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瓦倫,帝國最強騎士長,今天要干一件大事。’
瓦倫雙手拄劍,屹立在決斗場中,不滿傷痕的銀色盔甲在烈日的照耀下訴說著它曾經(jīng)的光輝。
他知道今天的主角并不是他,最起碼現(xiàn)在不是。
從群眾的歡呼聲中就能證明這一點,那位圣女一到場就是山盟海嘯般的歡呼聲。
“愚蠢!”
在瓦倫看來這些人都是愚蠢且盲目的。
如今的維拉王國已是風雨飄搖之際。前有魔族肆意侵略,后有敵國騷擾不斷,數(shù)月時間盡失半數(shù)國土。
雪上加霜的是三月前,老國王和一眾王族野獵,卻慘遭魔族行刺死傷殆盡,一夜之間王族血脈險些斷絕。
天意弄人,最不得寵的小公主因為被留在王宮里恰巧躲避了這場殺身之禍,成為了王室的最后血脈。為了安撫民心,僅僅九歲的小公主阿依貝拉繼任為維拉九世國王。也是維拉王國歷史上最小的一任國王。
只有九歲的小孩子持政王庭是件很荒謬的事情。如同小孩子扮家家一般幼稚。
但,又充斥著無奈。
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平民百姓,所有人都在慶幸著‘神佑維拉,王族血脈還在,維拉王國還有未來。’甚至還花費了巨大的財力物力召喚了‘自然圣女’。
這是一場全民的自我麻痹,所謂的王庭的血脈,所謂的自然圣女,只不過是給自己的軟弱找一個借口罷了。
事實卻是國家的土地正在一寸又一寸的失去,一個又一個的戰(zhàn)士慘死在魔族的利爪之下。
所有人都沉迷在了盲目的崇拜之中不愿意醒來。
帝國會因為王族血脈停止進攻么?魔族會因為圣女的存在而舉兵不前么?
可悲!
可笑!
他要戳穿這個自欺欺人的謊言!
‘唯有抱著必死的決心才能有一線生機!’
‘放下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去戰(zhàn)斗吧,用鮮血捍衛(wèi)自己的家園!’
‘放下那些所謂的人倫道義吧,每一個人都拿起武器去戰(zhàn)斗,包括老人孩子婦女。’
‘我們,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
他雖貴為王國騎士長,手握兵權,卻無權涉政,只是王庭的提線木偶罷了。他有能力去顛覆王權,但他并不想這么做,這樣只會加速王國的滅亡。
他要做的是擊敗這個所謂的圣女,對王庭施加威懾,從而讓那些老不死的貴族們認清現(xiàn)實。
‘醒醒吧!神明已經(jīng)拋棄維拉了!’
瓦倫深深吐出一口氣,單手抬起巨劍。
“王國騎士長瓦倫,50級戰(zhàn)士,請指教。”
安好有點懵。
‘50級?那么......那么低的么?’
有點不好演啊。
一個96級的二覺奶媽怎么演才能輸給一個50級的戰(zhàn)士呢?
這是門技術活。
安好悄悄點開了裝備欄。
超界裝備,脫掉!
普雷首飾,脫掉!
真、夜語黑瞳十字架,脫掉!
技能欄、清空!
被動技能、鎖定!
破舊的十字架,裝備!
“來吧,正面擊敗我!”
“雖然是決斗,但請務必點到為止,切莫傷了性命,一方倒地不起比賽結束。”
老漢克淡定的宣布著決斗規(guī)則,眼眸間隱藏著一絲笑意,有意無意的瞟了兩眼瓦倫。
擔心么?
不,一點都不擔心,甚至有點興奮。
沒人知道,他的肋骨昨天斷了三根,回家的時候吐了好幾升的血。
這可都是圣女殿下打的!
僅僅是隨意的拳打腳踢就將一個49級的祭祀打成了重傷!
這是一種怎樣變態(tài)實力才能做到的?60級還是70級?
為什么看不到圣女殿下的等級呢?
除了雙方等級相差太多還有其他合理的解釋么?
‘瓦倫啊,瓦倫,你還是太年輕了。’
“我宣布,決斗開始!”
‘吼!!’
“吼!!”
在人群的歡呼聲中,決斗正式開始了。
瓦倫沒有第一時間動手,而是等著對方進攻。
沒辦法,要是使出全力,恐怕對方一招都接不住,這是很不紳士的行為。
‘來吧!正面攻擊我!我不躲!’
安好也沒有進攻。
雖然裝備已經(jīng)全下了,但是等級擺在那里,脫了裝備也有6萬左右的血量,防御上萬,物理攻擊力破千。50級的‘小戰(zhàn)士’還真不一定頂?shù)米∷麕紫缕紸。
‘你倒是打啊!我保證不還手!’
于是乎場面陷入了詭異的僵局之中誰也沒有動手,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站著。
“來吧!”
“你先”
“女士優(yōu)先,還是你先吧。”
“戰(zhàn)場無男女,還是你先吧。”
“不不不,還是你先”
“要不,一起?”
“好,那就一起。”
“小心了,這是我最強的一招‘升空斬’”安好抬起十字架‘奮力’揮了出去。
“好強的氣勢,看我巨劍突刺。”瓦倫神情‘凝重’,‘艱難’的接下了這一招。
“不虧是王國騎士長,你很強。”
“你也是!”
“吃我‘審判錘擊’”
“我擋!”
“有詐!我閃!”
看著決斗場上廝殺的如火如荼的兩人,觀眾們驚呆了。
王公貴族們也驚呆了。
老漢克張大了了嘴巴,手中的法杖吧嗒一聲掉在地上。
“神吶,我的眼睛!”
“這這...這都是些什么?”
“尊貴的自然女神啊,為什么要讓我看到如此不堪的決斗?”
“說好的最強對決呢?”
“說好的生死搏斗呢?”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讓我看這個?”
這一刻圣女那高不可攀的圣潔姿態(tài)完全破碎了,她宛如一個地痞流氓般揮動著破舊的十字架,毫無章法可言,毫無美感可言,是如此的做作,如此的野蠻。
騎士長那威風凜凜的形象也崩塌了,他就像一個艱難應對鬧事流氓的攤販老頭,是那么的吃力,是那么的竭盡全力。讓人心酸。
所有人都沉默了。
“打死他!打死他!”
唯有高高的王座上一個小女孩揚著小拳頭在歡呼。一張肉嘟嘟的小臉興奮的通紅。由于身高原因,只能墊著腳尖把下巴搭在護欄上。
老漢克彎腰撿起法杖,默默退下了決斗臺,他感覺到四周的目關有些尖銳。
“你強的出乎我意料。”
“你也是,呵呵。”
“呵呵”
幾十個回合下來兩人都受了‘不輕’的傷勢。安好氣息不穩(wěn),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瓦倫更是夸張,直接口吐鮮血,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巴不得下一刻就要倒地不起似的。
安好眼皮直跳。
他根本就沒出力,甚至一下都沒碰到對方。而且還不停的賣破綻,就差把臉送到人家拳頭下面去了。說出來可能沒人信,那貨的傷是自己打出來的,看似是一個上勾拳,實則全是照著自己胸口招呼。
‘被演了,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