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討厭何詡?”鶴云突然問道。
“你聽說了?”他抬起頭。
“他們都說你討厭他。”鶴云點了點頭。
“我是討厭他。”
鶴云似乎有些為難,他猶豫了一下:“有件事,我忘記跟你說了,何詡他……我得喊他哥,我們是遠親。”
“親戚嗎?”吳億皺了皺眉。
“對,等下我得去看他,他剛剛回來。”
吳億恢復了往常的冷漠,他想到鶴云跟何詡在一起待著就受不了,但是他沒有阻止,他采取放任的態(tài)度,雖然他心里很不舒服。
對,他喜歡這個朋友。
“你要和我一起去嗎?”城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個幾乎形影不離。
“還是不了。”吳億被鶴云的天真嚇壞了,他是怎樣理解討厭一個人的?自然他無法向他解釋他的討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將內心的陰暗赤裸裸地呈現出來?他遲疑了。他為鶴云的心思單純到這種地步感到悲哀。抑或是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悲哀,反正此刻他心情沉重地搖了搖頭。
“好,那我等下就去。”鶴云沖他笑了一下。
“嗯。”他不動聲色地輕聲道,他沒有笑,因為他知道他每次扯動嘴角做出笑的動作來,就會呈現出一種可笑又可怖的怪相,他甚至不能對自己的朋友的善意微笑做出回應,想到這里,他只能無動于衷地維持著自己的淡漠表情,至少現在這個樣子只是丑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