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黑虎幫這是已經迫不及待了,原本還想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前段時間派人跟蹤我沒有和他們計較,這是把我們當成軟柿子了。”
冷九倒了一杯酒遞給白三,“趙黑虎這人貪得無厭又不守規矩,既然如此,就讓黑虎幫換個人來當家吧!你回去安排好兄弟們,對黑虎幫多加留心免得吃虧,順便也通知黑頭一聲,其他的我來處理你就不用管了。”
“是,九哥。”
白三答應一聲,遲疑了一下看著冷九說道,“九哥,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想要一舉滅了黑虎幫并不難,為什么還要留著他們?”
冷九聽了看了看白三,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啊,不要一天總想著靠打打殺殺來解決問題,記住現在世道不好,打殺只是我們保全自身的手段,我們是正經生意人不是那些黑幫。”
“留著黑虎幫是因為我們已經了解了他們,想動他們隨時都可以,如果滅了黑虎幫就會有另一個黑虎幫出現,到時候我們還要重新安排,得不償失。”
“有黑虎幫擋在我們前面會少很多麻煩,我們過得也能安心一些。無論什么時候你都要記得,走夜路永遠上不了臺面,臺前我們永遠都是正當的生意人,戰亂不可能永遠存在,等到結束的那一天我希望兄弟們都有一個好的前途。”
“我知道了九哥,是我眼光太淺了,您別生氣,大家伙一定都跟著您好好干,不管什么時候您都是我大哥!”白三認真地說道,眼神里的目光十分堅定。
白三不是沒有文化的人,在家世沒有落敗前,他也是一個躲過書的讀書人,若不是為了照料身體不好的老母親,他怎么可能離開學校回來出苦力呢。
離開洋酒行,一路上白三心情依舊難以平靜,他從來沒有想過沒有戰亂的日子,更沒有想過黑與白在不同時代的出路。但今天冷九卻替他們想到了,能跟著這樣一個大哥,還有什么是放心不下的呢!
路上轉道黑頭的家中,說了一下冷九的決定,雖然冷就不讓他們插手,但兩人怎么可能放的下心,在兩人心中冷九就是一個有些家財的普通人。
黑虎幫是什么人,那是一群心狠手辣的流氓惡棍,兩人商量好了計劃,分頭開始聯絡自己手下的得力人員,開始對黑虎幫的人員進行跟蹤監視。
一旦出現對冷九不利的情況,他們將毫不猶豫的出手,哪怕事后被冷九臭罵,也絕對不能讓他出現意外。
等到白三和黑頭通知的順源車行兄弟,一個個立刻開始行動起來,這些人有很多都是街頭的混混和碼頭的苦力。原本日子艱難無比,想找一份安穩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
直到順源車行的出現它們才看到希望,不但如此現在的工作和生活讓許多人都忍不住羨慕。
源海的人力車抽成從來沒有這么低過,免費提供黃包車,每天百分之十的抽成,幾乎是別的車行的五分之一,每天賺的錢不但能夠養家,生意好了還能存下一些。
對于這些人來說,冷九就是他們的恩人,盡管沒有見過冷九,卻絲毫不減他們心中的感激。現在一聽說黑虎幫要對冷九下手,這些人恨不得立刻去滅了黑虎幫。
冷九對白三和黑頭私下里的安排一點都不關心,處理一個黑老大在他看來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心情好了就陪他們玩一玩,心情不順一槍解決也就是了。
第二天冷九來到南區,在街上轉了一圈,發現有許多人都在打聽和尋找“九哥”。冷九沒想到黑虎幫的人竟然會如此的大張旗鼓,看來這個趙黑虎是真的沒有必要在留著了!
傍晚,嘉和賭坊內生意一如往常的熱鬧,賭場里人聲鼎沸,下注吆喝聲絡繹不絕。
二樓的辦公室內,趙黑虎坐在靠背椅上一臉的陰沉,兩旁站著的小弟一個個低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出。
阿四站在昨天的位置,雙腿隱隱有些發抖,找了一天都沒有找到那位“九哥”,對于阿四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噩耗,趙黑虎的手段他可是非常了解的,事情沒有辦好,想到即將面臨的一切,阿四恨不得馬上就死。
可惜現在痛痛快快去死都辦不到了,因為他要是敢自行了斷,以趙黑虎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家人。
“說說吧,現在是什么情況,我要的人在哪?”趙黑虎說的很平靜,但聲音里的殺意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當當當!”
沒等阿四回答,敲門聲響起,隨后一名二十多歲穿著荷官衣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臉色有些蒼白似乎是遇到了大麻煩一樣。
“老大,場子里出事了。”年輕人進來后,快步走到阿四身邊站好,恭敬地對趙黑虎說道。
“嗯?出什么事了,是哪個不知死活的趕到我這里來鬧事?”趙黑虎眼睛一瞪,惡狠狠的看著年輕人問道。
“回報老大,是一個生面孔,弟兄們都沒見過。這家伙一個小時前來的,手氣好的不得了,大伙也沒看出來他出千,從牌九到輪盤、百家樂已經贏了咱們五萬塊了,現在在玩色子,如果再贏賭場恐怕拿不出那么多現錢了。”年輕人沒有絲毫猶豫,把下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好膽,一個生瓜蛋子竟然敢跑到我這里來砸場子耍花活,我看他是不想活了。去,把人給我請到貴賓房去,我到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趙黑虎聽完后臉色陰沉的更加嚇人,對著年輕人和阿四吩咐道。
阿四立刻答應一聲,轉身向外走去,心里對鬧事的人卻多了一絲感激。雖然他平常很不喜歡有人鬧事,但今天卻是例外,至少他算暫時躲過了一劫,只希望今天的這位能夠走點運活著離開。
懷著這樣的心情,阿四在年輕荷官的帶領下很快到了玩色子的賭桌旁。只見一個二十七八歲的中年人,一身黑色西裝端坐在一側,一只手輕輕地敲著臺面,另一只手里晃動著酒杯,正悠閑地看著對面的莊家。
桌子上堆放著一堆新幣,看數量足有四五萬,此時兩旁玩色子的賭徒已經全部停止了下注,圍在周圍觀看。如此大的賭注很少有機會能看到,所有人都知道這人怕是來找事的。
“您好先生,我是這里的經理,很抱歉這個臺最大的限注只有五千元,如果您不滿意的話請到樓上的貴賓室,那里不限賭注,可以滿足您的一切要求。”
阿四走到荷官的位置,先是推了一萬塊的賭金到臺面中間,然后笑著看向對方,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