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襲擊(下)
呼~”在傷勢終于痊愈后林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著遠處直沖云霄仿佛要撕破天際的光柱和響徹四野的雷鳴,“這可真夠激烈的啊!”他喃喃自語道。
聽著那越發震耳的雷鳴聲,看著那被大肆破壞四周的建筑與肆意揮泄的能量,林羽估計這個時候雷電芽衣已經與休伯利安號交上手了。
大概確定了方向之后,林羽毫不猶豫地往交戰的方向跑了去,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讓林羽有些不解。
“系統,為什么劇情發生了改變?我記得我們白天的時候明明沒有被崩壞獸追趕并沒有發生漫畫中的劇情,可為什么我們還是被圣殿級崩壞獸給襲擊了?”林羽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注:在這之前林羽已經將自己所有有關崩壞學園2和崩壞3rd的記憶與系統進行了共享。)
“這個道理很簡單,因為宿主你的存在本身就會對劇情產生干擾,畢竟在原本的劇情中你是不存在的,可隨著你的到來你對劇情同樣產生了影響,假設那三個小女孩在原本的劇情中所走的是線路a,那么在你的影響下你們走的是線路b,自然有所不同。”
說到這系統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至于你們為什么會被圣殿級崩壞獸襲擊,宿主還記得律者與崩壞獸的關系嗎?”
“蜂后與工蜂,律者的誕生會催生她所在地區的崩壞獸數量的增長,就像蜂后繁衍出更多的工蜂拱衛自己的巢穴一般,這些崩壞獸如同士兵效忠君王一般,對統御自己的律者無比忠誠……”說道這林羽停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
“原來如此,那只圣殿級崩壞獸是趕來效忠的,只不過雷電芽衣沒切換到律者人格,所以它襲擊人類的本能發作了。”
也就在這時,聽見四周傳來此起彼伏的嘶吼聲。他猛地抬頭,瞳孔驟然收縮——數十只崩壞獸已將他團團圍住,猩紅的眼眸在黑暗中閃爍,如同饑餓的狼群盯上了獵物,隨著律者的覺醒前來追隨的崩壞獸越來越多了。
“嘖,真是陰魂不散……”他啐了一口,握緊手中的樸刀,眼神凌厲起來。
戰斗一觸即發。
第一只突進級崩壞獸振翅俯沖,尖銳的翼刃劃破空氣,直取林羽咽喉。他側身一閃,刀鋒順勢上挑,寒光閃過,崩壞獸的身軀被一分為二,紫色的崩壞能如血液般濺灑一地。然而還未等他喘息,更多的敵人已蜂擁而至。
林羽的身影在獸群中穿梭,刀光如電,每一次揮斬都精準地收割著生命。他的動作越來越快,肌肉記憶與戰斗本能完美結合,仿佛身體早已熟悉了殺戮的節奏。死士的頭顱滾落,崩壞獸的殘肢飛散,地面很快被崩壞能的熒光與紫色的血跡浸染。
然而,敵人的數量似乎無窮無盡。
就在他劈開最后一只騎士級崩壞獸的身體時,大地突然震顫起來。
“轟——!”
沉重的腳步聲如同悶雷,一只龐然大物從煙塵中緩緩現身——戰車級崩壞獸!它足有數米高,全身覆蓋著厚重的白色甲殼,紫紅色的紋路如同血管般蠕動,頭部延伸出一根尖銳的凸起,腦后懸浮著圓環狀的帶狀物,宛如某種詭異的冠冕。它的前肢粗壯如柱,支撐著龐大的身軀,短小的后肢卻如釘子般釘入地面,肩部延伸出兩片如長耳般的怪異結構,微微震顫著,仿佛在感知獵物的氣息。
林羽的呼吸一滯。
戰車級崩壞獸低吼一聲,猛然揮動前肢,巨大的力量掀起狂風,地面瞬間龜裂。林羽勉強閃避,仍被余波震飛,狠狠撞進廢墟之中。他咳出一口血,掙扎著爬起,卻發現自己的動作已經遲緩——體力消耗過大,身體開始跟不上意識了。
“該死……這樣下去會死……”
戰車級崩壞獸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它高高躍起,龐大的陰影籠罩而下,前肢如重錘般砸落!
“我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看著不斷擴大的陰影,林羽瘋狂的在內心吶喊道。
他拼命的想挪動自己的身軀,擺脫死亡陰影的靠近,但還是來不及了,以他目前的移動速度根本就躲不開崩壞獸的飛撲。
戰車級崩壞獸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越來越大,六秒,五秒,四秒,距離死亡的結局只剩三秒了,面對未來終結界限的臨近,林羽的恐懼到達了極限,終于“咔——”,某種枷鎖碎裂的聲音在靈魂深處響起。
生死一瞬,林羽的腦海突然一片空白。
“我,不能死。”這絲念頭在他的腦中一閃而逝,隨后他的瞳孔猛然全黑張開到了極限,身上的毛孔也同樣全部張開到了極限,一張一合間快速顫動宛如急促的呼吸。
人類的瞳孔只有在黑暗中才會張開到極限,在強光下會收縮,張開到極限是為了汲取更多的光線信息,而毛孔張開的到了極限,則是對周圍任何微小的震動都敏感的到極致。
如果正常人黑暗的瞳孔猛然遇到正常光線會感到刺眼不適應,瞳孔的變化是一種條件反射的保護機制,而現在林羽為了能收集到更多有利于他存活下來的信息,則是主動睜大了瞳孔。
他身上的種種變化說明了一件事,在這面臨生命危險的情況下和對死亡的恐懼,他邁過了一個門檻,一個極低概率才能邁過的門檻。
如果此時用更高的視角去觀察林羽,就會發現在他的物質基因鏈條上開始出現劇烈的量子擾動現象,生死之間問本心,在沒有進行解鎖手術的情況下,林羽,基因鎖·一階——解開!
剎那間,世界仿佛靜止。所有的痛覺、疲憊、恐懼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近乎機械的專注。他的身體自己動了起來,肌肉纖維以超越極限的方式繃緊,骨骼發出細微的爆鳴聲,血液流速驟然加快,將更多的氧氣輸送到全身。
戰車級崩壞獸的攻擊軌跡在他眼中變得無比清晰。
他側身翻滾,險之又險地避開致命一擊,同時左手一抬——隨身空間的界面在他掌心展開,一道銀光閃過,一柄合金長矛被他憑空抽出,狠狠刺入崩壞獸的甲殼縫隙。
此時的林羽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提升了三成左右,相較于解鎖前,他現在的控制力可以精確到毫米,擁有在毫秒間先知先覺的反應力。
配合上足以看到子彈軌跡線的神經反射和對危險的感知能力,面對崩壞獸的攻擊可謂是游刃有余,甚至是可以單方面的戲耍崩壞獸,原先對于他來說幾乎是不可力敵的戰車級崩壞獸,現在在他的眼中動作簡直遲緩的可笑。
“吼——!”戰車級崩壞獸吃痛怒吼,瘋狂甩動身軀,試圖碾碎這個渺小的人類。但林羽的動作更快,他借助隨身空間的瞬取能力,不斷切換武器,長矛、短刃、炸藥……每一次攻擊都精準命中崩壞獸的弱點,甲殼的裂縫越來越多,紫紅色的崩壞能如血液般噴涌。
林羽的隨身空間的容積為50000立方米,所有東西放入其中都會呈現一種時間停滯的狀態。
如果放入的是一支燃燒的蠟燭,那么蠟燭上的火焰就會一直保持在剛被放入隨身空間時的樣子,火焰上方的氣態蠟也是如此。
如果放入的是一只螞蟻,那么螞蟻就像是被封存在琥珀中一樣,一動不動,但要是把它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它就立刻會恢復活力。
而隨身空間的進出口都是一個半徑為1.5公分的球形空間界面,能被他以意念的方式打開關閉,且與林羽所能保持的最大距離為1米,這是解鎖之前的林羽所能擴張的極限,如果他要是繼續擴張下去,球形空間界面就會因為邊界不穩而潰散。
如果在空間界面被關閉的過程中,有東西被放入或取出,要是東西沒能被完整的放入或取出,而空間界面被關閉,那么這個東西就會被截成兩段。
而現在,在解開基因鎖后,林羽發現他對空間界面的控制力變得更強了,他最大可以將球形空間界面的半徑擴張到150公分。
戰車級崩壞獸咆哮著沖來,沉重的身軀碾碎地面,紫紅色的崩壞能在甲殼縫隙間涌動。林羽沒有后退,反而迎著它沖了上去,在雙方即將碰撞的瞬間——
就是現在。
他猛然側身,同時操控空間界面如刀鋒般橫切而過!
沒有金屬碰撞的聲響,沒有血肉撕裂的動靜,只有一種詭異的、仿佛空間本身被割裂的細微震顫。戰車級崩壞獸的動作驟然停滯,它的頭顱與身軀之間,突兀地出現了一道平滑如鏡的切面。
下一秒,空間界面驟然關閉!
“咔——!”
無聲無息間,戰車級崩壞獸的前半截身軀直接消失在空間界面內,然后突然從十米的高空墜落而下,而后半截則因為慣性繼續前沖,最終重重砸在地上,切口處光滑如鏡,仿佛被最精密的儀器切割過一般。
解決了……
林羽的瞳孔微微收縮,但還未等他喘息,基因鎖的副作用便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呃……啊……!”
劇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他的內臟仿佛被無數細小的蟲蟻啃噬,骨髓深處傳來鉆心的麻痹感,皮膚下的血管如同被烈火灼燒,每一寸肌肉都在痙攣。他跪倒在地,眼前一片花白,喉嚨里擠出痛苦的呻吟,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衫。
痛苦,無盡的痛苦向林羽襲來,全身的神經像被火灼燒一樣,又感覺自己像是被千刀萬剮一般,劇烈的痛苦使他面色猙獰。
同時基因鏈開始崩潰,他身上大量的細胞壞死肌肉組織開始溶解,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恍惚之間他好像聽到有一連串電子音從他腦海中傳來。
【檢測到宿主量子生命波動極度活躍,正在判定中……】
【……判定完成,垂死掙扎,本源碳基基因能級一階躍遷。】
【檢測到宿主生命體征急劇下降,緊急醫療協議啟動。】
系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納米機器人迅速涌入他的血管,開始修復基因鎖帶來的細胞崩潰。然而痛苦并未減輕,林羽的意識逐漸模糊,最后看到的,是遠處沖天而起的雷光,以及——
一艘浮空戰艦的輪廓,正劃破長空市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