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喲!隊長,這么巧啊。”鐘青跌跌撞撞的也走進了泳池,紅著臉,瞇著眼,一副喝醉了的樣子。
紹寒見了他,并沒有主動打招呼,只是等他靠近了之后才緩緩開口:“如何,心理測試通過了沒有?”
“嗨,別提了,那個王八羔子說老子他媽的心里有問題,不能繼續(xù)呆在部隊里。他才心里有問題,他全身上下都有問題。”鐘青醉醺醺的答道,重重的躺進紹寒旁邊的躺椅。
“是嘛。或許這樣也不錯,你可以安心回去休息了,臥底生涯和部隊生涯都同時結束了,還有國家給的補貼,想想也蠻好。”紹寒一臉平靜。
“呵,如果當初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絕對不會去當臥底,這三年……哎,算了算了。”鐘青閉上了嘴,從躺椅上站起來,卻差點沒把躺椅打翻掉。“呵……呵……呵。”鐘青苦笑著離開了。
“怎么了?”馮凜櫻趴到泳池的邊緣上,看著遠去的鐘青。他聽見了二人全部的對話。
“我的一個隊員,估計明天就要退出RISF了,可能順便要退役了吧。”紹寒說,依舊是沒有任何表情。
“對不起……”馮凜櫻小聲道歉“問了不該問的事,你一定很傷心吧?”鐘青的臥底事跡她聽紹寒講過,所以她覺得能理解紹寒的感受。
“沒事,遲早是要走的,走上這條路就回不來了。”紹寒平淡的語氣讓馮凜櫻脊背發(fā)涼,這和她平時認識的紹寒相差甚遠。他,有這么冷酷嗎?
“嗯……”馮凜櫻不敢正視紹寒的眼睛,只是輕聲地應了一句。
“先走了。”紹寒淡淡地說。
“不游了?你好像今天都沒怎么下水。”馮凜櫻問。
“不了,好心情都給那個家伙攪亂了。”紹寒板著個臉,離開了泳池。
馮凜櫻呢,留在這也不是個事兒,干脆也就回去了。他平常對下屬都是這個樣子的嗎?馮凜櫻不解,之前同在鷺島軍區(qū)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的。
第二天,就傳來了鐘青被強制退役的消息,原因是心里條件不合格,于是乎,他成了第一個從RISF中被開除的特戰(zhàn)隊員,并且也一并被從CNS中開除了。
當然,并不只是一個通報,一個退役文書而已,部隊的流程還是要走的,總指揮李鋒把所有人聚集到操場,宣讀了鐘青的辭退通告
“鐘青,RISF及CNS現(xiàn)役成員,在任職期間工作表現(xiàn)良好,不畏艱險,取得了眾多成績,但現(xiàn)經(jīng)心理部門調(diào)查,鐘青擁有嚴重的心理疾病,已不適合繼續(xù)服役,經(jīng)有關部門決定,辭退鐘青在RISF與CNS的一切職務,并發(fā)放英勇勛章一枚已感激其為國家所做的一切。”
李鋒說完,從旁邊一位穿著綠色軍裝的禮儀小姐的托盤上拿起一枚金色的勛章,系在鐘青的衣服上。
“榮譽個屁!不過是說辭罷了。”鐘青一下把勛章扯了下來,扔到了地上。
“喲,脾氣還挺大。快撿起來吧,不然多尷尬。”李鋒小聲說。
看到這一幕,紹寒咧嘴笑笑,搖了搖頭。
鐘青很不情愿的撿起勛章,還得做樣子地說:“感謝國家和人民對我的栽培,即使離開了,我依然心系國家。”
“很好。”李鋒拍拍鐘青的肩膀。“你現(xiàn)在可以光榮地離開了,但是千萬別忘了你剛剛說的話。”
“呵,記得記得,不會忘的。”鐘青敷衍地回答道,隨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解散!”李鋒對著所有人說話。
午休時間,馮凜櫻找上了柳欣玥。
“又怎么了?”柳欣玥毫不掩飾自己不耐煩的情緒。但凡是馮凜櫻找她,準備好事。
“關于紹寒的,有些事情想找你說說……”馮凜櫻悄悄地說。
“嘖,怎么又是紹寒,我……”柳欣玥看了眼神情恍惚的馮凜櫻,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我明白了,去西餐廳吧,請我吃東西。”
“嗯。”
“說說吧,怎么了,是誰能把我們家馮sir弄得悶悶不樂的?”柳欣玥調(diào)皮地問“該不會是分手了吧?”
“沒有,只是覺得,紹寒最近有些怪怪的。”
“怪怪的?怎么怪了?”
“昨天游泳的時候,鐘青來找他了,和他談了好多,可是他好像都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后來還說鐘青把他的心情都搞壞了,泳都沒游就走了,而且今天早上,鐘青就退役了。”
“我印象中紹寒不是這么冷血的人啊,或許他可能就是單純討厭鐘青吧,再說了,他就是個直腸子,不懂得藏匿自己的真實情感,這你也知道。”柳欣玥說。
“可是昨天鐘青走了以后,他對我的態(tài)度也不是很好……”
“你會不會想多了,他可能不是朝你生氣吧?可能是在生鐘青的氣,所以講話粗魯了一點?”
“是嘛?我還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別想太多了,雖然這樣對自己的隊員確實不是太好,但是那也是他們內(nèi)部的事了,而且鐘青都退役了,我們還是先顧及眼下吧。”柳欣玥安慰道。
從馮凜櫻的話中,柳欣玥明顯聽到了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但眼下不能讓馮凜櫻想那么多,把精力放在不必要的事上,更何況她也不想成為拆散這對情侶的“罪人”。
“說的也是。”馮凜櫻的氣色好轉了些“謝謝你,欣玥。”
“謝啥,這頓牛排我一直都不舍得吃呢,今天馮sir請客,我要好好感謝你才對!”
“你!”二人笑了起來。
兩小時后,某小巷里。
“你可算來了,我等你好久了。”一個陰沉的聲音說道,那人靠著一輛貨車,抽著煙。
“沒辦法,程序還是得走的,浪費了點時間。”巷子的另一頭傳出的是鐘青的聲音。
“呵,沒事,沒事,我倒是不著急。”男人說道。“來根煙?”
“來一根。”鐘青接過男人手上的煙,這時才看清楚了他的臉,亂七八糟的發(fā)型,留得老長又不整齊的絡腮胡,若不是身上沒有臭味,活生生就是一個乞丐。
“還沒問你叫什么名字?”鐘青點燃了煙頭,深吸一口,吐出一股煙霧。
“我?叫我潘暉吧,其他的別問,我負責帶你去見人,你負責老老實實閉上嘴,成交?”潘暉伸出手。
“成交。”鐘青握住了他的手,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