疑過鷹銘會否背叛他,卻從未對他有過百分之百的信任。鷹風知道,鷹銘一直以來都是選擇更有實力的一方,如果王室落敗,鷹風自信鷹銘是偏向自己這一方更多的。他的兒子鷹煦不是沒有勸過他放棄鷹銘,只是鷹銘的家族勢力實在是大,鷹風奪得王位后,還需要鷹銘這樣的勢力來支持他。
“不知師父是否還記得薷莘?”鷹銘早就想到鷹風會問及花都之事,因此早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不就是那個給鷹王下毒的小花瓣嘛!哦對,她是花都女王的妹妹吧。”鷹風不是很在意薷莘,盡管當初命鷹七綁了她,那是不過是想要以此來要挾花都女王合作。
“對,就是她。這薷莘公主逃回花都后,一直在勸女王不要攻打鷹國呢!”鷹銘亦真亦假的話,讓鷹風摸不到頭腦。
“這是為何?”
“究竟什么緣由,莯苾女王不肯多說,只是我看得出,莯苾女王對此很生氣,想必不日便會攻打王室。”鷹銘說這樣的話,不是為了讓鷹風相信多少,而是擾亂他的思路。
“我看未必。若是想打,那莯苾早就打過來啦,現在一定是在等什么。”鷹風若有所思,果然,思路被鷹銘帶走。
“師父您此話······的確是這樣。莯苾女王對我盡管有很多保留,也遲遲未答應與我們合作,但卻仍然告知一二。起初我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想在想來,她也是給自己留了個后手。”鷹銘一向精明,在鷹風面前自然不必表現得無知。
“又或許,她是在暗示我們什么?”鷹風挑眉看向鷹銘。
“暗示?難道她是希望我們······”有些話,不必言明,大家自然會懂。
“或許是這樣,容我在想想。你先去吧。”
“是,師父。”鷹銘離開,一切都如往常一樣,鷹風看不出鷹銘的任何異樣。
“師父,您如此信任鷹銘?”鷹煦一直沉默,卻在鷹風走后開口。
“怎么,你懷疑你師弟?”鷹風有些差異。
“不是懷疑,只是不愿把全部賭注壓在他一人之言上。”鷹煦比起他的父親,疑心更重。
“我當然不會因為他的只言片語就輕易做什么決定。”鷹風對鷹煦說,也只有在對鷹煦說話的時候,鷹風語氣較為平和:“只是,我愿意在此時重用這個人。”
“是,師父。”鷹煦和鷹風的行事風格以及很多想法,簡直如出一轍,他又怎會理解不了鷹風此舉意欲何為呢。
“況且,花都不出動出擊,王室便按兵不動,我們若再等待,鷹暉那小子怕是羽翼日漸豐滿了。”鷹風盡管自負,缺額仍有些擔憂。
“我們有王室公主在手,鷹暉怎么樣都無法有王者的能力的。”對此擔憂,鷹煦卻不很在意。
“繼續盯著鷹豪,看他辦的長豐那邊的事怎么樣了?”
“是。”
鷹銘自知,鷹風從始至終都沒有全然相信自己,但卻更明白,鷹風越是這樣,越會想得多。鷹銘很想去看看榮兒,但卻明白這個時候不能掉以輕心。況且榮兒有鷹七守著,想必沒有什么大礙。鷹豪透露給鷹銘,長豐大人有危險,而自己又是唯一熟悉這堡中所有人,又能自由出入王室之人,自己得想盡一切辦法保護長豐。
鷹豪心里明白,鷹風斷然不會全然信任自己,必會派鷹煦暗中盯著。于是,鷹豪回宮第一件事,便是去萍兒的寢殿門口大鬧。
“萍兒,萍兒!”鷹豪喊著,聲嘶力竭。
“豪大人,萍大人被王子暉禁足,您不能進去啊。”宮中侍衛盡忠職守。
“萍兒為什么被禁足?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鷹豪像是瘋了一般。
“小人不知。”侍衛被嚇得誠惶誠恐。
“你不知?你告訴我,誰知道,誰知道!”鷹豪繼續拿這個小侍衛撒氣。
“豪大人,小人實在不知······”小侍衛早已嚇得語無倫次。
鷹豪不在理會這小侍衛,轉頭對里面的人說:“師妹,萍兒,你是不是不肯見我,故意叫你的手下這樣說的啊?”
“豪大人,小人不敢假傳圣旨啊!”拿侍衛怎敢在這個時候沉默。
“你閉嘴!滾!”鷹豪怒吼道。
“萍兒,萍兒!我是你豪哥哥!”鷹豪看到門口放佛有人影走動,便趕緊對里面大聲呼喚。
只見里面的影子搖了搖頭,便轉身離開,消失不見。像是對鷹豪失望至極的樣子。
“萍兒,你為何不肯見我呢······”鷹豪悵然若失。
鷹豪傷心地在宮中走著,看到一個身影,便跟了過去。他知道,這人是鷹風安排給自己的“幫手”,目的就是迷暈長豐,帶走他。鷹豪引他到長豐的藥房,佯裝吩咐道:“去長豐大人那里取藥吧,我的病唯有長豐大人清楚。”
“是,豪大人。”鷹風的人也假裝只是鷹豪的手下,得了鷹豪的令牌,便可以自由出入一些地方。
鷹豪知道自己的令牌給了敵人有多危險,這無疑是引狼入室,但又不得不這樣做。整個王室,沒有人知道除了利躍,究竟鷹風在這里還滲透了多少他的黨羽,只有一步一步去試,才能分清敵我。
鷹豪和王子暉早就知道,敵人有了鷹豪的令牌,一定會先去辦一些鷹風不愿讓鷹豪去辦的事,打探一些鷹風不愿讓鷹豪打探的消息。于是,王室靜觀其變,看這些官員、宮女、奴才、侍衛等等,所有與王室有關聯的人,對鷹豪令牌的態度,便能夠知曉此人是何身份,是何陣營的大概了。
鷹煦直到看到鷹豪把令牌交給了自己人,才安心回到堡中,向他的父親稟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