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阿德又出現(xiàn)了嗎?”出去買煙的耗子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正坐在余飛身旁的矮凳上,聽的津津有味。
余飛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后來我接到一封信函,落款是東一貿易,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張支票,具體的數(shù)額我不能說,但是在當時,那確實是一筆非常可觀的錢。
信上要求我對這件事絕對保密,否則,不僅要失去錢,還有可能失去命。”
余飛拆開耗子剛拿回的軟中華,點了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聲音悶悶的道,
“我當時被嚇到了,所以我選擇了錢,那張支票上的錢,我也只花了一半,這個俱樂部也一直這么半死不活的開著,就是希望有一天,歐陽回來還能找得到我。”
說到最后,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這也是他沒有報警的最重要的原因,如果他選擇報警,那么歐陽和艾琳,必然會成為通緝犯,這才是他最不愿意面對的。
耗子看著余飛,似乎是明白他的擔憂,從他到俱樂部工作開始,余飛始終都是一個人進行各種探險活動,從不帶他去,或許是因為看到他,就會想起當年的歐陽。
老何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盯著相機,突然開口問道,
“那你的相機怎么掉到泥潭里去的?”
余飛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當時的場景,半晌,他搖了搖頭,對老何道,
“我實在想不起來了,當時我回到家后,就發(fā)現(xiàn)相機沒了,我一直以為是當時走的匆忙,遺落在帳篷里了。”
老何有些狐疑,但還是點了點頭,身子往后靠了靠,直視著余飛的眼睛道,
“既然你決定要保密,那為什么現(xiàn)在又對我這個剛見面的人吐露呢?你不怕我是壞人嗎?”
余飛先是一愣,接著嘴角上揚,眼角含笑,對著老何道,
“壞人嗎?那請問你去告發(fā)我能得到什么好處呢?第一,我沒有做任何違法的事,第二,我跟你說的話除了你和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只要抵死不認,誰能把我怎么樣呢?”
這話說完,余飛就感覺自己好像說漏了一個人,轉頭用警告的眼神看著耗子。
耗子被余飛這突然的警告嚇了一跳,慌忙擺著手道,
“不會,我不會說出去,不不不,我什么都沒聽到。”
余飛被逗樂了,又扭頭略帶挑釁的看著老何,老何撇了撇嘴,不以為意。
耗子見余飛不再盯他,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用手拍了拍突突亂跳的小心臟,心道:這兩個活祖宗,我誰也惹不起,還是躲遠點為妙。
剛想站起身來偷偷溜出去,就被余飛一把按回了矮凳上,心里叫苦不迭,卻也不敢面露難色,于是渾身僵直的坐在椅子上,頭都快低到腳面上去了。
余飛和老何對視了半分鐘,老何先收回視線,輕抿了一口茶道,
“說吧,什么價格你愿意接這個單?”
余飛一臉鄙夷,身子又窩進了沙發(fā)里,似笑非笑的懶懶道,
“多少錢都不接,何先生還是另找高人吧,不過今天既然何先生為我?guī)砹伺f物,看在失而復得的相機的面子上,我奉勸和先生也不要再淌這趟渾水了,你斗不過的!”
老何嘴角微揚,雙手環(huán)與胸前,眼睛微瞇,也學著余飛的樣子,往后窩進沙發(fā),緩緩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來給你送相機的呢,既然是我挖出來的,自然是歸我了。”
余飛神情一凝,笑容瞬間在臉上消失,站起身來,對著耗子道,
“耗子,送客!”
老何似乎早就料到余飛會有此一舉,不急不惱,起身把相機慢慢裝進自己的背包,也不廢話,起身就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又回過頭對著余飛道,
“余先生,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也許這也是解開阿德消失背后真相的最佳機會,明天的這個時候,我還會過來的,希望那個時候,余先生已經權衡了利弊,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
說完,扭頭走了出去。
余飛看著他消失遠處的背影,頹然的坐在沙發(fā)上,老何窺到了他內心深處刺,阿德就是這根刺,微微撩撥,就會痛徹心扉。
耗子見余飛癱在沙發(fā)上,愁眉不展,上前試探著說道,
“飛哥,既然你想解開心結,那為什么不接下這單呢?”
余飛長嘆一口氣,面色凝重道,
“沼澤里面的東西,恐怕不是我們可以應付的,老何他們可以在那里活動這么久,那是他們運氣好。”
耗子本來還想再勸勸余飛,但是轉念又一想,經歷過生死的人,再讓他去直面生死,確實有些不妥,也就收了聲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