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上瞪著臺上的戰神一時已說不出話來,這個時候再把戰神弄下臺是不可能的了。
戰神就站在顏佚的左側斜對著的位置,他斜睨著這個藏在面紗下的“死神”。
“顏佚,不會真要打架吧?”何詡驚恐地問道。他原本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無妨,只是斗法。”顏佚安慰他道。
何詡心想兩者或許有些許差別,但是歸根結底還是要動手吧。他不知道該勸顏佚自己小心,還是應該更小心自己的身體。
這位戰神在很久之前畢竟是被死神打退過,他不會真的看出自己是假的吧?他無比郁悶地看著臺上的戰神,看起來他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何詡忍不住嘆道:“老天!我的靈力怎么能跟戰神打呢?”
“顏佚,你覺得我們從這里逃出去的幾率大不大?”他試探性地問道。面對這么多他叫不出名字的仙君,他實在沒有一點兒把握。
顏佚還沒有回答,就聽得戰神說道:“可以開始啦。”
臺下的神君退開些距離,他們都站得遠遠的。
“慢。”玄上飛上臺,擋在何詡的身前。
“怎么回事?”戰神退了幾步,避開了玄上。
“非比試不可嗎?”玄上再一次問道。
“我的耐性有限,你怎么總是冒出來?”戰神怒道。
“那你跟我比試吧。”玄上說道。
玄宮的幾位神君聽到這句話,向臺前聚攏過來。
玄上剛剛說完這句話,便被戰神毫無預兆地弄下了臺,結界瞬間便形成了,他再想上臺,除非等到戰神將結界打開。
玄上心驚地看著臺上的戰神和死神,令他心驚的其中一個行事如此大膽,作風非常;還有一個的靈力少得可憐。他十分駭然地看著事情向不可挽回的方向迅速發展。
西洲從容地站在臺前,向幾位玄宮的神君投去一瞥。
玄策,也就是玄宮排行第三的神君,他站在靠近西洲的位置,此時覺察到西洲的視線,轉過身來。
西洲沖他笑了笑,玄策只是面無表情地挪開了視線,只是玄策沒有想到以后兩人還會有交集。
戰神的頭腦雖然簡單,但是戰力確是不容置疑的,一般只要稍微正常點的神君是絕不會輕易招惹他的。
他大部分時間都是獨來獨往,諾大的一個宮殿,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位神君,連那些仙侍都先后陸續轉到別的宮去了。生性孤僻,不招人喜歡這兩個特點足以概括他的性格特點。
這里可以順便提一下他升仙前的軼事。
戰神的童年十分陰郁悲慘,他幾乎剛出生便被拋棄了,隨后被一個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所撿,算命先生一般都是以形單影只的形象出現在人們視野中的,他撿孩子的動機很難猜測,或許是見到孤兒愛心泛濫,亦或是另有打算。他一邊到處為人算命,一邊背著他討些米粥,不過不出一天他就驚奇地發現,這孩子胃口大得驚人,雖然他走南闖北,見識豐富,也沒有見過這種一頓飯可以吃掉整整十幾碗的陣仗,這還了得?并且這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他猜想或許這也就是孩子被拋棄的原因了吧。
于是他想起了自己的算命本領,所以他為這孩子卜了一卦,一通卜卦后,他看到得出的簽文嚇得暈了過去,一時斃了氣。
究竟他看到的內容是啥?就不得而知了。
一老道和一嬰孩就雙雙橫陳于大街之上。
很快,這事驚動了官府,于是乎老道便被官府派人用牛車拉走了,被埋在城邊的荒坡上。
至于戰神,他又再一流落街頭,并且以出人意料的頑強生命力成長起來。
老道當初倒下的位置不遠處有一個很小的廟宇,戰神也就是在這個小廟長大的。
一轉眼,戰神已經三歲了,這個時候有個過路的老道從此處經過,要收他為弟子,帶他回山。
“孩子,這個給你。”老道遞在他臟兮兮的小手上一個又大又白的饅頭。
戰神眨著一雙略顯呆滯的眼睛,看著手中的饅頭,沒有動。
“你不喜歡吃饅頭嗎?”老道和藹地蹲下身來,看著面前的這個孩子盯著饅頭發呆。
當然這個老道不是原先的老道,原先的老道已經死了三年了,據推測,他也應該不會有再想帶走這孩子的打算了。
孩子緩緩地抬起頭,盯著老道的臉。
“喜歡。”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愿意跟我走嗎?”老道柔聲說道。
孩子先是撓了撓頭,顯示出努力地思考這個問題的樣子,或許他根本不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他費力地搖搖頭又點了點頭,緊緊地扯住老道的衣服。
老道將他抱了起來,他小心地將頭埋在老道的肩下。手里緊緊抓著那個饅頭,一手還死死地扯住老道的衣角。
三歲的戰神便跟著老道一起回到了仙山,開始了修煉的生涯。
老道還為他取了個道號叫“無厄”。
等到他們回到老道所說的仙山,戰神便開始了修煉的生涯。
仙山的弟子眾多,他是其中最小的一個。此時的戰神頭腦簡單,日復一日地投身于單調的修煉生活。或許是他有習武方面的天分,只用了短短的幾年功夫,他便從一眾弟子中脫穎而出了。
直到十歲時,他才第二次看到了那個當初帶走自己的老道。不過這次見面他已經長高了很多,完全是一個少年模樣了,只是他那雙略顯呆滯的眼睛瞟向人時,會讓人覺得有點不寒而栗。
他跳上了仙山的比試臺站在獲勝的師兄對面,臺下的師兄都好奇地看著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怎么敢自不量力去挑戰大師兄呢?
大師兄看到他年紀小,柔聲說道:“小師弟,你是有什么事情嗎?”
“打。”他的聲音洪亮但是略帶些稚氣。聽起來發音像大之類的。說罷,他擺出了一個攻擊的姿勢,目光緊盯著對面的大師兄。
“好吧,我會點到即止的。”大師兄終于弄清楚了他的意思,笑了笑說道。
當大師兄被打下臺時,他站在那里不可置信地看著臺上的少年,少年還是用那雙呆滯的目光盯著他。這一次,他從那目光中看到了不同的東西。
無厄的名字傳遍了整個仙山,不過,這對于他本人卻絲毫沒有多少影響。他依舊用呆滯的目光瞅著周圍的一切。
直到他十六歲升仙,他才離開了那座仙山,來到了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