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鄧承坤小兒,正面交手斗不過熊某,只會使些卑鄙手段。”
“熊某在海上追殺了鄧小兒三天三夜,誰能料到,他竟趁機逃到靈鰲島的鄧家老巢中,躲避不出。熊某強攻鄧家老巢,一時不查之下,陷進對方陣法之中,反被鄧小兒卑鄙偷襲。”
“當時,要不是熊某果斷使出拼命手段,強行破開陣法沖出來,怕是早已遭了鄧小兒毒手。”
“這般奇恥大辱,如不能報,熊某誓不為人!”
熊福言語之中,提及自己這幾日遭遇,滿臉憤慨之色。
只見他一抱拳行禮,出言請求道:“為防鄧小兒攜老巢殘余族人提前逃走,懇請白大人借給熊某一半戰艦。”
“熊某愿以性命擔保,必能一舉攻破靈鰲島鄧家老巢,斬下鄧承坤小兒人頭,提來面見白大人。”
“哼,一半戰艦?”躺在靈石大床上的白驕子聞言,不滿的冷哼一聲,“熊福,你好大的口氣,一張口就要走本使麾下五十艘戰艦。”
北巡察司轄下百艘戰艦,共配置有上萬靈兵。
可誰都知道,靈兵易得,戰艦難求。
只要打出覆海宗的旗號,想要招募足夠的練氣期靈兵,踴躍報名者怕是不計其數,就算是憑靠強行攤派任務,下令各家附屬勢力出人,也能輕易籌集到上萬靈兵。
可這戰艦卻造價不菲,覆海宗北巡察司也是耗費數百年時間,才慢慢積累起現如今百艘戰艦的厚實家底。
而且,北巡察司兵權,一直被白驕子視為禁臠,向來不容外人插手。
只要兵權在手,他就能安心在這方海域作威作福,本地附屬勢力任他予取予奪,誰敢稍有不從,只需一聲號令,滅之易如反掌。
白驕子本以為,這熊福是條乖巧懂事的狗,不僅貢獻的幾個女兒貌美,還拱手奉上一場剿滅魔修的功勞。
豈料,這回卻是他看走了眼,原來這熊福不僅本事不濟,讓區區一個鄧承坤給逃了,而且竟還敢獅子大開口,想染指他的兵權,簡直癡心妄想。
白驕子繼續開口,語氣中已帶責怪之意:“熊福,若是你早聽本使的話,讓你三兄弟齊至,合力之下,早已將那鄧承坤一舉斬殺,那還會有機會讓其逃回老巢?”
熊福此刻也是有苦難辯,只能陪笑道:“望白大人息怒,并非熊某違逆你的話,實在是我熊家有不得已的苦衷。”
“前些時日,我二弟被鄧承坤這小兒暗算,幾近殞命。此時他還在閉關療傷,而我三弟在旁相助,一時也脫不開身。”
白驕子冷哼一聲,不再追究此事,靜默半晌,才重新開口:“如今事已至此,你也莫怪本使沒有盡心助你。”
“本使會派出十艘戰艦、千名靈兵,隨你往靈鰲島走一遭。”
“不過,此次出兵一應損耗,必須由你熊家承擔。靈鰲島一切俘獲,歸我北巡察司所有。”
熊福聞言,面色不由一白,暗道這回打下鄧家,他熊家不僅撈不到任何好處,恐怕還得借債過個幾十年苦日子。
不過事到臨頭,消滅百年心腹大敵鄧家,才是最緊要之事,其他只能暫時放到以后再說。
熊福拜謝過后,就見白驕子招來一名心腹手下,一陣傳音囑咐。
那名心腹帶著調兵令牌,領著熊福出了行宮,抽調兵艦去了。
…
就在熊福提及自家兩兄弟因故未出現的同時,遠在戈公島東南千里之外,某座地底密室之中。
此刻,熊家的老二熊祿、老三熊壽,正相對席地而坐。
在兩人之間,橫躺著三名昏迷不醒的少年男女。
只聽老三熊壽開口道:“二哥,這就是我辛苦為你尋來的三名靈根上佳之人。”
“這兩名少年,左邊那個是水金雙靈根資質,金系靈根可達上品;右邊那個是土木雙靈根資質,雖說兩種靈根都是中品,但勝在相互平衡,極為適合修煉咱們家傳的熊霸掌。”
“至于剩下這名少女,乃是水系天靈根資質,并且天生絕佳容貌,身懷幻魅靈體。”
“這三人,如何選擇,還需二哥自己拿主意。”
老二熊福單腿坐在蒲團上,身子向前斜傾,顯得極不協調。
只見他在三名少年男女身上來回掃視著,臉露糾結,顯然還在猶豫。
老三熊福見此,開口建議道:“二哥,依我和大哥的意思,都建議你選擇這名土木雙靈根的少年。”
“不!”
老二熊祿臉上掙扎片刻,突然狠下心,咬著牙遙搖頭。
“奪舍重修之人,極難打破之前修為上限。為了多上幾分晉升金丹的機會,老夫寧愿拋下性別之愚見,就選這名水系天靈根的女子吧。”
“二哥,你……”老三熊福眼見自家二哥一心要選個女子奪舍,盡管心有幾分不甘,但最終還是重重點了點頭。
“二哥,你經過連日休養,神魂正處于最佳狀態,此刻正是神魂離竅之時。這間密室布有重重陣法,不虞外界打擾。小弟就在一旁,親自操控固魂陣法,助你成功奪舍。”
“來吧!”
只聽老二熊祿斷喝一聲,抓起一根泛著幽寒光芒的尖錐法器,猛地朝自己天靈蓋扎去。
……
戈公島地堡,地下三百丈深處。
鄧拓海等人原本藏身洞穴,早已變成一座地下湖泊。
原來,就在幸存的鄧家人躲藏了半月之后,白驕子麾下靈兵終于將整座山峰夷平,并且繼續下挖,在原地掘出一個兩百余丈深的巨坑。
也不知是哪個心思惡毒之輩,竟然向白驕子獻上了一條“海水灌穴”的毒計。
白驕子一聽,此計甚合其意,當即欣然應允。
白驕子主修水系功法,包括玄元重水在內的一身手段,也都以水系為主,在干燥的地下洞窟中可謂極受克制,而鄧承乾憑借迅疾的雷法遁速,雖然斗不過他,但逃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如果掘開通道,引海水倒淹地堡,白驕子自信,以其手段下水逮一只螞蚱,絕對手到擒來。
于是乎,原本戈公堡所在山峰,搖身一變,成為一座深達兩百余丈的幽藍大湖。
湖底之下,更是分布著大量暗道密窟,儼然成了一片水底世界。
又由于受到最深處的靈脈吸引,大批妖魚海獸穿過新掘出的海水通道,涌入湖泊之中。
湖底某處水窟之中。
鄧拓海正依靠在一座露出水面的石壁上,閉目喘著粗氣。
在他身邊,除了爺爺鄧承乾,只剩下寥寥三五名鄧家族兵。
至于其他人,要么成了水中浮尸,要么就是和鄧拓海一伙人走散了。
當時,巨量海水從地面傾瀉而入,有著三百丈的巨大落差,水勢滔滔,令躲在最深處洞穴的鄧家人根本無力阻擋。
一眨眼間,就有三四百凡人被洪流卷走,估計能活下來的,寥寥無幾。
鄧拓海也被洪流夾帶而下的巨石,當場砸暈過去,再醒來之時,已經到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