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外婆等了三個多小時,雙薇衣的手機都關了。知道大事不妙,立刻打電話給這個叫云與意的!云與意聽了,立刻帶著慎言止、律師火速到公安局。雙外婆也趕到公安局,公安局說,讓雙薇衣交待清楚!如果胡亂指認,栽贓,都要受相應處罰!
云與意倒是被準許見了雙薇衣,哭笑不得的云首富說,“小姑奶奶!有這樣玩的嗎?你和警察較什么勁?”
雙薇衣說,“真的!我覺得這里蹊蹺!當時,因為汪穎穎做人不地道!我在房間里裝有監控。警察不可能沒發現監控。他們卻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嫌疑人!不可能。在我搬走后,進過汪穎穎出租屋的人,難道不是嫌疑人?況且,他們難道沒有從門衛那了解過,我走后,誰還去過汪穎穎那里?”
“因為你的屋子不是案發現場,警察可能沒有仔細搜查。你的監控裝在哪兒了?”
云與意讓律師找到局長,談到雙薇衣的確是有指證的疑點。警察只好把雙薇衣放了。
云與意辦完事,在辦公室里坐著,天很晚了還沒走。到晚上十一點,有個人輕輕敲了敲云與意的門,進來后輕輕關上門,瞧了一眼睜著無神眼睛的云與意,默默地坐在云與意對面,一言不發。
云與意瞟他一眼,“找到了?”
“嗯!”
“拆回來了?”
“沒有。”
“為什么呢?”
“拆回來,當證據,我們取得手段不合法。如何進到屋子里的?況且,現在這情況,一有風吹草動,就被警察懷疑與殺人案有關。”
“警察怎么沒發現?”
“他們那天去,只是找人,房間一看就不是案發現場。帶回的只是順手能得的東西。這位雙薇衣裝監控裝得位置奇怪,一般人也不注意。”
“內容錄了嗎?”
“錄了!”
那人說著拿出一個存儲盤遞給云與意,然后不懷好意地笑了,云與意奇怪道,“什么表情?”接著云與意突然皺眉,“和小雙有關嗎?”
“沒有。死人的。”
云與意已經插到電腦上,看得直皺眉。
那人說,“不知道警察發現了以后,這內容會不會被刪除!”
云與意沒表情,“反正,我知道就行了。”
那人立刻說,“你可別開玩笑,知道的多了并不好。這點你清楚。就算你拿這東西做一張牌,也別當王牌。”
云與意笑了,“這么多年,這個世界已經讓人累得喘不上氣,你卻還是這么云淡風輕。”
“我是個懶人,沒追求。所以掙不到錢,也沒有姑娘喜歡我。”
“是你眼光高。”
那人笑笑。云與意收好存儲盤,“不管警方如何結這個案子,我給你三天時間。好嗎?”
“三天都多了。”
云與意一聳肩,“沒辦法,宣神探要脫離警察大家庭,自己闖蕩。”
“我明天想去看看松思樵。”
“他認識你嗎?”
“不知道,我只聽說他也是個人才。我想聽聽他的想法。”
“那你去吧。警察不見得讓你看到他。”
松思樵覺得自己像被拘留!好吧!這中間肯定有問題!不過,正好出了汪穎穎這事兒。某些人是不是要感謝殺掉汪穎穎的人!
早上,全能帶著一位穿著白襯衫、黑色休閑長褲、黑皮鞋,臉色白白的男人,像十年沒見過太陽。瘦長臉,長眉星目,看上去十足驕傲帶跩欠扁冷冰冰的樣子。松思樵心說,我自己還是萬里挑一的帥哥呢。也不說話。那位冷冰冰瞧了會兒松帥哥,嗯,有種不動則柔動而則剛的動靜結合美。審視了一會兒,微笑道,“松隊長,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松思樵懶得開口,百聞什么呀?好空洞的開場白。
那人平靜地說,“我叫宣理。”
松思樵眉毛一動,嗯?宣理!有神探之稱,幾年前突然告別刑偵,不知所蹤。說起來,還是同一個學校的師兄前輩。
松思樵一本正經地看向這位歸隱藏起來,捂得像女人一樣白的宣神探,“久仰。”
“你我不用客套。”宣神探沒有嘮嗑的愛好,也沒有拍社會上各色人等馬屁的習慣,“你這幾天待遇不好,想必心情不佳。對汪穎穎的案子,有什么看法。”
松思樵說,“不用問我,你自己已經心里有數了吧。”
宣理笑了一下,“你去過千行公司了?收獲呢?”
“千行公司的人上下一心,好像事先受了教。你去千行公司吧。反正,我是沒法破這個案子了。”
“你不問我來管閑事的原因嗎?”
“與我無關。”
宣理又笑了一下,“我破完案子,可能不會告訴警察結果的。你還得等警察找證據、找嫌疑人。”
“隨你。”宣理又一笑,點點頭,“那么,祝你好運。”
松思樵心想,廢話。
宣神探走后,松思樵又開始想雙薇衣,想現在摟著她,就算是人生最后一天,也算幸福。
宣理很早到千行公司,先截住清掃衛生的大姐,亮出身份。大姐地位卑微,不想丟工作不想得罪人,也不敢撒謊,但又特別想八卦所知道的最近公司的種種奇異情況。在有員工到公司前,宣理就自動消失了。到晚上下班,負責鎖門的保安檢查完每個房間后,剛要拉開門出去時,門卻被從外面推了一下,保安嚇一跳。一張證件在他面前晃了晃,接著晃證件的人一腳踏進門,“認識汪穎穎嗎?”
“認識。”
“汪穎穎和千行公司里誰有仇嗎?”
“這個?我不清楚。”
“不清楚?聽人說,汪穎穎每天下班很晚,有人說,你和汪穎穎關系曖昧。現在,汪穎穎出了事,你可少不了嫌疑!”
保安立刻大聲反駁:“哪有!胡說!不可能!”
“大廈里的監控顯示,汪穎穎走了你才走!”
保安很委屈地說,“哎喲,大哥!我負責鎖門,可不得等人都走了,我才走嗎!”
“那為什么她從前都早走,這兩個月會晚走?”
保安左看看右看看,摸摸后腦勺,“她是掙表現吧,最近這兩個月,她都等千總走才走的。”
“她和千總關系如何?”
“這個?我們不能亂說。”
宣理一臉嚴肅,“汪穎穎和千總是怎么離開的?是一前一后,還是并排,還是緊緊挨在一起。”
保安不說話。
宣理很平淡地說,“你最好說實話,隱瞞真相,阻礙案件進展,最后該怎么罰,法律條款可擺在那里的!”
保安說,“我一個保安,也不敢正大光明看啊。就是有兩次瞧見汪穎穎湊到千總身邊,千總就躲開了。”
“警察來過千行公司嗎?”
“有一天來過三個,后來就一直沒來過。”
“千總最近上班了嗎?”
“有幾天沒見了。”
“幾天?”
“五、六天?一個星期左右。”
宣理晚上又像鬼一樣飄回云與意辦公室。云與意問,“有什么發現?”
“你和千行公司的人熟嗎?”
“還行嗎。你想問哪一位。”
“你認識哪一位?”宣理喝著茶反問。
云與意樂了,“總不會千行公司集體殺了汪穎穎吧。”
“汪穎穎是個小聰明,貪小便宜又好妒的女人。這種女人自己覺得能在社會上如魚得水,其實,往往死得最快。”
云與意點頭,“聽說,汪穎穎近來在公司張狂得沒邊,連林紫都被她教訓了。林紫可是冰清市世家的小姐。林紫被汪穎穎罵得班都沒上了。”
宣理哼了一聲。
“你哼什么?”
宣理把罵女人的話咽到肚子里,“你好像比警察知道得多。”
“我前幾天見過千行公司的一些管理人員,他們飯后八卦的。”
宣理又哼哼幾聲,“千恩呢?最近見過沒?”
“沒有。我見千黛較多些。千恩和千黛是同父異母。”
“兄妹關系如何?后媽對前兒子如何?有沒有毒打、不給吃飯這些的?”
“這個?應該沒有。千恩很小就被爺爺帶到國外,回來沒多久。”
宣理點點頭,“你的助理呢?她不等領導下班就跑了?你這個領導真好說話。”
“我讓她走的。我是等你,她又不等你。”
“你就讓她等等我唄。”
“怎么?出山沒幾天就思凡了?”
“沒有。問點事兒。”
“公事還是私事?公事問我,私事她不會見你的。”
“你怎么知道?”
“你不信自己去碰釘子吧。”
宣理只是笑笑,岔開話題,“我今天見松思樵了。”
“怎么?相見恨晚?”
宣理呵呵,“我和他英雄所見略同。他讓我去千行。我就奇怪了,警察在松思樵去過千行一次后,竟然沒有派人再次調查千行。”
“警察忙著收拾松思樵呢。他們不知聽了什么偏見,認為松思樵伙同雙薇衣殺了汪穎穎。因為汪穎穎告訴千恩的老婆,雙薇衣是千恩的小三。千太太當眾打了雙薇衣。警察現在懷疑松思樵為了替雙薇衣報仇,怒殺汪穎穎。”
宣理不出聲,看著云與意桌子上的臺歷發了會兒呆,過了會兒沒聽見云與意說話,才抬眼驚訝地看云與意,“繼續說啊。”
云與意說,“說什么?因為這案子反偵查手段明顯。所以,松思樵就被懷疑了。”
宣理沒表情,“根本不可能是松思樵。松思樵做為一個出色的刑偵人員,他用得著這么拙劣地把汪穎穎扔到拆遷垃圾堆里?他不會把汪穎穎扔到市北的萬丈崖下嗎?那樣根本沒人發現。”
云與意說,“那你現在有懷疑的人嗎?”
“有!明天告訴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