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四門學的學生少了好多,因為秋試還有五個月,大家都請假回鄉趕考。趙瓔珞也準備請假回鄉參加考試,“先生,學生想請假回鄉參加鄉試,還請先生批準!”
先生駐足:“也好,以你現在的學問和年齡還是有機會再科舉上有出頭之日的。”
雖然現在女子可以科考走仕途,說是男女平等,但是不管那個時代女子都是弱勢的一方。窮苦百名任然重男輕女,富貴人家會到年齡就給自家女兒定親嫁人,嫁出去的女兒由夫家管,即使你有功名招贅,就像趙瓔珞的奶奶一樣,但是同等機會當官,人家優先考慮男性,因此趙瓔珞的奶奶幾次就與當官的機會失之交臂,最后也就不爭取了。如今朝廷的女官(除了后宮)真的很少,大概十分之一的概率,而這其中大部分都是皇家宗族或者背后有大勢力的支持。所以科考真的是男女當官唯一平等的機會了。趙瓔珞這樣沒有靠山的學子只有靠自己努力了。
“謝先生吉言!”趙瓔珞恭敬地行禮。
待先生離開后,楊玉奴和林照清也跟上來。楊玉奴拉著趙瓔珞的手噘著嘴:“瓔珞,我算了算,我們大概有半年的時間見不到,我會很想你的。”
趙瓔珞安慰道:“看你的小嘴都可以掛茶壺了,不就是半年不見嗎?沒有我這個第三者,你們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二人時光嘛。”
楊玉奴又羞又氣:“你——你還當我是好閨蜜嗎?”
趙瓔珞抱抱她,“我們當然是好閨蜜,我也會抽出一點點時間想你的,畢竟我參加鄉試會很忙的。”
楊玉奴一下子就被逗笑了。
林照清看她們鬧完才開口:“瓔珞表妹,你又走在我的前頭,看來我要努力了,爭取下一次我也去鄉試。”
雖然秀才都能報名參加鄉試,但是舉人的選拔難度也更上一層樓,要么是你有足夠的底氣和學問去試一試,不然一般學識的秀才是基本沒有希望的。看那些一輩子都在考舉人的老秀才,不就是為舉人奮斗了一輩子嗎,可見舉人真的很難考上的。
趙瓔珞有點愧疚,畢竟自己有兩輩子的經驗積累,再加上這輩子記性好,起點和眼界就不是一般人。小時候也不會如真正的孩子那樣難以自控,要是自己只是個土著人,林照清大概就是這一輩最優秀的后輩了。
“我相信三表哥一直都是很優秀的,只要你有決心,什么事情都能做到。”趙瓔珞滿是信任的說。
林照清笑了笑問:“你什么時候啟程回家?”
趙瓔珞想了一下:“后天啟程,明天我準備準備。”
楊玉奴搖著趙瓔珞的手臂,“后天我請假送你!”
趙瓔珞笑著點頭:“好,今天就到我家吃飯吧!”
楊玉奴高興的答應:“好啊,這兩天我都要去你家蹭飯,我們能多相處一會兒是一會兒。”
趙瓔珞調侃道:“我看你是想賴在我家吃飯吧。”
楊玉奴底氣十足的說:“我既看上你家的飯菜,又看上你家的人。”
趙瓔珞看了看林照清,一臉了然地笑著說:“我知道你看上我家的飯菜和我家的表哥嘛。”
楊玉奴和林照清頓時被趙瓔珞笑的滿臉通紅,林照清故作鎮定:“我們要一直站在這里聊天嗎?有什么話回去再說吧。”
趙瓔珞知道要是她再調侃下去,他們兩恐怕就得鉆地縫了,為了長久持續,還是要掌握好度的好。
第二天,趙瓔珞帶著小蘭出門逛街,打算給親人們買一些禮物。在長安的五年,趙瓔珞并沒有坐吃山空,而是重拾上輩子的技能——珠寶設計。趙瓔珞新穎的設計風格風靡一時,引領貴婦圈的潮流。長安最大的珠寶坊‘美寶閣’找到她合作,高價買斷設計且合作期間美寶閣所有的珠寶都能八折優惠賣給她。靠著這項技能,趙瓔珞攢了上萬兩的銀子,妥妥的一個小富婆。
“趙小姐,您來了!快給趙小姐看茶。”掌柜娘子熱情的迎過來。
趙瓔珞剛走進美寶閣就被掌柜娘子熱情招待,笑著問道:“掌柜的,最近生意好嗎?”
掌柜娘子爽朗的笑道:“托您的福!只要有您設計的珠寶就不愁沒生意。”
趙瓔珞喝了一口茶,“今天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我馬上要回家準備秋試了……”
掌柜娘子一聽就打斷她的話:“那可怎么辦?現在長安貴婦人的眼光都被您帶高了,現在去尋其他優秀的設計娘子也來不及了。”
趙瓔珞看她著急的樣子,拿出準備好的設計圖搶過話:“你別著急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我這次準備了幾張設計好的圖紙來,你還有很長時間來準備的。”
掌柜娘子接過設計圖,仔細的一張一張看過,“這幾張圖紙設計的真好,我可以好好運作一番,這幾個月也不缺新花樣了,就是我去哪兒找像您這么好的設計娘子哦!”
趙瓔珞謙虛的說:“你也太抬舉我了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幾個月還不夠你找到更好的設計者嗎?”
掌柜娘子把設計圖放進保險柜里面,又數了銀票后認真鎖好保險柜過來,“希望如此,這件事我會告知東家的,這幾張圖紙我還是按原來的價錢800兩一張,一共四千兩您數數看。”
趙瓔珞接過銀票,從中抽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塞給掌柜娘子:“掌柜娘子點的數我放心,感謝掌柜娘子以往的照顧,一點點心意不要嫌棄。”
掌柜娘子當然不嫌棄了,這個好歹有她兩個月的工錢呢,人家一張圖就能賣八百兩,這是羨慕不來的,但是自己這份工作的月錢在長安那也是高薪收入呢。如今白得的錢就是兩個月工錢,掌柜娘子待趙瓔珞更熱情了:“多謝趙小姐!那您接下來……”
趙瓔珞收好銀票,“我想給我家人買一點珠寶之類的,還請掌柜娘子幫我挑一挑。”
掌柜娘子笑著說:“包在我身上!”
美寶閣除了賣女子的珠寶首飾以外,還賣男子用的裝飾品。趙瓔珞在掌柜娘子的推薦之下挑了一根翡翠玉蘭簪、一根白玉瑪瑙珠釵、一支金鑲玉煙斗和一枚藍田玉玉佩。趙瓔珞專挑好的為家里的長輩一人選了一件,還給家里的小姐妹林照玉選了一個長安貴小姐時下流行的珠花,八折后兩千就買到了。
趙瓔珞走出美寶閣,今天賺來的銀子就花出去了一半,不過大頭都已經出了,只剩下弟弟趙懷瑾的禮物了。
“選什么好呢?”趙瓔珞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買啥好,想來想去還是買一個平時能用到的算了,“小蘭,我們去書店轉轉!”
小蘭小心的抱著手里的盒子,這可是兩千兩銀子,壞了幾個自己都不夠的,“好的,小姐!”
趙瓔珞在書店給趙懷瑾選了一臺青州金星石硯,禮物選完了就該回去了。
今天是啟程回家的日子,趙瓔珞吩咐王叔王嬸:“我在客廳的桌子上留了半年的家用,我走后我表哥就麻煩你們照顧了。”
“放心吧,照顧表少爺是應該的,我們會好好照顧好的。”
林照清擔憂道:“你們兩個姑娘家出門要小心一點,凡事多留一個心眼。”
楊玉奴也擔心道:“你們兩個回家多注意,不要暴露了。”
趙瓔珞和小蘭都裝扮成男子,化了妝,趙瓔珞粗著嗓子:“你看看,我現在還看得出是女子嗎?”
小蘭也啞著嗓子保證:“我會照顧好少爺的!”
趙瓔珞笑著說:“你們看看,我們轉變的很快嘛,不要擔心了,我回家會給你們寫信報平安的。”
“一路順風!”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