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秋試就要開始了,趙瓔珞、趙懷瑾和表兄表姐們提前兩個月一同前往應天府。這個時節正是各地生員集聚的時候,應天府大街小巷都匯聚了江南地區的應考秀才。趙瓔珞這次同行的也算是一個隊伍了,趙瓔珞兩姐弟、林家的四兄妹和王家表兄還有廚娘、小廝、丫鬟各一個。林家大表哥林照明已經多次來過應天府趕考過,這次就由他帶領弟弟妹妹們,他也毫不吝嗇地把自己的經驗分享給大家。
“我們同行十個人,可以租一個獨立院子。”林照明發表他的看法。
“我看可以,我們住在一起既可以相互照顧,又可以避免陌生人影響我們。”林照禮贊同道。
“我沒意見。”林照玉和趙瓔珞兩姐弟附和道。
“那我們就去牙行問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院子。”林照明立即指明下一步做什么。
牙行和房主們一聽這些都是趕考的秀才們,也不挑剔找事了,痛痛快快地帶他們看房。經過選擇,林照明挑了一戶周圍相對比較安靜的居民宅院。
這戶宅院一共十室五廳,剛好可以一人一間,趙瓔珞挑了一件和林照玉和趙懷瑾相鄰的房間。大家收拾好以后來到正廳集合。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一起住到秋試結束。出門在外我作為大家的長兄就應該擔起兄長的責任,今天開始不管你們要到那里去都應該把行蹤告訴大家,有什么事情也可以來找我,我不希望在此期間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林照明嚴肅的聲明。
林照玉看大哥太嚴肅了,就解釋道:“大哥是希望大家能平平安安度過這段時間,以防萬一,我們還是聽大哥的吧。”
趙瓔珞也點頭贊同:“放心吧,大哥,我們都聽你的。”
林照明臉色緩和道:“我們都是自家人,出門在外就應當團結一致,萬一外出有什么意外,我們知道也能有個方向。”
王朝陽笑著說:“大表哥,你就放心吧,我們又不是三歲小孩,知道該怎么做的。”
“你們自己有數就好。”林照明接著說:“接下來你們可以自己一個人在房間內復習,喜歡與人交流的也可以在大廳交流,有靠譜的詩會也可以結伴去參加。”
“好啦,大哥當了父親以后果然變得愛操心了。”林照玉調侃道。
“狹促鬼!”林照明露出笑容道,“想必今天大家都很累了,我們吃完飯就好好休息吧。”
林照明帶領一幫人浩浩蕩蕩地外出,今天剛到這里,什么也沒有準備,今天只好一起外出買一些日用品順便吃一頓飯。
趙瓔珞在這段時間一直在院子里面復習,期間也跟表兄們出門去參加詩會,但是詩會都是一些酸腐的文人吹捧和拉幫結派的酒會,趙瓔珞去過兩次就拒絕參與了。看書看得乏了還可以和院子里面的其他人交流探討,趙瓔珞在大唐國都長安上學,她的眼見自然要比其他人開闊,就連大表兄都自認為不如也。照著這樣的節奏,秋試不知不覺地到來了。
“如意表妹,你好了嗎?”林照玉的聲音傳來。
趙瓔珞正在急急忙忙的準備洗漱,幸好考試的用品一早就收拾好啦,要不然今早就會更慌。一收拾完,趙瓔珞便大聲回答:“來了,來了。”
“姐,你到底在干什么?今天就要開始考試了,你怎么這么慢,平時挺利索的啊。”趙懷瑾催促道。
趙瓔珞打開房門就對趙懷瑾說:“還好意思說我,是誰昨天晚上緊張的睡不著,還要我講故事哄睡覺,你羞……”
還沒等趙瓔珞說完,趙懷瑾一把捂住趙瓔珞的嘴,“別說了,姐,是我錯了,這么羞恥的事情就不要拿出來說了。”
“好了好了。”林照玉催促道:“現在啥也不說,我們先吃完早餐再說。”
早餐只有包子和雞蛋,為了減少上號的次數,誰也沒有去喝粥。吃完早餐,大家各自帶著自己的小包袱一起前往應天府貢院。
秋試考試分三場,分別于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進行,中間隔兩天休息。等趙纓絡這一行人來到應天府貢院時,前面都排滿了人,后面也在陸續趕來。粗略估計大概已有兩三千人了,錄取才一百多人,可見科舉真的很難。
趙纓絡和林照玉排在女子生員一列,女子生員非常少,女子這邊大概也就幾百人左右,對比男子那邊就相當快了。趙纓絡很快就進入考場,考場是男女混合的,趙纓絡和林照玉的座位號距離非常遠,考場禁止交頭接耳,這個時候不管認識不認識都是各自坐著。
第一場同樣是經義,經義只要考書本上的知識,這個時候就看個人平時的知識積累了,只要你讀的多記得多,想考好經義還是很容易的。趙瓔珞憑著自己記性好,熟讀了許多書本,甚至就連偏僻的冷門書籍都不放過,因此,趙瓔珞覺得經義就是送分題啊,輕輕松松的就搞定了,還有精力注意自己的書法怎么寫才好看。所以大半天就完成了所有的答卷,再看看其他考生,一個個愁眉苦臉,似乎在懊惱這個曾經見過怎么就想不起來呢,還有這個是什么啊怎么都沒見過?趙瓔珞欣賞完其他考生痛苦的表情之后,再檢查沒有發現錯誤,就舉手示意提前交卷了。
最大的那位監考官不緊不慢的走過來:“你要提前交卷?做完了嗎?”
趙瓔珞站起來恭敬地行禮:“學生做完了。”
監考官拿起趙瓔珞的試卷快速瀏覽一遍,發現她竟真的做完了,字跡也清晰漂亮,“行,你出去吧。”
等監考官收了試卷,趙瓔珞在一片火辣辣的眼光中迅速撤離現場。看到現在還早,趙瓔珞就打算先回去休息。
“小姐,你回來了。”這次同行的丫鬟就是小蘭。
“嗯,先給我倒杯熱水。”趙瓔珞進門就吩咐。
“好的,小姐,馬上來。”小蘭快速的端了一杯熱水過來。
喝了兩口熱水,似乎祛除了一身微寒的秋意,趙瓔珞捧著水杯說:“待會兒你去貢院接一下表兄和表姐們。”
小蘭點頭:“好的,小姐。”
今天有點涼,趙瓔珞吩咐廚娘晚上做點湯鍋并現在熬點姜湯。
黃昏時分,趙懷瑾和表兄表姐們都回來了。一進門,趙懷瑾就大聲喊:“姐,我聽說你今天回來的很早啊。”
趙懷瑾聽見有人回來了就和廚娘端處姜湯,“你們回來了,快來喝點姜湯去去寒。”
“謝謝如意!”林照明笑著說,“今天有點涼,喝點姜湯最好不過了,如意想的真周到。”
“謝謝就不必了,我都長這么大了,就不要叫我小名了。”趙瓔珞笑著說。
“對,也不要叫我的小名,平安平安的太土了。”趙懷瑾抱怨道。
“行了,不叫你們小名,萬一你們中了舉人,還叫小名多不好啊。”林照玉開玩笑道。
“對了,今天晚上我們吃湯鍋,吃湯鍋暖和。”趙瓔珞說了今天的晚飯。
“好。”大家異口同聲道。
十個人圍著兩個大湯鍋,一紅一白,大家吃得盡興聊得開心,都沒有談論已經考過的經義,都把眼光放到后面的考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