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思樵心想這位雞茶圓看來嚇得不輕,云首富也不能這愛好吧,派個保鏢也不至于這么神秘幽默,就問雞茶圓,“他的身高、穿著?”
雞茶圓比劃著,“有一米七左右吧,穿著一身黑風衣,不看臉的話,倒像電影里吸血鬼的打扮?!?p> 松思樵聽著雞茶圓描述的功夫,在本子上畫著,舉起來問,“是這樣嗎?”
雞茶圓嘿地夸贊道,“警官還有這手,真像?!?p> 松思樵看著自己創作的滿臉痘痘吸血鬼,輕描淡寫地問,“誰給你錢,讓你發這個玩意兒的?我告訴你啊,我昨晚和云首富在一起討論一件事,他要是告你造謠中傷,你一準兒完蛋。”說完,抬起頭目光冰冷極嚴肅地看著雞茶圓。
雞茶圓被剛才還幽默可愛警官突然間泛冷的目光震住,低下頭小眼睛滴溜溜地在自己家房門、柜子、地板上一通看。松思樵說,“別耽誤時間,這里沒別人。你對我說,我不會告訴你的顧客,除非你自己去向他坦白。再說,保密是我的工作職責。你要是不信我們警察,可就不明智了?!?p> 雞茶圓扶扶眼鏡框,“那人是千黛小姐的助理。”
“嗯,我知道怎么辦,你自己心里也要有個數。”
松思樵不知道雙飛依有沒有看到這條消息,不如先去拜訪一下云首富?
云與意拿著松思樵的手機,看著松警官點開的這條消息,竟然嘴角泛起笑意,然后才恢復正常,“一條小道消息,勞煩警官前來教導,真是不好意思?!?p> 松思樵接過手機,“這對雙薇衣非常不好!”
“有什么不好,別的姑娘想求這樣的消息都求不來呢?!?p> “小雙是那樣的女孩子嗎?你讓她周圍的人怎么看她?現在這種消息,對女孩來說,是傷害!是緊隨其來,一波又一波的謠言。你讓她怎么面對同事、鄰居?還有那些學生的家長!”松思樵很嚴肅地反駁。
“有那么嚴重嗎?”云與意很納悶地問。
“你覺得怎么樣叫嚴重?讓小雙在眾人的目光下,爬上你這首富家的大廈樓頂跳下去才算是嚴重?!首富先生!你的地位和她的地位以及她的年齡,會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怎么說!說她靠什么什么什么,上位潛規則這種亂七八糟的話,你不是女孩子,你怎么懂她的心。”
云與意換上一臉正經,“你多慮了。松警官?!?p> 松思樵站起來,“你要處理好你的感情問題。不要讓小雙成為那些女人的犧牲品。那個金步搖,擅自帶保鏢撬鎖進到小雙屋里,那個千黛!千黛啊。什么事,你現在自己清楚了!”
松思樵臨走還敲敲首富的桌子!
云與意讓慎言止進來,“千黛找人亂發了條消息,有關我和小雙。你去處理一下。”
慎言止聽完出去了。
云與意拿出手機點開,又看一遍消息,然后截屏存下來,“嗯,不錯。這就是去找雙薇衣見面的理由啦?!?p> 雙薇衣教學員跳舞休息時,那些女孩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圍著手機看,有的不時瞟幾眼雙薇衣。雙薇衣只好看看鏡子,衣服沒破洞?。磕樕蠜]長痘啊?牙齒上沒有菜葉子???回回吃完東西都漱口的!那是什么原因?看手機!我也看!滑了幾行,就看見醒目標題,首富什么的,他這個該死的東西也搞什么妖蛾子?點進去看看,哎喲媽!這么清晰的相片!從哪偷拍的!如今科學進步,人真是沒隱私了!什么?昨晚8點多看見我!狗屁!昨晚8點多我在家!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雙薇衣臉色變得很難看!云與意!你敢拿我開心!冷眼掃視著女孩子們,女孩子們感覺到空氣里少了點兒和氣,不敢再嘻哈。雙薇衣提前五分鐘結束上課。換好衣服!冷靜冷靜!他這是讓我去找他的理由?我怒氣沖沖到他那里?他假裝一臉懵逼:啊,小雙,你怎么來了!太好了,歡迎歡迎,我請你吃飯!雙飛依放慢腳步,腦子里想像著老江湖一臉假仁義的笑,對自己說,沖動是魔鬼!萬一不是他干的呢?
這里是市中心的一個休閑愚樂廣場,人來人往。并沒有像傳說中零售蕭條的樣子,大型百貨商場還是顧客穿梭,飲品店、休閑咖啡、茶,中西餐點,照樣顧客盈門。
雙薇衣轉進一家飲品店點了杯蜂蜜百香果茶,一面平復心理,看著窗外時,手機響了,松思樵問:“雙大姐,在哪兒呢?”雙薇衣說,“你咋不叫我雙大媽?我在哪兒關你什么事?”
松思樵嘖嘖,“你看你是火藥喂大的。我找你有事啊!說,在哪兒呢!和警官躲貓貓,后果很嚴重?!?p> 雙薇衣說:“我在的地方,你工作時間來不了!”
松思樵長嘆一聲,“我倒想上班的時候輕輕松松在辦公室呆著,那樣的美好生活,我很向往!可是,非得有些不法分子,讓我們整天奔波在外面!你說,我有哪兒不能去。”
雙薇衣掛斷電話。
松思樵驚嘆,心里說:乖乖,雙大姐,我還把你沒招了!叮,收到一條信息,卻是雙薇衣現在呆著的地址。
雙薇衣喝著果茶,腦海里不由得出現松思樵那張胡子拉渣的臉,有時候看上去憔悴,有時候看上去灑脫,修完小胡子看上去像位如玉公子。就他!比我大了四、五歲吧,天天把我叫大姐!撇嘴之時松思樵突然在她面前坐下,雙薇衣嚇一跳,“你跟蹤我!”
松思樵眼角帶笑,“你心里藏了什么鬼?我為什么要跟蹤你?”
“那你這么快就到了?!?p> 是啊,剛從首富那里出來,首富家的大廈不就在這附近嘛。
松思樵說,“心有靈犀唄。我從辦公室出來,不由得就往這個方向走,然后就有一股特別的力量,讓我覺得一定能在這里的某個地方遇見你。”
雙薇衣搖著杯子,“繼續,繼續編?!?p> 松思樵一臉無辜狀,“真的。你看我都走餓了,陪我去吃個飯唄。”
雙薇衣搖頭,“你有話直接問,別拿吃飯當幌子。”
“哎呀,干嘛那么生份。我就是特別想請你吃飯?!彼伤奸孕南?,再說了,從老爸老媽那里騙了一筆不小的數,請你吃兩餐可以的。面帶真誠微笑,雙薇衣見他這么正經,剛中帶柔地一笑,媽呀!立刻移開和他撞在一起的目光,臉突然變成粉色,“晚上還要上課!沒話問我就走了?!?p> 松思樵還是那么好看地笑著,“你真不生氣?那你一定要回答我?!?p> 雙薇衣以為他要問首富花邊的事,“網絡上那些不負責的假消息,你也信?”
“你媽媽,去哪兒啦?”
雙薇衣沒想到他問這個?松思樵目光很淡然,依舊微笑看雙薇衣,雙薇衣這會兒直接看向松思樵的眼睛,沒有惡意,沒有任何復雜的成份,此時,他就像一個想要見丈母娘的男孩,他的這個問題語氣極自然,好像在問雙薇衣:你媽不會討厭我吧?
雙薇衣整理一下情緒,“其實,”雙飛依看向窗外,窗外的太陽角度又向西偏了些,金黃色的光芒照著各種大廈玻璃墻反著沒有悲傷沒有高興的光,風偶爾打碎光的思緒,光在墻上被驚醒,時間才在無聲中找到滑過的痕跡。
雙薇衣說,“其實,我真得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闭f到這里,松思樵聽到她嗓音有被阻隔的的痛苦,她低下頭再抬起來的時候,雙眼已經蒙上了淚水。松思樵說,“對不起,你不用回答了?!闭f著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溫暖的氣息讓雙薇衣瞬間收住了眼淚,她用紙巾擦擦眼睛,努力地笑了一下,“她在把我送進大學校園的那天,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我希望,她在這世上任何一個她喜歡的地方,看著這會兒的太陽。”
松思樵點點頭,“會的?!?p> 雙薇衣說要趕車去藝術學校教晚上的課。松思樵說,“我送你,反正也是下班時間了?!?p> 松思樵問雙薇衣,“為什么不住在自己家里?你家不是有房子嗎?還要花錢租房子。”
雙薇衣說,“我那時候還小,我爸爸死了以后,那個小區有個女人帶了她家的人堵住我媽,打了我媽。后來,那個女人見了我,還給我吐過口水,罵我。我外婆讓我們搬走了?!?p> 松思樵皺著眉頭,“還有這種事?!這世間惡婦無恥最可怕?!?p> 雙薇衣說,“后來,我外婆對我說,我媽媽沒錯。是那些人欺負她沒照應?!?p> 松思樵把雙薇衣送到藝術學校門口,“晚上我來接你?!?p> 話還沒說完,手機就特別不識趣地打斷了松警官的甜蜜時刻。松思樵一邊往外掏手機,一邊在心里罵來電話這人的老年家庭成員,看號碼:領導的。換成親切的音調,抑揚頓措地啊啊哈,是的,對......
雙薇衣看他表情復雜地接完電話,松思樵心里突然對那些因為經常辦案忽略對家人關心而導致離婚的警察生出無限同情。
“不用你接。從前沒人接我,我不是照樣過日子。”雙薇衣說完就進學校去了。
松思樵感覺到云首富會在雙薇衣下課時,帶著一幫子黑衣服保鏢,像小說里的那些高富帥總裁,冷冷地攔住雙薇衣......松思樵長嘆一聲,這樣平白生出來的腦補畫面讓他情緒更加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