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單薄的身形宛如天神一般出現在自己眼前,做完那些只見他不知如何拿出一個藍色的晶體,留下田薇一個人在原處。
“活著吧,講真的,你我比它們好不了多少,有機會再見吧。”說罷王軒的身形消失在這月色之中,世界陷于一片漆黑之中,那深陷于其中的人呢。
田薇吐了,不知是因為王軒的話,還是他的動作,只是她的眼睛明亮了,在這漆黑的夜色中尤為明顯。
王軒現在最想要做的便是驅車沖回家里,但是以其如今的狀態,真的可以守護的了自己的親人么,自己的親人還在嗎。
邁向校門的腳步頓了下來,一個叫聲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那是憤怒至極的聲音,隨之而來還有別的一些不堪入耳的笑聲。
王軒提著斧子沖了過去,那里是體育館的第一層,隔著玻璃王軒看到一間教室里的人,一個渾身是血男人,仔細看去,他身形之下護著一個女人,身旁則是幾個面目可憎的人,本是同班同學的幾人,末日來臨確是表現出不同的態度。
門外圍著七八只喪尸,若不是王軒身為一階強化者,對于聽力有提高,也不可能聽到從這隔音效果不錯的教室里發出的聲音。教室之內的人顯然知道外面有這些喪尸,必然有其倚仗。
王軒直接破窗而入,三個人立刻后退,來者不善,這是他們的第一想法,忽的那三個人的第一個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大叫起來。“誒?王軒是你,我是李天,我們一起參加過競賽的。”王軒握緊戰斧,看著幾人。
名為李天的人對著明顯是領頭之人耳邊說了幾句,那人開口了,語氣極為不善,“識相的滾遠點,新紀元開始了,這是我的時代,”說著便像抓娃娃一般抓起李天,甩到了墻上,生死不明,外面喪尸的反應更大了。
本就奄奄一息的男子貼在女子的耳邊說著什么,女子臉色劇變,王軒看著這般,不再廢話,此人明顯是一個力量強化者,一階進化者并沒有如此大的力量。王軒動了,那人在他眼中已是一個死人,且拋開數年的戰斗經驗不談,速度強化者是穩穩的壓制力量強化者的。
看到王軒的動作男子已經后悔了,這個速度不是他可以跟上的,只覺脖頸間一涼,頓時血噴如注。房間里的人眼睛瞪得巨大,渾身是血的男人似乎已經放棄,來了一個魔頭。
王軒沒有理他們,跳到窗外對著喪尸頭顱就是一刀,精準,只得是這兩個字,斧刃所及,喪尸的腦袋都會被劈開,細細看去,傷口深淺出奇的一致,生活在末日中的人都要學會用,用最合適的氣力去做事,多了是浪費,少了則是無法完成。
運氣并不好,外面七個喪尸,沒有一個喪尸擁有魔晶。王軒再次回到屋內,屋里沒有一個人敢動,大氣都不敢出,渾身是血的男人已經被女人翻了過來,看上去奄奄一息。王軒蹲在一旁,這間屋子里只剩下一個敢于直視王軒的人了,王軒笑著,顯得人畜無害。
王軒把他扶起來,靠在墻上,女人想要阻止卻被男人用眼神提示,王軒聲音很小,“你叫什么名字?”男人蠻胖的,眼睛很小但卻很有神,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我叫鄭觀,我女朋友叫周雨詩,先謝謝你救了我們,但是怕我沒什么能報答你的了,但我希望你能照顧我的女朋友。”
“我看你女朋友秀色可餐,”鄭觀的眼睛都暗了,周雨詩咬著嘴唇,似是在下什么決定。王軒看在眼里,看向周雨詩,“如果說你和你男友只能活一個,你能接受活的人是他嗎。”
鄭觀沒有說話,他也看著周雨詩,周雨詩笑了,笑得嫵媚動人,她身子離王軒近了,王軒甚至聞到她身上的香味,鄭觀的眼睛更暗了,“我希望活的人是我,”王軒感受到吹到耳邊的香風。
王軒咧嘴一笑,“鄭觀,你后悔嗎?”鄭觀沒有理會王軒,而是看著周雨詩,不知何時起,周雨詩的眼中帶有了一絲絲的厭惡,鄭觀一口血水涌出,嘴角帶著血,周雨詩似是很害怕,身子都貼在了王軒的身上,玲瓏有致。
王軒推開周雨詩,和鄭觀坐在了一起,王軒攬著鄭觀的肩頭,對于鄭觀身上的污漬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棄,“鄭觀對吧,你覺得臟嗎?”鄭觀看向王軒的眼神沒有恨意,只是以一個失敗者看著一個勝利者,他是輸得一方,而王軒是勝利者,僅此而已。
鄭觀自知自己時日無多,點了點頭,張開嘴,那是紅色的牙齒,“嗯,很臟”,王軒摟得更緊了一些,語氣都有些加重,“那么,想不想干凈一些,我們可以是一個閑置的刷子,也可以是一個揮動的刷子”。
鄭觀的眼睛又有了神采,不過很快就黯淡,“我要死了。”
王軒大笑起來,笑得有些瘋魔,聲音極大,他笑了很久,許多的喪尸向這里涌來,“不得不說,人在彌留之際想事情就是清楚。”
王軒收住了笑,很是認真的看著他,鄭觀現在有些失神,“那么現在你還會為了她放棄一切么?”周雨詩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緊挨著著王軒坐了下來,王軒沒有看她,“真的很香。”
鄭觀也沒有去看她,“不會了”,周雨詩似乎是丟掉了包袱,貼的更緊了。喪尸越聚越多,屋子里五個活著的人,兩個男人眼中盡是恐懼,周雨詩也發起抖來。
王軒放下背包,拿出了放在登山包最下方的盒子,他取出了兩張卡牌,看著散發著金光的卡牌,周雨詩的眼睛都亮了,只是不知是為了什么。
王軒嘴角揚起,看著鄭觀,“我不知道有沒有一次性使用過兩張職業卡牌,不心疼是假的,但是你如果能活下來,那便是賺的。”
這種情況在王軒前世確確實實沒有人這樣成功過,一則這種職業卡牌何其珍貴,再則這樣做的人都死了,健康人是承受不了這種能量的。
周雨詩眼中流露出貪婪,王軒一眼瞪了過去,周雨詩如墜冰窖,王軒站了起來,“拿著吧,一張騎士職業卡,一張角斗士職業卡,拿著放在心口,”王軒拿起戰斧,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包香煙,燃上一支,看向天空那血紅的月,“真臟呀”。
一腳踩在窗臺上時扭頭,對著有些失神的鄭觀,“自己的事得自己做。”說罷提著戰斧沖向了密密麻麻的喪尸群,在血色月色中,宛若殺神。
嘭的一聲,所有的燈重新亮了起來,光,重新籠罩了世界,鄭觀笑了,也宛若瘋魔,兩張職業卡牌貼到胸口,兩道金光沖天而起,射入那蒼茫星空,鄭觀身上的傷勢迅速復原。
金光散去,鄭觀就好似變成了另一個人,他左手拿著一個圓形盾牌,右手拿著一把短劍,身上穿著西方中世紀騎士服,周雨詩看上去極為開心,雙臂挽著鄭觀身體,“鄭觀,太好了,你好了,我們快走吧。”
鄭觀看了她一眼,無喜無悲,“走吧,這里不安全了,”他掙開女子,伸手觸碰了一下王軒的登山包,那登山包就憑空消失。他跳出窗外,在燈光之下那些喪尸看上去更加面目可憎。
他沖了出去,一劍砍飛了試圖靠近王軒的一只喪尸的腦袋,王軒身上有了傷痕,兩人背靠著背,“有些喪尸腦袋里是有東西的,我知道你能收起來。”
“知道了,頭。”“你叫我什么?”“頭。”“聽著不錯。”月色很紅,兩人身上也是紅的,周雨詩眼睛也是紅的,喪尸都在向那血紅月色下的兩人涌去,周雨詩走了,那兩人也走了。
轟隆隆,一道閃電劃開遠天的黑,燈再一次熄滅,又一道閃電,這次照亮了被黑夜籠罩的楚南,下雨了,很大,楚南大學的雨是紅色的,兩個人就好似兩尊殺神。楚南大學有多少人?一萬五千,加上周邊有多少人?二十萬,此時,超過五萬喪尸四面八方涌向楚南大學,近萬人逃離楚南大學。
同類的吼叫是格外吸引同類的,一個身著軍裝的中年男人拿著望遠鏡借著閃電的光看向楚南大學,他雙手握的很緊,一個通訊兵跑步上來,“田首長,軍隊集結完畢”。
中年首長將價值不菲望遠鏡摔在了地上,望遠鏡被摔得粉碎,“開拔,目標E區司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