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我手段應該都用盡了。”李明搖了搖頭，看著外面的黑色。
“我也……差不多。”陳壯攤了攤手。
“等等，咱們好像漏掉了一件事情。”李明側身對著陳壯，看著外面的墨色，突然皺起了眉頭。
“什么事？”陳壯有些疑惑。
“這里的空間在擴張，這黑色本來好像沒有實質，但是隨著空間越擴越大，和你的陣法相撞之后，好像有了實質，也好像……”李明仔細觀察了一下地磚的紋路和在空氣中若隱若現的橫縱光芒。
“這個黑色漫溢的速度變慢了。”
“真的？”陳壯有些疑惑。
“再撐一會兒吧，等一會兒在陣法破了之后我們就能看見些端倪了。希望如同我猜測的一樣……”李明皺了皺眉。
“咔咔咔……”周圍漸漸傳來微小結構的斷裂聲。
“陳壯，這籠子原來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李明好奇的問。
“明哥，這籠子對內，對外堅固程度都是一樣的，別的不講，七品以下的修士，用蠻力根本打不開。不過明哥你或許可以……”
“別把我想的那么高端，如果照你說的，這籠子應該還挺強的。”李明隨口聊了兩句，又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這籠子多嗎？”
“人手一個吧。”陳壯輸了一口氣，也望著外面的墨色。
李明意識到了什么，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陳壯反倒奇了：“你不好奇嗎？”
“我好奇有用嗎？”李明攤了攤手。
陳壯瞇起眼睛，似乎微微的笑了一下。
“那崩裂會，都說不是什么好東西，以后少跟他們一塊。”
陳壯搖搖頭，剛想說些什么，就又聽見一聲“咯嘣”傳來。
“籠子要破了。”
李明忽然皺起了眉頭。“很奇怪，外面的黑色好像在漸漸退去。”
陳壯仔細的看了看：“的確在退，那這不應該呀，既然沒有外部給這籠子的壓力，那么這個籠子到底……”
話音未落，這籠子就爆散開來，殘留的光芒向著四方濺射而出，不久就熄滅了。
李明臉色鐵青。“是被拉開的。再這樣下去，我們不是被壓死，就是被扯平。”
陳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忽然有一股微風吹來，他感覺到有些缺氧。
“我們為什么沒有感覺到風？這么久了，應該已經……”
“我早預備上了。”李明攤開左手。
上面有兩個符文。其中一個陳壯在百靈門招收弟子的飛舟尾翼上面見過。
“一開始，我就防著這一手了。”
“那為什么……”
“要不然我帶來三顆回氣丹，剛剛為什么手頭一顆都沒有了？”李明露出一個微笑。
風更大了。
陳壯本來跟著李明一起傻笑，但是后來他的笑容變為了凝重：“照這樣下去，這兩枚符文制造氣體的速度跟不上，我們撐不下去的。”
李明點點頭：“啊，這事都看命……”
突然，李明懷中的黑色晶石有所顫動。他趕忙拿出這石頭，放到左手里細細端詳。只見這石頭和周遭的空間不一樣，似乎在不斷縮小，周圍空氣中偶爾折射出的橫縱光芒，在這里也形成了一個環形。
李明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但是還沒等他預感出什么，他手中的筆又產生了異變，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那一個灰色的沙漏一樣的紋樣向外擴散，現在已經遍布了整個筆身，似乎有再往外蔓延的趨勢。
“這都是什么事兒啊！”李明左手持著晶石，右手將越來越躁動不安的鉛筆死死攥住。
忽然，從鉛筆的筆尖那一點開始，一抹灰色的霧氣悄然彌漫開來。
“這是？！”陳壯大驚，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白色的霧氣就猛然向外膨脹，瞬間彌漫了李明和陳壯的整個視野。
此時反倒是李明相對鎮定。“這個是我在煙嵐林的時候機緣巧合得到的。我也一直沒有搞清楚它的用法，沒有想到現在出現了異動。”
“這種事情顧霽竟然沒有告訴我？不過看李明藏的這么好的樣子，顧霽興許也不知道。”陳壯心念電轉之間，做出了自己的判斷。“那這個大霧的功效是不是和煙嵐林的一致？”
話一出口，陳壯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臉上更加沮喪。“要是一致的話，本來就看不到四周，這下連方向都會顛倒……”
“你怎么知道煙嵐……嗯，好吧，好吧，以后離崩裂會的那群人遠點。”李明一邊嘟囔，一邊四處打量。
忽然他看見遠處有一個蒲團，正在發著白光。這蒲團漸漸的向他二人靠近。
“這？”李明一時之間也糊涂了。
那蒲團漸漸靠近，然后隨之而來的是一扇發著白光的門，門雖然看著不是很清晰，但是也出現在二人的視野里。
漸漸的，門外的走廊也被他們二人所看見了。走廊上一間一間的房門正在消失。
李明又瞟了一眼左手中的黑色晶石。見那上面播放的影像中，一隊一隊的修士正在倒退，宛若……
倒放。
“煙嵐林的霧還有這功能？”
“管它是什么功能，趁著現在我們離門近，趕緊出去？”
“出去有什么用？”陳壯搖了搖頭。“就算你去到外面，外面也是虛空……”
“如果再往前呢？總有一個時刻，我們一直往外走，應該能摸到陣法的邊緣……”
李明和陳壯對視了一眼。
“記得保密啊！”
“別說出去啊！”
二人相視一笑，似乎泯了恩仇的樣子，閃電般向外沖出。
在白霧的邊緣，澎湃的黑色拍打著霧氣，卻又節節敗退。
“這霧是什么？哪兒來的？”墨色里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漸漸的，一件又一件白袍從那墨色里浮現出來。站定之后，足足有5個人。他們都戴著面具，似乎很害怕別人知曉他們的身份。
“加快速度，一會兒百靈門的那群人要進來了。”為首的白袍人揚了揚手。
在隊尾的兩個白袍人聽到這一句話，點了點頭，用更快的速度聚集靈力，向手中的黑色晶石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