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鷹風問道,鷹暉一向強壯,怎么會突然重病?
“民間傳的風風火火,咱們很多朝中內線也都說王子暉已經多日不上朝,想必確有其事。”鷹煦說道。
“不知這其間有沒有別的事。”鷹風還是不能全然相信。
“堡主,銘大人求見。”有下人稟告。
“銘師弟?”鷹煦有些驚訝,他都很久沒有回到堡中,鷹風和鷹煦差不多都在懷疑鷹銘是不是倒戈王室了。
“讓他進來。”鷹風說道。
“是,堡主。”
“鷹銘拜見師父。”鷹銘進來先是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個禮,鷹煦則是在審視著他。
“真是稀客啊。”鷹風冷笑道,想看看他的反應。
“師父,徒兒有要事稟告。待徒兒稟告完,再來向師父請罪。”鷹銘怎會不知道這父子倆如今對他有諸多懷疑,但那都不重要。
“哦?什么事?”鷹風挑眉問道。
“不知師父可聽聞王子暉重病之事?”鷹銘問道,此刻還保持著跪地行禮的姿勢,鷹風并沒有讓他起身。
“有所耳聞。怎么,你來就是告訴我這件事的?”鷹風問道,但他已經看出鷹銘話中有話。
“那不知道師父怎么看待此事?”
“煦兒,你是怎么看待的呢?”鷹風不答反問鷹煦。
“回師父,煦兒雖然覺得此事不簡單,但卻愚鈍,并未想通是什么緣故。想必銘師弟定是來為我們答疑解惑的。”
“師兄說笑了。”鷹銘心想,這父子倆果然狡詐,明明很就是在試探自己,卻說這么多有的沒的。
“師父,師弟還在行禮呢。”鷹煦假裝剛剛意識到這個事情。
“起來回話吧。”鷹風順勢說道,儼然一副帝王姿態。
“謝師父。”鷹銘起身,仍然畢恭畢敬的樣子。
“有什么事,你盡管說吧。”鷹風終于切入正題。
“是,師父。”鷹銘頓了頓,說道:“王子暉并沒有得什么重病,而是只身前往界湖,準備到花都去。”
“你說什么?”鷹風顯然很吃驚,鷹暉這小子不好好在家準備開戰,跑去花都做什么。
“千真萬確,而且他還不準任何人跟著,連個武藝高強的侍衛都沒帶。”
“你不是說,花都與鷹國達成協議,不開戰了嗎?那鷹暉還去花都做什么?”鷹風還是無法相信。
“徒兒不知,王子暉并沒有說為何要去,而是命我到花都求過界湖的藥水。我拿回藥水后,王子暉便一飲而下,不久便起身前往花都。此事就連王后嵐都不知情。”
“所以他對外宣稱得了重病?”鷹煦問道。
“是,此刻他已不在宮中。”鷹銘這話,滿滿的都是暗示,鷹風二人怎會聽不出來,但對視一眼,卻都無話。
“我知道,你先回去吧。”鷹風下了逐客令,但鷹銘并沒有馬上離開。
“師父,徒兒多日未來請安,還請師父降罪。”
“想來你在王室也是辛苦,為師怎會怪罪?”鷹風敷衍地說道。
“多謝師父體諒。”鷹銘并不需像鷹豪一樣裝傻充愣,他和鷹風之間本就是互相算計,互不信任又互相利用的關系。
“去吧。”鷹風的頭疾犯了,懶懶地吩咐道。
“是,師父。”鷹銘這才退下。
“師父,您覺得這是真的,還是陷阱?”鷹煦似乎沒有察覺到鷹風的不適,鷹銘走后便著急地問道。
“怎么?你覺得鷹暉這小子在給我們下套?”鷹風有意在此事趁虛而入,卻似乎嗅到了鷹煦與他意見相悖的意思。
“實在是蹊蹺,現在這么焦灼的時刻,鷹暉竟然讓王室無首領,自己跑到花都去?徒兒想不明白有什么理由能讓他這樣冒險。”鷹煦不知道愛是什么,自然體會不到鷹暉的心情。
“你認為我們能夠威脅他,那花都不也一樣讓王室心生膽怯嗎?或許他只是打算先處理花都,也是未嘗不可。”鷹風怎會想不到鷹煦所想,只是他著急了,他著急能夠早日登上王位。
“行知他們早就去了花都,花都都允諾不再進宮鷹國,鷹暉去還有什么意義?”鷹煦沒有察覺到鷹風的情緒,只是認為多年的籌劃,不能因為一時判斷的失誤,而毀于一旦。
這是鷹煦第一次表明了與鷹風不同的看法,鷹煦很擔心父親的宏圖偉業不能實現,他是一心一意為著鷹風,可鷹風卻不這么想。鷹風總是能回想起那日鷹七對他說的話,他深知自己時間不多了,若不幾時開開戰,最后哪怕是剩了,也是白白地為他人作嫁衣。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行!鷹風只想等到自己登上王位后,再讓鷹煦繼承這王位,他深怕自己辛苦謀劃這么久,一日王位寶座都沒有坐上,就歸天了。
“就算是陷阱,我們籌謀了這么久,也是萬無一失的。”鷹風堅定地表達了自己的決心。他感到心痛,在他看來,鷹煦就是在拖延,他想拖到自己病重的那一天。“煦兒啊,你就偏要做這個開國的國王嗎?怎么就不愿意承襲為父的王位呢?”鷹風看著鷹煦和自己越來越像的面孔,內心感到悲傷切憤怒。
“可是師父,得巧現在還沒成功,那鷹榮的血液您如果貿然吸去吸收······”鷹煦擔心鷹風操之過急,會傷了性命。
“無妨,我自有辦法。”鷹風當然有辦法,他早就暗暗埋下連鷹煦都不知道的人。
“師父,徒兒仍是感覺······”鷹煦察覺到鷹風的心急,他也知道鷹風不會愿意聽他再說這些,只是他不愿意師父用生命去冒這個險。
鷹風頭痛難忍,心情煩躁,便說道:“我這么多年教你的,你都忘了沒?這樣的大事,你還要靠感覺去判斷對錯嗎?”
鷹煦見狀,便知道自己魯莽了,認錯道:“師父教訓的是,煦兒這就著手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