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舟帶著劉庭軒進了里間,劉庭軒一進屋便問到了一股血腥味以及隱藏在血腥味之下姜理的淡淡的體香。劉庭軒幾乎是瞬間,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姜理。
此時姜理眼睛上的紗帶已經被取下來了,可以看到她緊閉著的眼睛。頭上包扎著紗布,眉頭微微皺起,原本殷紅的嘴唇此時也變淡了幾分。身上蓋著一床薄薄的被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蓋被子的原因,幾乎都看不到她胸口的起伏,讓人覺著,她仿佛靜止了一般。
劉庭軒三并做兩步走向前去,在姜理的床邊坐了下去,牽起她的玉手,握在手心,抵在唇邊,滿臉的自責。
“王爺~”
煙兒見著劉庭軒,仿佛找回了主心骨,上前去叫了一聲,眼淚便止不住的往下掉。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劉庭軒并未回頭,目光仍舊停留在姜理的臉上,只厲聲詢問道。
“是煙兒不小心,才會被那姜婉兒算計,害的王妃受傷。王爺,您若是要罰,煙兒絕無怨言。”
煙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自責的說道。
“姜婉兒!”
劉庭軒一邊重復煙兒的話,一邊在腦海里回想姜婉兒的模樣。想了許久,才憶起那個在自己眼前搔首弄姿的女人。
“原來,還是因為我!”劉庭軒在心里苦笑道,他沒想到姜理會因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受傷。雖然這一切都不是他所為,可是又的的確確是因他才發生的。
劉庭軒心里充滿了自責,他的心第一次動搖了,“或許放她走才是最正確的選擇?”這個想法出現在劉庭軒的腦海里,心便撕裂般的疼痛,趕緊將它趕了出去。
“那個,那個,王爺?”柳青舟從煙兒和劉庭軒的交流中,了解到劉庭軒是王爺,姜理是劉庭軒的妻子,他為自己之前的那點小心思感到羞愧。剛才不好打斷他們,這會兒見兩人都冷靜下來了,猶豫地開口道:
“王妃目前已無大礙,我已給王妃包扎好了,藥方也開好了,這里現下也無大事。屋外還有許多病患,我便先行一步?”
劉庭軒聽著柳青舟喋喋不休地說著,只覺得煩躁,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對于劉庭軒高高在上的態度,柳青舟并未在意,他十分體貼的認為這是因為劉庭軒一心只在乎姜理的安危,無暇估計他人。
柳青舟走后,屋子里便只剩下姜理,劉庭軒,煙兒三人。劉庭軒和煙兒又一心放在姜理身上,一時間安靜異常。
錢袋兒到的時候柳青舟剛走不久,在進屋之前德安堂的伙計交給他一碗剛剛熬好的藥。
這還是柳青舟吩咐的,他估摸著他們現在也沒人有心思去熬藥,便讓德安堂的伙計替他們熬了一副送過來。
“王爺,王妃該喝藥了!”
錢袋兒端著藥來到劉庭軒跟前,小聲提醒道,生怕吵到了姜理。
煙兒本要接過來喂姜理,可庭軒從卻先一步從錢袋兒手里接過藥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吹涼后,自己試了試溫度,覺得合適了,才送入姜理口中。
姜理吃慣了一顆一顆的西藥,哪里能受得了中藥的苦,身體下意識的反抗,藥便沿著嘴角流了出來。
“王爺,這…要不我來吧!”煙兒見狀,趕緊拿了手帕替姜理擦拭,有些為難的說道。
劉庭軒并未回答,思索了一番,喝了一口碗里的苦藥,包在嘴里,俯身吻上姜理的嘴,直接給她渡了過去。待姜理又要向外吐時,劉庭軒堵住了她的嘴,讓她不得不咽了下去。
煙兒看著劉庭軒的動作,下意識的便蒙住了眼睛,可是她動作再快,也還是看到了,小臉羞的紅彤彤的。
錢袋兒也明白非禮勿視這一詞的含意,轉過了身子,給劉庭軒和姜理留出了空間。
錢袋兒原本覺得沒什么,這些事兒在夫妻之間都是正常的。可他余光瞟到煙兒羞紅的臉頰,渾身不自在,臉上也火辣火燒的。
劉庭軒就這樣喂了許好幾次才將一小碗藥給姜理喂進去,竟然一滴都沒漏。
吃了藥,休息了一會兒,姜理的臉色好了許多,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錢袋兒,回去將那馬車趕過來,多帶幾床棉被。”
劉庭軒見姜理好轉,便想將姜理帶回去。他實在不想姜理留在這里,帶姜理回府,他還可以找太醫給姜理看看,對于柳青舟的醫術,他是信不過的。
錢袋兒得令便回去趕車去了,臨走之時還將杵在那里的煙兒給帶走了,這下整個屋子里就只剩下劉庭軒與姜理二人了。
“我該拿你怎么辦?要不將你禁錮在王府好了!”劉庭軒看著姜理,竟然生出這樣的想法,嚇得自己趕緊搖搖頭,驅散了這可怕的念頭。
錢袋兒和煙兒去的快,回來得也快。劉庭軒抱著姜理走出了德安堂,此時的他不再是進去之時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轉變成溫柔體貼的謙謙君子了。
他這兩個極端的轉變,讓在場的人都有些不適應,目送著他們離開。
經過這一回,柳青舟有些明白,為什么劉庭軒眉間的郁結會那么重了。有這樣一位美嬌娥做妻子,自然是需要時刻擔憂的。
馬車里,劉庭軒吩咐煙兒將帶來的好幾床被子鋪在地上,然后再抱著姜理進去,放在了厚厚的被子上。
一路上,錢袋兒小心翼翼的趕著馬車,深怕一個不小心再顛著姜理。
回到戰王府,劉庭軒又將姜理抱了下來,直接抱回了姜理的臥室。戰王府的下人早已見慣王爺抱王妃,所以都沒當回事兒,只當這是夫妻倆的情趣。
或許是回到熟悉的環境,姜理一著床,便安穩了許多,緊縮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劉庭軒替她掖好被角,讓煙兒照顧好她,之后便帶著錢袋兒出了臥室。
“去請王太醫。”劉庭軒對著錢袋兒淡淡的吩咐道。
“諾!”錢袋兒行了禮,便離開,去了太醫院。
錢袋兒是拉著王太醫回來的,王太醫一把年紀,還被一個小伙子拉著走,老臉羞得緋紅。
到了姜理的臥室,呆了好一會兒才穩住心緒,平心靜氣的替姜理查看。
“這是誰包扎的?可有服藥?”王太醫查看了姜理的傷勢,又看了看她的眼睛,切了脈,眼里流露出贊嘆之情,連連問道。

關羽的小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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