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然率先進門,他示意何詡跟上,何詡皺了皺眉表示疑惑,但是現在除了進那扇黑漆漆還有那么點陰森的門沒有別的好的選擇,他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地覺得這地方有一點骯臟齷齪,就是類似于那種藏污納垢的所在。
何詡覺得這里相當暗,他慢慢地挪著腳步,以免絆到什么東西,這樣走了大約十幾步,開始出現亮光,有喧鬧聲不斷傳來,當何詡走進亮光中,他瞇了瞇眼睛,然后睜開,不知道為什么,他們一出現,這里一下安靜了下來,屋子里的人都齊刷刷地向他們看來。
何詡這才發現屋子正中有張木桌,桌子前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其他人則圍靠在桌子四周。桌子上靜靜地放著幾枚骰子,還有一堆堆成小山形狀的碎銀。這是個賭場?何詡猜測道。
其中的一個年輕人特別引人注目,何詡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他一身雪白的袍子,坐在桌前,臉色是那種毫無血色的蒼白,放在桌上的一只手也很白,他顯得如此與眾不同,還有他是如此的年輕,在這間空氣污濁,面目丑陋的眾人間無疑有種驚人的美和清新之感。
對方也注意到了突然的闖入者,他用那雙略帶憂郁的漂亮眼睛靜靜地看著何詡,何詡微微一笑表示友好,對方的眼中閃過一絲好奇抑或是笑意,向何詡點了點頭。
一位白頭發的老人向他們走過來,雖然他的頭發白了,但是他長得高大而健壯,他厲聲向粲然問道:“這是誰?”他用懷疑的目光仔細地打量著何詡。
“這是我兄弟,我帶他去鳳來臺。”粲然回答道。
“你兄弟?”老人皺眉問道。
“對。”
“他叫什么名字?”老人看向何詡問道。
“何詡。”粲然回答道。
“閉嘴,我沒問你,我問的是他。”
“粲然。”何詡回答道。
“外地來的?”老人聽到何詡的回答后疑惑道。
“嗯。”何詡點了點頭。
“來多久了?”
“今天剛到這里。”何詡回答道。
“哦!”老人盯著粲然說道。
“那你可要小心了,何詡。”老人說道。
“小心什么?”
“小心他。”
“我?”粲然無可奈何地笑道。
“他是個好人。”何詡皺眉說到。
“哈哈……”老人笑了笑拍了拍何詡的肩頭。何詡心想現在或多或少老人已經減輕了對他的敵意和懷疑。
“干嘛,我難道是個壞蛋?”粲然氣憤道。
“差不多,總之不太好,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壞蛋的。”
“謝謝。”粲然戲謔道。
“我其實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老人笑著說道,他輕聲對何詡說了句什么,何詡聽了后沉默地看了一眼粲然。
他們二人離開這里走向屋子后面的一道窄門,從這道門走出去,陽光霎時讓何詡睜不開眼睛,屋內的昏暗和室外的陽光反差特被大,好像是兩處不同的天地,陽光暖洋洋地照在何詡的身上,他感覺心情隨之也好了起來。
門外有一道走廊,對面是一道高墻,他們沿著圍墻向左手邊方向一直向前走,穿過大門便走出了這座神秘的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