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林云疑惑問道,她環(huán)顧四周,這里到處都是平的,連個鼓起的土包都沒有,哪里有什么墓。
“唉?墳?zāi)??”這里明明有座墓,上次墳?zāi)拐训挠∠笊羁蹋F(xiàn)在這里怎么就成平地了,他在這里來回走動尋找那座墓。
林云盯著他看了看,“你是不是記錯了?”
“不會,就是這里?!?p> “上次的是幻象?”林云疑惑道。
“或許吧?”一般的幻象他還是能識別出的,那上次的包裹究竟是個啥,還特地弄了個假地址,不過自己收到的功德倒是切切實實的。
何詡無比淡定,絲毫都不在意地從牛車上卸下一塊石碑,立在空地上。
“還要立碑?”林云不解地看著她。
“先放這兒吧。”何詡用土將碑埋好。
林云抱著兩只胳膊瞅著何詡將碑立好。
“那一座墓總不會是幻象吧?”何詡牽著牛車走在前面。
當他們在一座墓前停下時,林云俯身看了一眼這座墓,墓前確實沒有墓碑。
何詡仔細地將碑立好,不知從哪里摸出幾柱香來,插在碑前點燃,竟然還拿出幾個果子放在一塊干凈的石頭上。
他抬頭看了眼天色,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早了,他們需要盡快出山,他可不想在這兒行夜路,以免再有詭異的事情發(fā)生。
“事情辦完了,我們盡快出山吧。”何詡笑了笑去牽牛的韁繩。
“好?!绷衷妻D(zhuǎn)頭看了一眼那座墳。
一路上,林云變得異常沉默,何詡剛開始停了又停,向后看幾眼,確定林云是否跟上了。
“怎么了,累了?”他好奇地瞅著林云,她有仙光傍身,比自己還要精神百倍。
“道長如此特立獨行,實屬罕見。”林云突然說道。
“這應(yīng)該不是夸獎吧?”何詡用左手拂開額前被風吹亂的幾縷頭發(fā)。
“我們或許能做朋友?!绷衷菩α诵?。
何詡思忖道:“朋友?!绷柙粕窬乃枷朕D(zhuǎn)變之快讓他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那你是否改變心意?”何詡問道。
林云搖了搖頭,“我從小就對修道十分感興趣,只是未正式進觀而已。”
“嗯,好吧。”何詡輕輕點了點頭。
當他們下得山來,林云向何詡行了一禮:“保重。”
“這就走?我送你吧?”何詡看了看天色。此時夕陽的余暉灑在林云的身上,她的臉被映得紅彤彤的。
“不必?!绷衷妻D(zhuǎn)過身很快消失在夕陽的光暈中。
何詡坐上牛車,從腰間拿出兩朵花放在面前。“真的是他嗎?”他心里想道。
他發(fā)現(xiàn)前面不遠處有位男子的身影瞧著特別熟悉,這時那男子停下了腳步,突然轉(zhuǎn)過身來,沖何詡的方向笑了笑。他換了一身淺色的白衫,作尋常打扮,一雙眼睛清澈明凈。
“道長?我們還真是有緣?!边€真是他,何詡在道長面前停下牛車。
“有緣……可以搭車嗎?”少年停頓了下笑著問道。
“上車吧?!焙卧偟淖旖菑澚藦潯?p> 清風裹挾著清香吹來,少年的衣擺拂過他的面頰,緊挨著他坐下,何詡愣了愣。
“我來駕車吧。”道長笑著從他手里拿過繩子,他才反應(yīng)過來。
“嗯,你也是從山上下來的?”這條路是青巖山下山的唯一一條道,出現(xiàn)在這里總不是在這里閑逛游歷。
“對?!鄙倌昱c何詡挨得很近,他的臉湊近了看有種觸目驚心的美,現(xiàn)在的清純和上次初遇時的俊美完全呈現(xiàn)出兩種不同的感覺。他轉(zhuǎn)過身來和他相視一笑。
何詡不自覺彎了彎嘴角?!斑€未請問公子姓名。”他有些疑惑這位少年是不是哪位大仙專程為了凌云神君下凡界來的。
“顏佚?!鄙倌晷α诵?。
“顏公子,你……”他記不起有哪位大仙是叫這個名字的。
顏佚皺著眉頭打斷道:“我們?nèi)绱擞芯?,不如直接喊名字吧。你看起來比我大些,我喊你哥哥如何??p> “嗯?”我們的關(guān)系好到可以稱兄道弟了?今天的運氣異乎尋常的好,好得有些詭異。
“顏佚,你聽說過凌云神君沒有?”
“凌云……云宮的那位,現(xiàn)在不是正在凡間歷練嗎?”他云淡風輕地說道。
“你是專程為凌云神君來的?”
“不是?!鳖佖齻?cè)過臉,溫柔說道。
何詡端詳著這位神秘莫測的少年說道:“顏佚,我們之前在青巖山是不是見過?”他覺得顏佚的神態(tài)和那夜在青巖山見到的男子很像。
“對,我收的那個包裹。”顏佚一臉天真地點了點頭。
何詡有些好奇顏佚真實的容貌是什么樣子的。他是鬼嗎?或者是哪位不愿透露仙號的大仙?
“哥哥,我的身份下次見面再告訴你,我對你沒有惡意?!彼坪蹩闯隽撕卧傂闹兴?。
他扶了扶額頭,心里想到“下次見面?”,“上次的墳我沒找到,那里我留了塊碑?!彼f道。
“我知道?!彼α诵?,沒有多說。
“那這花也是你的?”何詡拿出那兩朵花問道?!斑@是啥他不了解的習(xí)俗?”他暗暗想到。
“是我的?!鳖佖粲兴嫉卮蛄苛撕卧傄谎郏χc了點頭?!案绺缦矚g,我多送哥哥一些可好?”
“這些,送你?!闭f著少年從身后拿出一束用白色絲帶扎起的一束花來,遞到何詡面前。
顏佚一臉天真地望著何詡,何詡尷尬地笑了笑接過那束花抱在懷里:“多謝?!睕]想到第一次收到花是以這種奇異的形式,不對,第一次收到花是被砸的。
他抱著這束花渾身不自在,總覺得莫名的尷尬,突然抬眼看到一塊高大的石碑立在路邊,心里咯噔一聲,這是去河邊的路?顏佚一路直走,遇到客店也沒有要停的意思。
現(xiàn)在天都快黑了,這是要趕夜路?在他印象中,前面好像有個湖,他當時拉著那兩塊碑走錯了路,就是走到河邊去了,順便還沿著河堤溜達了一會兒,結(jié)果那條河真是太長了,除了水也沒啥風景可看,就改道了,不過當時是白天還能看看水,現(xiàn)在去估計只能欣賞下水里的月亮,還要提防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落到河里去。
“顏佚……咱這是到哪兒去?”。
“我四處游歷,現(xiàn)下無處可去,忘記問了哥哥你要去哪兒?”他停下了牛車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側(cè)著身子面向何詡。
“我昨日在此地尋了個住處,你要不要一起去?”何詡被他故作可憐的模樣逗笑了。
“那多謝哥哥了?!?p> 何詡從他手里接過繩子,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