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現在煩我了?反感我了?我倒是早想搬出去,躲到別人不知道的地方住下。省得你云府大宅這么顯眼好找,把妖魔鬼怪都招來,你還怨我。”
“哎呀,小雙說話一鳴驚人。氣起人來真的是不眨眼。”
雙薇衣瞪著眼,“怎么?氣人之前眨眼就特別會氣人嗎!”
云與意笑著拍拍雙薇衣,“首富,求賜飯。我很餓。”
雙薇衣讓保姆給云與意準備好晚飯,一邊看云與意吃飯,一邊說,“可是,我真的很煩這些人來找我裝友好,裝親近。看他們那樣表演式歡喜,我覺得自己好累。所以,我要搬回自己租住的小公寓。”
“親愛的小雙,你那公寓大樓因為發生過命案,現在租金直降一千也只能招到那些沒事喝醉,在安全通道墻角隨地小便,見了姑娘就吹口哨摸摸自己發型的彪悍男人。”
“那種地方沒人去,我才清靜。”
“嘿嘿!我不同意。”
“嘿嘿!你管不著。”
“怎么?等我不在的時候,你就留字條逃跑!是嗎?”
“是的!這回留字條也別想了。”
云與意放下筷子,坐到雙薇衣身邊來,“別生氣嘛。我給你找個好地方住就是了。首富大人,你就不知道給自己置辦些房產?”
“我一個小單身,要那么多屋子干嘛。還沒時間打掃。”
云與意又被氣得一瞪眼,轉而嘿嘿,“明天帶你去看看你的一百五十平,三室兩廳精裝修。保管你住下,沒人去打擾。”
第二天下班,云與意和雙薇衣打扮成夜行俠一般,云與意開著一輛公司的商務車,到距離公司二十分鐘車程的“心靜界花苑”,進一幢大樓,上電梯到六樓601房門前,云與意對雙薇衣說,“閉上眼睛。”
雙薇衣就笑笑閉上眼睛,云與意這么好心給自己找房子,當然要配合他。
雙薇衣閉上眼睛聽云與意用鑰匙開門,然后他拉起自己的手進門就說,“睜開眼睛看看吧,小雙的小窩。”
雙薇衣還真是有些期待,睜開眼一看,哇!氣派高雅的裝修,顏色也全是雙薇衣所愛干凈素雅的色調。
雙薇衣一邊夸云與意一邊參觀完客廳進臥室、書房。書房通曬臺。雙薇衣到曬臺上一站,就更加喜歡這套房子了。曬臺約有十平方米左右,沿著墻根處擺著花盆、小茶幾和躺椅,躺椅旁還懸著一個花藤秋千。
雙薇衣立刻歡喜地坐到秋千上,云與意就推她輕輕地蕩著。曬臺對面可看遠近風景,不用擔心有住戶相望的尷尬。
“喜歡嗎?”
“當然喜歡。”
“明天叫保姆來打掃一下灰塵,明晚你就可以住進來了。”
“那些人在云府找不到我,會不會打聽我去了哪里?”
“我叫保姆、保安說你到國外居住了。”
雙薇衣笑得差點從秋千架上掉下來,“騙人不打草稿。要是他們在路上遇見我呢。”
云與意扶穩雙薇衣,“嘿嘿,那你就說偶爾回來,正要走。反正,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對他們那幫人,別正經。”
“怎么達到云總的別正經境界?小女子求賜教!急等。”
“對你我可講的是真話,是肺腑之言,些乃絕學秘籍,我看你不會背叛師傅,就教給你了。這個別正經就是:假話信手拈來,真話一句沒有。對手騙你,你忽悠他。”
雙薇衣認真點頭,“看來,你也在忽悠我啊!”
“不敢不敢,你我不是對手關系。我在這世上唯一不忽悠的人就是雙首富了。”
“這意思就是你連宣理也忽悠。”
云與意神秘地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喲,你可不能告訴宣理,其實,他小時候,我經常忽悠他。”
雙薇衣笑得從秋千架上掉下來,云與意一本正經地說:“哎!可是,歲月不饒人,現在HOLD不住他了。呵呵呵。”
雙薇衣沒想到云與意還有這么可愛的時候,更加覺得他可愛之處在于他有趣的靈魂。可是,又突然想起有趣的松思樵,收起笑,“我們該回去了,要不然小為回家會感覺冷冷清清的。”
“我猜,她要和你一起住的。”
兩人剛出門,云與意手機就響了,是小時候經常被親哥忽悠的宣神探打來的,他很簡潔地說,“回來,老千找你。”然后就掛斷了。
老千坐在宣理對面,聽他這樣對云與意稱呼自己,頗覺尷尬,但也沒錯,只好笑笑。宣神探對老千說,“您稍等會兒,我還要看我女兒寫作業。”然后就走開了。
老千已經從燕藍那聽了些宣神探的八卦,如今神探變神經和慎助理的遺像結婚了。慎言止老千是知道的。長得非常漂亮,笑起來像花一樣燦爛,冷面生氣的樣子又有些像女殺手。以老千閱人經驗來看,這個女人不簡單。宣神探因她變宣神經也在情理之中。
云與意進門見老千一個人參禪似的干坐著,連忙道歉:“千總,稀客。不好意思,我回來晚了。”雙薇衣對老千打過招呼就上樓了。
千山對云與意說,“還是到你書房吧。在小一些的空間,說話有安全感。”
“千總有心事。”
老千長嘆一口氣,“我現在感覺四面楚歌,放眼冰清市,只有你一個人能聽我說心里話。”
“你的業務現在都挺好啊。如果家里有事,也不至于這么凄惶吧。”
兩人進書房在小茶幾前坐下,云與意自己動手煮茶。老千說:“家事比業務難搞。”
云與意知道老千家的事確實難。男人娶小嬌妻高興一時,可是以后就得時時讓小嬌妻高興不是嗎?那些被查處的貪官,要不是小嬌妻小情婦,估計還不至于墮落的那么快。
云與意有些同情年紀大了的老千,給他遞上茶,“您這身體硬朗,別那么悲觀。”
“你不知道啊,兒子沒用,女兒太強,兒子女兒還不是一個媽,兒媳婦別有用心,老婆惹不起。我已經盡量把一碗水端平,可他們還不滿足。我這是不是四面楚歌。”
“你不是現在有孫子了嗎!”
“我孫子才難。這么小就一身責任,一身危險。”
云與意笑起來,“我現在不好多說,怕不知情的人理解錯誤,認為我在制造你們家的矛盾。”
“你別把我當那不懂事,看不清問題的人就行。”
“不會不會。您和那些人不一樣,他們哪有您的見識和格局。”
老千搖頭,“老弟,別笑我了。我現在頭疼,以后家里人有的打,有的鬧。真想早點閉眼算了,讓他們打去吧鬧去吧。”
“錢財的事,我們掙完了,該怎樣或者以后怎樣,我們真管不著。掙得多,萬一后輩不上進,把錢糟蹋了,想著真是揪心的疼。后輩能發揚光大更好。我們只能盡責,把后輩培養成精英人才。但是,掙錢和經營需要的是一定的天賦,是對錢的熱愛,是在市場中浸淫后練就的反應,做生意就要像一條狗,嗅覺靈敏時時不斷地找啊刨啊。”
老千樂了,“比喻的可愛,很恰當。是這么回事。說起來,我也是心不甘,我爸給我留下個小廠子,我把他經營大了,搞好了。我覺得對得起我爹了,所以我就希望子孫能把我千家的事業發揚光大。我想的是,要對得起我爸給我打的基礎。可是,我千家......”
“千恩就是膽子小了些,別的倒也還好。只要你多教他,經營不成問題。”
“其實,我挺對不起我兒子的。當初燕藍不喜歡他,我就把他讓他爺爺帶到國外。老一輩溺愛孫子管教不嚴,都是我不好......”
老千搖頭之時,云與意看見老千的眼睛都紅了,就給他小杯子里倒上熱茶,“如果你不放心千恩,不如趁現在讓他想清楚如何處理他的財產,立下約定,公證后該放哪放哪。你那孫子,現在他最重要的是安全健康,別讓他成了別人的犧牲品。至于您啊,現在才六十多,你就好好的保養,把孫子培養成你放心的人,親手把企業交給他就好了。而且,你在,你家就穩!再有人跳,也跳不出你的手掌心不是?”
老千聽了云與意一番鼓舞,由進門時的滿面愁苦變精神煥發。告辭時,云與意特意拿出一枝人參,“真貨!”
老千也不假客套,高高興興收下樂顛顛走了。
宣理等小為寫完作業到書房,“老千向你訴苦來了?”
“其實千恩如果沒犯事,倒也不傷老千的心,倒是千黛小姐才是她家的罪魁禍首。”
“你沒警告老千。”
“他覺得那個女兒還不錯,我外人不好多說。反正,最后老千總能有主意的。”
宣理只是帶嘲笑般地咧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愿老千安好。”
云與意現在不好忽悠神經弟,對他說,“小雙嫌住在這里總有人上門打擾,明天要換地方住。”
宣理說,“哦。不過,小為還是住在這里的好,她帶走了我不方便管。”
“知道,小雙自己還是小孩子心態,我也不放心她帶走小為。再說,小為住這里,媽媽也覺得有個伴兒。”
雙薇衣自己住著,晚上除了有清靜的個人空間看書和享受之外,就是安安靜靜地思念松思樵。
小為知道小雙姐姐搬出去住,傷心的不得了。但是宣理爸爸說要管好自己的功課,小為只好聽宣理爸爸的話,因為媽媽說過,以后要聽宣理的話。宣理允許小為每天晚上寫完作業和雙薇衣通話十分鐘。
小為說特別想看看小雙的漂亮房子。
雙薇衣答應第二天下午工作完之后帶她來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