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小太監一出來,便被打暈了。
姬渝瞟了站在一邊愣住的元少卿:“還愣著做什么?”
“這個人渣!”元少卿反應過來,怒氣上臉,飛快地沖進去救人。
玉芬身上僅剩一件里衣,戴全德不知已有人闖進來,整個人在興頭上,正欲伸手去剝最后一件衣服。下一刻,就被沖進來的元少卿揪住衣領,一拳打翻在地。
戴全德痛呼一聲,驚訝地看著來人。
“唉喲,元監軍,你怎么……”
元少卿才不聽他廢話,又是虎虎生威的一拳,把踉踉蹌蹌站起來的戴全德又揍倒在地:“狗東西!”
“嗚……”戴全德似是被打落了牙齒,嘴巴里含一團血,想要爭辯,卻是說話也說不清。戴全德疼得幾乎快暈過去。可這元少卿還在不停地揍他。
然后里面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
站在門外的姬渝,唇角彎彎,笑得像個調皮的孩子。
“公主,您怎么知道,戴總管今日會犯事?”無花疑惑地問道。
無花直覺,公主一定預先知道了戴全德這里會出事,才故意讓無葉叫來了元監軍。
然姬渝聽了無花的話,但笑不語,只聽著里面傳來元少卿揍戴全德的動靜。等到墨煜和陸徵羽等人聞風趕來時,便看到許多人都站在院子中。
戴全德已經逃離了元少卿的“魔掌”,是被他的心腹太監解救出來的,此刻他正捂著他那腫得跟豬頭一樣的臉。他身后站著不少太監宮女以及侍衛,不少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誰把戴總管打成這樣?太大膽了吧!”
“你還不知道吧,是元監軍打的,因為戴總管想要侵犯玉芬。”
“不會吧,戴總管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
“未必,以前在宮里我聽到過傳言,據說啊……”
宮女太監們的議論聲很小,戴總管聽不清楚,他只覺著身后嘰嘰喳喳,便回頭瞪了一眼。瞬時,那些人都噤若寒蟬。
但墨煜等人是武將,耳力比一般人好,方才那些人說的話自然一字不落地落入他們耳中。
此時,那受害人玉芬也已穿戴好,委屈凄切地站在姬渝身后,旁邊是無花與無葉兩大侍女。
姬渝是全場唯一坐著的人,姿勢慵懶,神情怡然,倒像是在此欣賞風景一般。
墨煜帶著陸徵羽進到院子中,向公主行過禮,這才看向戴全德等人。
戴全德何嘗受過這等待遇,被人打得鼻青臉腫,所以一見墨煜來,便立馬向他告元少卿的狀。
“大將軍,你是怎么管教屬下的?竟然教出這樣胡亂打人、目無法紀的混賬?!”因為說話急,他的聲音尖細尖細,讓人聽著有幾分刺耳。
“不是這樣的……”元少卿怕他表哥誤會,想解釋清楚,但卻被他表哥伸手制止。
墨煜不讓元少卿說話,眼中流露出不悅,元少卿以為表哥要生他的氣。但沒有料到墨煜卻是對著戴全德開口道:“戴總管慎言!”
在過來的路上,墨煜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戴全德一開口卻是指責元少卿目無法紀,墨煜自然不悅。
“雜家不管,元監軍打傷了雜家,大將軍,你可不能包庇手下!必須嚴懲重罰!不然雜家就上報陛下,告大將軍治下無方,縱容包庇手下胡作非為!”戴全德咬牙切齒,臉型都扭曲了。
原來在宮中時,戴全德因為救駕有功,雖不是皇帝跟前第一心腹太監,卻也是得臉的人,加之有免死金牌在手,在宮里,除了皇帝和御前大總管,哪個不得給他幾分面子。
和親以來,儀仗隊除了公主,便屬他位尊。后來更有姬渝派人推波助瀾,儼然把戴全德推上儀仗隊的第一人的位置,下面哪個不敬著他,就連公主都要“乖乖”聽他話。今日被元少卿如此拳打腳踢,他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死太監,你給陛下那兒告狀時,是不是也要上報一下自己干的好事?!”元少卿譏諷道,他可不懼怕這個老淫賊,就是覺得忒惡心,虧他以前還覺的這個太監不錯。
聽見元少卿懟戴全德,無花覺得這個以前討人嫌的元監軍瞬間順眼了幾分。
“就是!戴總管可干了不少好事呢!以下犯上,挪用貢品,強占宮女……這一件件,一樁樁的,可得數一數!哎,元監軍這也是伸張正義!”無花道。
戴全德惱羞成怒,元少卿是飛羽軍的,他不能直接動手,但這個小侍女,他要管教一下,還是名正言順的。
“來人,把個婢子拉下去掌嘴!”
戴全德吩咐下,立刻有侍衛上前來拿人。
“慢著!”姬渝上前一步,正好站在無花身前,底下的侍衛不敢上前冒犯,“本宮身邊的侍女,本宮還沒開口呢,你怎么就教訓上了?”
“公主,奴才是怕這婢子言行無狀,去了燕國也只會給您添麻煩,所以想提前替您管教一下,這也是奴才的分內之事。不過,既然公主想自己管教,那奴才就不費這個心思了。”戴全德是儀仗隊總管,他管教和訓斥侍女、侍衛、太監是分內之事。
“那不如說說你猥褻宮女之事?。”
聽見姬渝這話,戴全德臉色一變,又迅速恢復鎮定。
“公主說笑了,奴才早已是個太監,哪里能做那等子事情!公主,您剛剛來,不清楚情況!這婢子妄圖勾引奴才,奴才方才正在教訓她。哪能想到,元監軍誤會了,進來就對奴才拳打腳踢!”
戴全德一張利嘴,把責任全都推得一干二凈,還把自己說成是受害者。
元少卿聽了,恨不得再上去揍他一頓,被陸徵羽拉住,他道:“且看。”
作為受害者,玉芬聞言立馬跪下解釋:“公主,奴婢沒有勾引戴公公!是戴公公將奴婢綁起來,欲欺侮奴婢的!”
“玉芬,當初你受罰,是雜家到公主面前為你求情的吧,如今你犯事了,怎還倒打一耙,污蔑雜家?”戴全德指著玉芬,裝作一副十分痛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