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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西夏

崛起西夏

天池生 著

  • 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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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11-09上架
  • 64136

    連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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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河西

崛起西夏 天池生 4701 2019-11-07 20:50:28

  “啪,啪,啪。”

  別誤會,是柴火燃燒的聲音。

  張仲衡一邊烤著火,一邊咀嚼著風干的牛肉干充饑,火上還吊著一個鐵盔,是他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用來燒熱水喝。

  我怎么就跑到這里來了呢?

  張仲衡本來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醫(yī)務人員,假期跟著朋友來敦煌旅游,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跑到這里來了,而且還年輕了不少,變成了自己十七八歲的模樣。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七八天了,張仲衡對它也已經(jīng)有所了解,現(xiàn)在是公元1216年,南宋嘉定九年,蒙古太祖(鐵木真)十一年,西夏光定(這個年號.......)六年,他所在的地方?jīng)]多大變化,還是在敦煌、酒泉附近,在這個年代,這兩個地方分別叫做沙州、肅州。

  河西走廊自漢武帝開邊以來便正式納入中央的版圖,只可惜后世的中原王朝不肖,幾經(jīng)輾轉(zhuǎn)又落到了外族的手里,現(xiàn)在統(tǒng)治這片土地的是西夏——我國的一個少數(shù)民族。

  西夏李氏本來是唐朝的一個節(jié)度使,后來趁著天下大亂割據(jù)稱雄,最后在北宋年間建立國家,后世著名的子孫有明朝末年的闖王李自成,不過,那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被認為是漢族的成員了。

  水燒開了。

  張仲衡拿出一個瓷勺子來舀出來一勺,放到嘴邊吹了吹然后喝了下去。

  頓時,一股暖流流進了他的腹部,那感覺,舒服。

  在這個矗立在荒郊野外的破廟里,能吃上牛肉,喝上熱湯已經(jīng)是一種奢侈了。

  說起來,老天爺對他還是不錯的。經(jīng)過這次穿越,張仲衡發(fā)現(xiàn)他自己背著的雙肩包發(fā)生了變化,里面的空間變大了,不僅僅儲存著他的生活用品,還可以從里面拿出食物、藥品、各類圖書、防衛(wèi)武器等東西,類似于一個隨身的空間。

  他吃的牛肉干就是從空間里拿出來的,這個書包經(jīng)過此次的蟲洞穿越似乎是連接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給他的生活帶來了很大的方便,否則的話,他早就去要飯了。

  而且,令張仲衡心安的是,他的空間里還有一把自衛(wèi)大殺器——S12K霰彈槍以及二十發(fā)子彈。

  不過,還沒有等他高興多久,他就發(fā)現(xiàn)了這把S12K和它的子彈盒子上各印著一行字:獨一無二,不可復制。

  也就是說,他的槍永遠只有這一把,子彈永遠只有二十發(fā),打完就沒有了,就成燒火棍了。

  這一行字,瞬間澆滅了他組建現(xiàn)代軍隊,橫掃一切,稱王稱霸的想法。

  二十發(fā)就二十發(fā)吧,以現(xiàn)在盔甲的防護力是根本防不住這把噴子的,有這二十發(fā)子彈,自己就算是多了二十次極限反殺的機會,知足吧。

  還好老天厚愛,給了哥金手指,否則的話,哥要是碰到了蒙古軍隊又該怎么辦呢?肯定就會變成他們馬刀下的另一個不知名的冤魂。蒙古軍隊的操守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今后的路該怎么走呢?張仲衡不僅皺著眉頭思索著,據(jù)他的了解,蒙古已經(jīng)在十一年前開始了攻打西夏的戰(zhàn)斗。

  根據(jù)鐵木真的策略,欲伐金國,必取西夏,因為西夏是金國的附屬國,只有先干掉了西夏,才能剪出金國的臂膀。

  不過,起初的西夏軍隊還算是比較頑強,也打了幾個勝仗,是鐵木真迅速滅亡西夏的企圖沒有成功。

  接下來,在1211年的野狐嶺之戰(zhàn)后,蒙古軍隊殲滅了金國的主力部隊,金國勢力一落千丈,在蒙古面前徹底變成了劣勢。

  在這種形勢下,一向是依靠強國的西夏果斷地又一次做了墻頭草,拋棄了金國,轉(zhuǎn)而附蒙攻金,連年進攻金國的邊境,雙方互有勝負。

  現(xiàn)在的西夏朝廷主要分為兩派——附蒙派和抗蒙派。附蒙派繼續(xù)執(zhí)行西夏的立國之策,即依附強國求生存,主張積極跪舔蒙古,蒙古讓干啥就干啥。

  而抗蒙派則看出了蒙古必滅西夏的野心,主張聯(lián)合其他的國家一起對抗蒙古,但是這一派的勢力在朝堂上處于明顯劣勢。

  畢竟誰也不能預見未來,現(xiàn)在蒙古很強,而且向西夏釋放了足夠的善意,這足以使得西夏誤以為蒙古和之前的遼、金、北宋一樣,只需要稱臣納貢即可。

  直到幾年后,蒙古人亮出了他們的屠刀,西夏人才如夢方醒。

  悔之晚矣。

  西夏是肯定打不過蒙古的,而且西夏是三國中第一個被干掉的,依照蒙古人的操守,等他們滅了西夏,這里的居民肯定得面臨一次上天的選擇,不被干掉的就是幾輩子積了大德的,因為據(jù)說鐵木真的死因還和某一位西夏王妃有關(guān)。

  所以,這個地方不能待了,得想辦法早點跑,問題是跑到哪里呢?元朝將來是要統(tǒng)一全國的,難道還要跑到爪哇國去嗎?

  就在張仲衡思索期間,只聽得“咣當”一聲,破廟的大門被撞開了,頓時一股大風吹了進來,吹的他身邊的火苗左右亂竄。

  “誰?!”張仲衡嚇了一大跳,這年頭可不太平,今年蒙古就以違約為由對西夏發(fā)動了一次大規(guī)模進攻,嚇得皇帝都跑路了,最后還是太子派人屈膝求和才把這幫大爺穩(wěn)住,但是,在地方上,蒙古人劫掠當?shù)鼐用竦氖虑闀r有發(fā)生,出門在外不得不防。

  張仲衡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掏出自己的那把S12K對準了門口,只見來人是一隊士兵,大約十來個人,可以說是人人帶傷,還用門板抬著兩個人,看樣子,應該是兩具尸體。

  那一隊人也沒有想到這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破廟里居然會有人在,見到對方的攻擊意圖之后,紛紛掏出兵器來,大聲叫道:“戒備!戒備!”

  張仲衡借著火光,仔細看了一下這一隊人,心里頓時放松了下來,因為他們穿著漢服,很明顯是漢人。

  跟滿清不同,黨項族在統(tǒng)治西夏之后,并沒有強迫漢族人改穿他們的衣服,相反,漢族的官員如果不穿漢服還會受到處罰,他們之所以這么做,據(jù)說是為了保持自己的民族獨立性,害怕被漢族同化。

  然而最終還是同化了。

  所以,在西夏判斷一個人屬于什么民族很簡單,單看衣服就行。

  見他們不是蒙古人,還是漢族同胞,張仲衡的心里稍微踏實了一些,但是還是不敢放松戒備,畢竟這年頭,殺良冒功的事情太多了,不管是蒙古人、黨項人還是漢人,估計都沒少干。

  “你們是漢人?”雖然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之內(nèi),憑借著S12K的威力,干掉這幾個人并不是什么難事,但是張仲衡并不想這么做,他們畢竟是自己的同胞,對自己又沒有惡意,他不想濫殺無辜,更何況,他的子彈是有限度的,用一次就少一次。

  “不錯。”出乎張仲衡意料的是,回答他的是一個女子的聲音,不過這個女子很明顯是受了不輕的傷,說話的聲音有些虛弱無力,微微喘著粗氣,道:“敢問這位兄臺怎么稱呼?”

  “我姓張,也是漢人。”張仲衡面無表情的淡淡說道。

  在這個被異族統(tǒng)治的地域,漢人這兩個字,似乎成了他們之間打交道的最好的名片。

  “胡說!你要是漢人,怎么會這副打扮?”那名女子旁邊的一名女子突然清喝道。

  火光之下,張仲衡也看不清她們的模樣,她們?nèi)即┲娧b,臉上也因為征戰(zhàn)被灰抹的黑不溜秋,若不是突然發(fā)聲,還真看不出她們就是女扮男裝。

  張仲衡也很無語,他是身穿過來的,身上還穿著自己來時的牛仔褲和黑色大衣,發(fā)型則是剛剃的平頭,要是魂穿的話,估計就沒有這么多麻煩了,腦子略微轉(zhuǎn)了轉(zhuǎn),便想了一個借口,道:“我是出家人,剛剛從西域回來。”

  在西夏,佛門中人還是很受尊重的,果然,那一隊士兵在聽到張仲衡自稱是出家人后,說話的語氣也客氣了一些,道:“大師,我們無意冒犯,只是因為跟蒙古軍隊作戰(zhàn),吃了敗仗,現(xiàn)在人人帶傷,現(xiàn)在寶剎歇息一晚,不知大師可否答應。”

  張仲衡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對察言觀色也有一定的心得,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沒有說謊話,而且從他們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來,他們根本就不怕自己的這把S12K——人家壓根都不知道這是什么玩意兒,還以為是燒火棍呢,若是他們真的心有歹念,早就動手了,何必跟自己費這么多話呢?

  出來混,都不容易,再加上碰到蒙古大軍這樣的災星,生存何其不易,都是漢人同胞,能幫一把自然都要幫一把。

  張仲衡將自己的S12K收了起來,微微一笑,道:“實不相瞞,這不是我的廟宇,我也是借宿的,列位要是不嫌棄的話,就請便吧。”

  “多謝了。”那名受傷的女子輕輕道了一聲謝,便和眾人挨到廟中的一邊歇下來。

  既然是友非敵,張仲衡也就放下心來,繼續(xù)坐在火堆旁一邊喝著燒好的熱水,一邊吃著風干牛肉干。

  這幾天天天吃牛肉都要把哥吃吐了,有沒有一些清淡爽口的食物啊。

  就在張仲衡不情愿地吃著牛肉的時候,忽然之間,他感覺到自己的背后升起一絲寒意,像是被一群狼盯著一樣。

  張仲衡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打了一個機靈,猛地向身后看去,只見剛才的那一隊人全都直勾勾地看著他,那眼神,是綠色的,跟餓了幾天的狼沒有什么區(qū)別。

  他這才想起來,這群人是敗兵,打了敗仗的兵幾天吃不上飯是很正常的,這群人餓成這樣都沒有來搶劫自己,看來是一群軍紀嚴明的好兵,這樣的人值得去交。

  張仲衡將手伸進自己的背包里,又拿出十幾包牛肉,還有其他的零食,走到他們的跟前,一一發(fā)給他們,道:“弟兄們還沒有吃飯吧,我這還有點東西,不要客氣。”

  那幾個人真是餓壞了,也沒有謙讓,拿起牛肉干來就開始大口咀嚼起來,只有那名受傷的女子輕輕地說了一聲:“多謝。”

  走近之后,張仲衡才看清了這個人的臉,這個人的臉上有很多灰,看不出本來面目,但是輪廓看著不錯,而且她的臉頰緋紅,很明顯不是熱的,更不是害羞,而是發(fā)高燒。

  張仲衡低頭打量了一下她肩膀上的箭傷,心里瞬間將她的病情判斷了個七七八八,道:“你的傷口感染了,必須要馬上治療。”

  此言一出,那一隊士兵看張仲衡的眼神中不由地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這個荒郊野外的廟宇里面居然還有良醫(yī),僅僅看了一眼就敢斷定少夫人的病。

  “你懂醫(yī)術(shù)?”少夫人旁邊的那位女子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抬著一雙大眼睛盯著張仲衡,一臉驚喜地說道。

  他們的同伴中因為這種傷病去世的實在是太多了,碰到了這種病,大家往往都是聽天由命。

  傷口感染的罪魁禍首是微生物,這一直是困擾著世界各國士兵的難題,有人統(tǒng)計過,死于傷口感染的士兵比死于戰(zhàn)場上的士兵還多,直到青霉素的問世。

  張仲衡之前就是醫(yī)生,對于這位少夫人的傷病只看一眼便了然于胸,醫(yī)者父母心,他不可能看著對方因為傷口感染痛苦的死在自己跟前而無動于衷,便點了點頭,道:“在下曾經(jīng)學過一點。你們請稍等一下。”

  說罷,張仲衡返回到自己的背包旁邊,從里面拿出打點滴用的各類裝備,用注射器配好藥,拿到那位少夫人旁邊,道:“你現(xiàn)在的情況比較嚴重,必須要輸液,把手給我。”說罷,伸手就要去拉那位少夫人的手。

  “大膽!”少夫人旁邊的女子見對方如此無禮,不由地勃然大怒,瞪著眼睛喝罵道:“哪里來的登徒浪子,還是個不守清規(guī)戒律的淫、僧,你以為姑奶奶們是好欺負的嗎?”

  張仲衡一時無語了,后世的他行醫(yī)的時候,不知道摸過多少病人的手,來到這個年代后忘了男女授受不親這條鐵律,還是將那位少夫人當成一個普通的病人。

  他沒有想到對方的反應會這么大,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愣了一會兒才沒好氣地說道:“這位姑娘,我是名大夫,醫(yī)者父母心,我是想要救她。她這個樣子若是再不救,過了今晚估計就夠嗆了,更何況,你們這么多人在這里,我要是耍什么花樣還能跑的了嗎?”

  少夫人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她現(xiàn)在難受極了,之前有不少人就是像她這樣去世的,她知道張仲衡沒有騙她,再不用藥,自己怕是撐不過今晚,她不想死,雖然這幾天她接連遭受打擊,但是她還有活下去的動力,她要是死了,那一攤子事該怎么辦呢?便一咬牙,橫下一條心,道:“子衿,不得無禮。反正也是死,不如讓這位大師試一試,若是天要亡我,我無話可說。”

  說罷,便把自己的手遞給張仲衡,同時抬起眼,用一種滿懷信任的眼光看著他。

  張仲衡沒有說話,將她的手翻過來,胳膊上綁上皮筋,然后就將針頭扎了進去,隨后用膠帶將針頭固定住,調(diào)好了輸液的速度,道:“好了。你們注意著點,這瓶快完的時候叫我。輸完這幾瓶,她應該能好個差不多。”說罷,又給了那名叫子衿的女孩一瓶特效藥,囑咐她外敷。

  隨后,張仲衡便徑直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又喝了幾口水,便靠在墻上閉目養(yǎng)神起來。

  那一隊官兵全都用不可思議地眼神看著張仲衡,這人是哪里來的野和尚,長這么大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治病的方法,這特么到底行不行?

  也是現(xiàn)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少夫人的病情又十分緊急,若是隔了平時,誰會用這種歪點子。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張仲衡給少夫人換了一次藥,便又靠著墻壁睡著了,不想剛睡沒多久,卻聽見之前被派出去巡邏的士兵匆忙跑回來道:“不好了,少夫人,蒙古人找到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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