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BJ吉普行駛在蔥蘢的山木中高山云霧漸起山下是緩坡山谷中有小村山路盤旋向上盤結向下侯哥開車車開得搖搖晃晃
李讓完全醉酒昏睡著,人事不知。高珊珊還穿著扮老太太的衣服,頭發已披散下來。“給你,幫他擦擦汗。”珊珊將一副手絹遞過來,陳靖接過,馬上皺了眉頭。
“怎么了?”吳悠隔著昏睡的李讓問。陳靖拿手絹反復確認:“這手絹我見過的。”
侯哥在駕駛室嘲諷:“得得得,別吹牛了,愛馬仕的手絹起碼兩千,你要是有這錢買這個,還坐這兒?”
陳靖又看了看,手絹右上角繡著一個“S”,是高珊珊之定制。他語氣緊張凝重:“我確實見過。在碰瓷的老陳手上。我從BJ吉普車窗往后看事故現場,他手里有一塊手絹,就是這樣的。不信等李讓醒了你問他。”“那還猶豫什么,把他推醒啊,這事里面問題大了去了!”侯哥現場指揮。
55 略有些灰的畫面。李讓走在山路上,手里拿著彩色風鈴,回想著贈送它的少女的話:“能見到你想見的人!”讓我見到夢莎吧,就一眼,我好累。
他推開學生時期出租房的門,房間內果然有炒菜的聲音和香味,他驚喜地呼喊:“夢莎!你回來啦!”沖進廚房,片刻愣住了。“外婆??”
廚房里,一位慈祥的老人家,穿著圍裙在做飯。“外婆……”李讓的眼眶頓時蓄滿淚水。
“伢,吃飯了。”外婆端上桌的是幾樣簡單的炒菜,還有一碗熱騰騰的白米飯。“外婆,有人欺負我!我去相親,他們一家欺負我!”李讓把臉埋在外婆懷里哭泣。
“我的女朋友跑了,我創業,但是沒有錢,我想回到小時候,和你還有外公一起捉蝴蝶,挖海螺,我不想長大……我就想一輩子做個小孩兒……”
“哎,還以為我們大學生,能說出什么了不起的話呢,還不是個小孩。”外婆瞇著眼睛笑。“那個小孩,不在遙遠的過去,不在和外婆一起的時候,那個小孩呀,就在你的心里……”
李讓還沒有聽外婆說完話,風鈴又一陣一陣響起,眼前的畫面逐漸模糊,他睜開眼,看到的是陳靖和吳悠的大臉,陳靖手里還提著風鈴:“嘿,這可以當鬧鐘使欸,效果就是好。”
56 李讓揉了揉眼睛眼角真的有淚他鼻音濃重地問:“我怎么回事,現在幾點了?”
“第一個問題,你喝醉了。第二個問題,下午一點半。現在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見過這條手絹嗎,在碰瓷老頭手上。”陳靖語速短平快,毫無安慰他的意思,只求答案。
“呃…”李讓看了看,“啊,還真有,就在老陳手上。咋了,怎么跑你手上了?他又來碰瓷了?”
陳靖點頭:“那就對了,疑點更大了。這是高珊珊定制的手絹,她說是和趙家豪的情侶款,怎么會跑到陳老頭手上?”
“陳老頭也碰瓷過趙家豪?不會啊。他倆認識?還是趙家豪愛上了陳老頭,也給他一個定情信物?媽呀重口味。”吳悠搖頭,“說不通,想不明白。”
“是啊,你說陳老頭手里拿著趙家豪的手絹,過馬路。這場景太詭異了。而且高珊珊小姐那時候就在路邊,目睹了一切。”陳靖也不懂。
李讓忽然加重語氣,重復道:“你說什么?陳老頭走向高珊珊?”
吳悠陳靖略顯震驚,李讓長出了一口氣,“這就對了!陳老頭是個碰瓷的,但他那次的目的是走向高珊珊,并不是碰瓷我們!他是要謀殺或者綁架高珊珊!我想起來了,我湊近他的時候,聞到手絹有一股刺鼻的氣味,應該是某種麻醉劑!他打算跟蹤,伺機用手絹捂住高珊珊口鼻,實施綁架!”
車里正播放著鼓點密集的重金屬音樂,在歌手的嘶吼聲中,全車的緊張氣氛達到最高潮。“現在追蹤器沒有了,趙家豪一時找不到我們,我們下山以后,馬上停車,下車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李讓爆發出人生中智商巔峰。
57 車駛出彎曲的山道不幸中的萬幸是沒有駛入另一個復雜的路況而是進入了某座有些規模的城市
“找酒店,快找酒店!”李讓神色緊張。“酒店不行,酒店入住有身份登記很容易被找到!”陳靖一口否決。“那哪兒行啊,要找一個能休息能睡覺,又不用登記身份的地方。”高珊珊一路上都還一一冷靜,現在也冷靜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