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夏心中默念一萬句草泥馬,也不能緩解此時心里的一丟丟慌亂。
她作為一個合格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從幼兒園開始到如今的多年校園生活,雖然在脫離醫和關注之后也參與過打架斗毆,但也只不過是女孩子之間互相扇耳光,揪頭發,最多也就用指甲撓幾道口子,從來就沒有動用過管制刀具,不管制的武器也沒有動用過,只在半夜翻墻時用電棍防身。
如今居然被暮云連恭逼良為娼,提著半米長劍,帶領兇悍的能一口咬掉人腦袋的魔獸參加這種血腥的比武,還美名其曰勇士大會,勇士你妹。
此刻她的隊友是那個曾經沖撞過她的小伙子,阿布魯,還有另外一位不愛說話,蒙著大半個臉的小伙子,瑟速紋。顯然她的隊友并不能理解她的心情,一心想著要替凱薩琳奪回勇士的榮耀,獲得可以去魔都皇家學院的免試資格。但是魔都皇家學院什么的,她池田瀧夏真的一點點都不想呀,風平浪靜的九年義務教育她都不想學,魔法教育什么的根本就不想呀。
就在瀧夏心神不寧,魂游九天的時候,賽事已經開始,熱情的觀眾發出沸騰的歡呼,雙方的勇士已經入場,勇士大會本就是給年輕人的機會,所以她的對手也跟他們年齡相似,他們的對手是三名馴獸師。按照暮云所說,馴獸師在魔界也是很稀有的職業,離族這樣的小部落只有格魯和他的女兒是馴獸師,并且西部九原也不是每一個部落都有馴獸師的。
因為魔獸和普通人的差距過大,基本上一個擁有馴獸師的隊伍是絕對能碾壓其他隊伍,除了魔法師外。除了瀧夏外,阿布魯是個戰士,瑟速紋更像是個刺客,而對手擁有三只魔獸,這就很有看點,一出場氣氛就高漲起來。
瀧夏拖著不情愿小碎步入場,格魯給她的那只魔獸正是那晚救她的角狼,據說它的名字叫將軍,將軍用臉頰頂著瀧夏入場。對方的三只魔獸,兩只像是熊,還有一只會飛,拖著蜥蜴一樣的尾巴。
瀧夏手有點抖,劍都抽不出來。瑟速文和阿布魯簡單的眼神交流,裁判一聲令下,阿布魯就猛的沖出去。
對方的馴獸師兩男一女阿布魯沖著那個女孩過去,女孩控制的是熊,笨重的熊一抬爪子就能把阿布魯拍飛,瀧夏來不及驚嘆,瑟速文就已經特近那個女孩,眼看就要敲暈女孩,旁邊的另一只熊把他生生頂起來,動作十分迅速,跟他的體積成反比。瀧夏還用一種看戲的心態為他們兩個捏了一把汗,那只飛翔的魔獸就朝她俯沖過來。
瀧夏用雙手護住自己的臉沖著那只魔獸喊到:“滾開。”
只聽它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在空中盤桓一周又回到主人身邊。那兩只熊身的魔獸也沖著瀧夏低聲咆哮,沖到瀧夏身邊任憑主任呼喚也不聽,用頭蹭著瀧夏的手背。
瑟速文趁機把對面兩個困了,剩一個架鳥的獨自在風中凌亂,不論如何那只魔獸也不愿在出招。
現場突然爆發的掌上讓瀧夏明白過來,好像這樣就贏了,這么簡單的嗎。她隨機又對這兩頭熊發號施令:“坐下。”
兩大只高高興興坐下,討好似的看著她。
瀧夏覺得魔獸也算是貴重財務,就這么拐走不好,對兩大只說:“好了,你們回去吧,好好聽主人的話呀。”
瀧夏首戰在這種詭異的局面下結束,然后一臉蒙逼的回到休息區,暮云連恭得意的看著她,仿佛在臉上寫著,本大爺說的話你居然不信,瀧夏將手里還沒有來得及拔出的劍砸在他身上方才泄恨,第一天的比賽有驚無險,基本有魔獸的對手,全部經歷了魔獸的陣前倒戈,九原城里傳言瀧夏是天才馴獸師。
晚上,格魯給他們開了作戰會議,明天可能會遇到魔法師。魔法師的稀有度沒有馴獸師這么高,但是魔法師的成長是十分燒錢的,離族這樣的小部族,根本就沒有自己的魔法師。但是九原城在伏龍山以西算是比較富饒的,離九原城比較近的部族也擁有少數魔法師,而九原城更是擁有自己的初級魔法學校,初級魔法學校一般都給兒童做啟蒙,把一些有資質的孩子推到中級學校。
九原城的勇士大會是把年輕人直接推舉到魔都的貴族學院,對于有點高傲的魔法師來說也是不錯的誘惑。
瀧夏聽的頭大,大概是明白他交代意思,遇見魔法師不能硬剛,打不過就認輸,就算得到第二名也有免試入學的資格,不過沒有學費全免這一項待遇。瀧夏對他的戰略很認可,榮譽是屬于他們離族的,小命可是屬于自己的。
這邊作戰會議剛剛結束,又被暮云連恭拉進新一輪的討論。
瀧夏依著床頭看他們兩個坐在茶桌呢旁喝茶,不耐煩的沖暮云連恭吼:“有話快說。”
“我就是想夸獎你一下,今天表現的很威武呀。”
瀧夏冷哼一下,驕傲的把下巴揚起。
“但是明天可能遇到的魔法師,你肯定不是對手,我來給你出主意的。”
他微微揚起嘴角,瀧夏就覺得事情不簡單,他不可能這么好心的。
“我觀察過你手上的神器,也跟淺涼交流過,我覺得你完全可以用混沌戒吸收掉魔法師操縱的魔素。”
瀧夏并不相信他,扭過頭去:“說完就趕緊滾,我要睡覺了。”
暮云連恭已經習慣了她的態度,絲毫不在意的準備繼續說下去,瀧夏翻身用被子捂著頭,強行屏蔽他的講話。暮云連恭無奈的撇撇嘴,跟淺涼交代說:“那我先走了,明天要處理一些交接的事情,就不陪你一起看她比賽。明天讓小天給你帶路。”
等暮云連恭離開,淺涼做到床邊拉開她的被角:“你今天拿劍的樣子很帥呀。”
瀧夏噘著嘴:“我嚇得都快尿褲咯。”
淺涼假裝給她捶背,嘴上恭維著她:“哎呀,我們蝦爺最厲害了,怎么說也是斗過校霸,打過流氓的人。”
“別跟那個傻逼學壞了,來陪本大爺睡覺。”瀧夏拍拍被窩。淺涼點頭答應了,轉身熄滅了室內的燈。
在黑暗中瀧夏問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暮云連恭。”
“我可能只是沒有遇到過這樣溫柔的人吧。這種隨口就來的贊揚,處處積極地鼓勵,也許只是為了讓我學習魔族語言的方法。如果英語老師有他一半的耐心,我也不會只考三十分吧。”
“老嚴只要有他一半帥,我們全班整體提升三四十分不成問題。”
淺涼笑著說:“好吧好吧,他確實很帥。比我們大幾歲,感覺很成熟啊,辦事也很穩重呀。”
瀧夏冷冷的哼了一聲說:“他套路我的時候確實很穩重。”
“說實話,那天聽到你們談話,我也覺得我不該抱有什么想法,但還是忍不住去了解他,越去看他越有一種看向深淵的感覺,他把自己藏得很嚴。”
“狡兔三窟,何況是他這樣的老狐貍,有句俗話怎說的,小白臉沒安好心眼兒。”
淺涼被她這句話逗笑,反問道:“那醫和呢?醫和比他更白,臉也更嫩,更好看呀。”
“那小子也沒啥好心,這么大的事都瞞著,我現在這狀況他是要負主要責任的。”
“哦,這么說暮云只是次要責任了。”淺涼的語氣有點輕快,瀧夏甚是不悅,伸手去撓她癢癢,淺涼護癢縮成一團,瀧夏才不想罷休,兩人在床上鬧了好一會兒,最后氣喘吁吁的躺下。
“說真的,我覺得暮云挺慘的,從王朝太子到市井走卒,背景離鄉,不敢回到自己的國家。我們住校,兩周回家一次,稍微有個頭疼腦熱的,我就想家,更何況他十年不敢踏足人界。”淺涼語氣平靜的說。
“你還有精力同情別人,我們好好的共和國接班人,流落到這個語言不通,沒網,沒電的世界,還要跟魔獸打交道也很慘啊。”
“可是我有你呀,有你龍蝦爸爸罩著我,我怕什么。”
“好吧好吧,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暮云連恭總是對我這個十八歲的少女下黑手,我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
淺涼拿被子給她蓋上手臂,輕聲說:“不指望你對他多好,只是想等我走了,你們互相照應。”
瀧夏用手臂捅她一下:“別說的跟生離死別一下,我會努力奪回他的皇位,找到醫和,接你回家的。”
“知道了。”淺涼拖著長長的尾音答應,“你蝦爺說話,哪有不算數的時候。”
“好累哦。”
“睡覺吧。”
“恩····”
瀧夏白天精神緊張,這會放松下來,很快就入睡。
淺涼翻開手機,還有些電,好在她當初提議買了太陽能的充電寶,如今還能玩玩單機。只是一想到要跟瀧夏分開,也沒有心情繼續玩。她著實很擔心以瀧夏。瀧夏的脾氣不好,心直,以她看宮斗劇的經驗,活不過前幾集。
她對暮云連恭這個月的觀察,他倒是心細,雖說心里藏著很多事,但做事很利落,只要不想著坑害瀧夏,到也是個可以共事的。走之前還是要敲打一下,讓他做事有所顧忌才好。
唉,如果自己是在言情故事里,搞個什么兩情相悅,哪來這些屁事。

吃點龍蝦
日常感嘆,我們不是言情故事。女主日常沒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