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行健來到收發室已經兩個禮拜了,他的“舍友”也在這兩個禮拜間,換了一批又一批。
在這個期間他發現不是每一個送進來的尸體都有靈魂跟隨。這一個禮拜進進出出的尸體不下百具,真的有靈魂跟隨的,卻只有不到五人。
而這五個鬼魂,也和之前的中年男魂一樣,沒有任何自主意識,只是跟著自己尸身下意識跟隨。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楊行健可以明顯感覺到那些原本毫無生氣的鬼魂眼眸變得越來越靈動。
這個世界似乎發生了什么變化。
他死而未死以及其他那些鬼魂的出現似乎都與這種變化相關。而家屬招待室的新聞也在提示著這一點。
“各位觀眾,歡迎收看今天的早間新聞。”
“昨日凌晨兩點半,神農架國家森林公園再次發生動物發狂,周邊居民遭受動物襲擊。三人受傷,一人失蹤。”
“目前,夏國國家疾病控制中心表示,尚沒有發現發狂動物攜帶狂犬病毒。”
家屬接待室內的電視屏幕上,兩名主持人分別報道著神農架動物傷人的新聞。同時值班的保安也拿出手機,開始搜索起更加詳細的新聞。
《怎么看待昨日神農架動物傷人事件》
“XY,人在醫院,剛出神農架……”
“我家就在神農架附近,并且昨天真的被攻擊了,給大家看我受傷的照片以及我身份證上地址。”
圖片,圖片。
“大概前天晚上10點開始,神農架里面的野生動物就開始開宴會了,蟲鳴鳥叫比平時大了10倍不止,還有不知名動物的叫聲,估計不是老虎就是豹子。”
“然后大概凌晨兩點左右,動物就開始沖擊民居了。我家就沖就來幾只野豬,給大家看照片。”
圖片,圖片。
“這絕對是我見過最大的豬,看到這個獠牙沒有,看這個體型,我估計都有兩米長,一米多高了。我看到第一時間都懵了,要不是武警同志來的早,我估計就要去見孟婆奶奶了。各位,勸大家一句,以后千萬別買保護區附近的別墅。”
“再給大家看看我別墅的照片!”
圖片,圖片。
接著便是評論。
“答主,炫富,石錘了。”
“我前兩天家里的豬也很鬧騰,沒怎么喂卻長肥了很多。”
“樓上,你不怕你女朋友打嗎?”
“答主,我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野豬雖然很強壯,但一般沒有那么大。還有,這個月是幾起動物傷人事件了?”
“靈氣復蘇?樓上給爺爬。”
“有一說一,這幾天上京的霧霾都沒看見了。”
“處理困難最好方法,就是面對困難,奧力給。”
楊行健跟著保安看著某胡上面的網友回答,同時也對最近的怪事進行了梳理。
楊行健搬到這里以后,除了看新聞以后,最大的娛樂便是跟著保安大哥一起刷手機。當然他干擾不別人,保安看啥,他看啥。
除去保安偷偷摸摸看的電影不表,這個保安平時還真愛看一些千奇百怪的新聞。正是這千奇百怪的新聞,讓楊行健覺得這世界可能不一樣了。
楊行健自己變成鬼魂不說,新聞上提到動物發狂事件具他所知,這一個月來,大大小小已經18次了。不僅是在森林公園,還有家禽已經寵物。而這些動物經過檢驗,完全沒有任何疾病,反而身體好得狠。
除了動物發狂事件以外,還出現過老太太為了救人抬起幾噸汽車和某地區雷暴幾日的新聞等諸多只應該出現小說畫本里面的新聞。
最匪夷所思的就是一個月內出現了多次日偏食和一次日全食的現象,雖然有專家說千年難遇,但這種違背自然規律的事情,還是受到網民的普遍質疑。
因為出現日食的時候,有很多網友在太空的另一側,觀測到了月亮。也就是說太陽真的在一段時間內消失了,或者說消失了一部分。
而楊行健根據自身的一個變化,也越發確認了這一點。他隨著時間的流逝,可以感覺到自身越來越活化。如果說他之前是死水,那么他現在就是流動的小溪。
變化,在逐漸加劇。
“如果真是靈氣復蘇就好了。”保安喃喃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機收了起來,因為他看見廠里的領導過來了。
“主任,您怎么親自來了。平時不都是小馬帶人來接人的嗎?”保安恭敬的將一個中年男子和中年婦女,以及一個小女孩迎進了接待室。
楊行健驚訝的看著進來的幾人,其中兩人還認識,不知道她們怎么會來到這里。
中年男子長相比較兇惡,鼻梁上還有一道凹痕,一頭短寸發,穿著灰色外套。
名叫魏和,是火葬廠的辦事處主任。平時主管廠子里面的銷售。
是的,火葬場是有銷售的,而且就在這個骨灰收發室。
收發室分為兩部分,里間放著逝去者的骨灰,外間則有好幾個柜子,柜子里面放著各種名貴的骨灰盒。最低的售價也要六六六。
中年男子身后這是中年婦女拉著一個十一二歲的扎著馬尾辮的小女孩。
中年婦女這穿著一件黃色毛織長裙,化著淡妝。名字楊行健不知道,只知道她最近偶爾會去一下孤兒院,似乎在辦收養事宜。
小女孩樣子比較普通,穿著較舊的藍色衛衣,褲子則是藍白條紋的校褲。楊行健對她非常熟悉,因為小女孩叫葉敏。
正是楊行健死前要去收養的那一對姐弟的姐姐。
“小馬有事,正好我在,就帶葉女士和她女兒來找她兄弟的骨灰。”魏和開口對保安說道。他聲音比較磁性,和長相倒是相反。
“好的,主任。您先坐,骨灰,我去幫你找。”保安熟練的引導著三人到外間接待室的沙發處坐下。
“好。”
魏和應了一聲,轉頭對中年婦女問道:“葉女士,您兄弟叫什么名字?什么時候來的啊?”
“我叔叔叫楊行健,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的,可能有三個星期了吧,我已經三個星期沒有見到他了。”
一個清脆的女音響起,中年婦女沒有說話,代替她說話的是葉敏。
楊行健看著葉敏,目光變得溫柔,遺憾的是眼睛再也無法濕潤。
(我好像做了封面再去改名字,出大問題,封面名字和書名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