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探路
圣芙蕾雅學園,入學初訓。
訓練場的陽光透過高窗斜斜地灑落,將金屬地板映照得閃閃發亮。無量塔姬子雙手抱胸站在場地中央,火紅的長發在腦后扎起,女武神制服勾勒出她健美的身形。她銳利的目光掃過面前的三位少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無量塔姬子。從今天開始,我來擔任你們的教官。”她的聲音沉著有力,“雖然是學園長親自安排你們入學,但可別指望我會手下留情,明白嗎?”她特意加重了最后三個字的語氣,目光如刀般掃過三人。“現在,先報上你們的名字。”
琪亞娜雙手叉腰,挺起胸膛,銀白色的長發隨著她夸張的動作輕輕晃動。“本小姐的大名,想必你應該聽過吧,我叫琪亞娜·卡斯蘭娜!”她驕傲地揚起下巴,湛藍的眼眸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站在她身旁的雷電芽衣微微欠身,紫色的長發垂落在肩頭,聲音溫柔卻不失堅定:“雷電芽衣。姬子老師,請多指教。”她的雙手自然地交疊在身前,展現出良好的教養。
布洛妮婭面無表情地站在另一側,灰色的雙馬尾紋絲不動,聲音平靜得如同機械:“布洛妮婭·扎伊切克。”
姬子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們要在圣芙蕾雅學園接受女武神訓練與考試——”
還沒等她說完琪亞娜揮舞著手臂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啊?考試?喂喂,這位阿姨,像我這樣身經百戰的學生,應該免試直接編入女武神部隊吧?”
姬子的眉毛危險地挑起,她緩緩放下抱在胸前的手臂,冷笑一聲:“呵。首先,你應該叫我姬子老師!”
姬子向前逼近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琪亞娜,“第二,我把你和芽衣從長空市的廢墟救出來的時候,你還躺在擔架上呢?這就是你所說的‘身經百戰’?”
琪亞娜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慌亂地后退一步,隨即又挺起胸膛:“那……那只是一時失手!一直以來我們卡斯蘭娜家族就背負著對抗崩壞,保護人類的使命。”
她不服氣的揮舞著拳頭,聲音因為激動而提高“要知道,我可是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跟著老爸開始消滅崩壞獸了!”
姬子突然笑了,那笑容讓琪亞娜感到一陣不安。她手指敲擊著訓練用劍柄慢條斯理地說道:“哦?那你可得感謝自己有個好爸爸,她把女兒保護的很好。”
琪亞娜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藍色的眼眸中燃起怒火,“可惡……我才不需要誰保護呢!”
她深吸一口氣,突然換上輕蔑的表情:“唉,不過像姬子阿姨這樣的普通人,當然沒法理解我們卡斯蘭娜這樣的戰斗天才~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琪亞娜,你這樣對姬子老師真是太沒禮貌了!”芽衣驚呼出聲,紫色的眼眸中即是生氣又是擔憂,她伸手想拉住琪亞娜的胳膊,卻被對方甩開。
布洛妮婭面無表情地補刀:“沒辦法,笨蛋就是笨蛋。”她的聲音平靜得如同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
姬子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她緩緩抽出訓練用的巨劍,劍尖在地面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痕跡,“戰斗天才?那么,就讓我這個普通人來領教下你這個天才的厲害吧?”
琪亞娜不甘示弱地擺出戰斗姿勢,她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戰意,雙腿微微分開,重心下沉,雙手握拳護在胸前。
戰斗開始得突然而激烈。姬子的第一劍就帶著破空之聲直劈而下,琪亞娜倉促閃避,銀白色的長發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她剛站穩腳跟,姬子的第二劍已經橫掃而來,逼得她不得不狼狽地翻滾躲避。
“怎么了,天才?”姬子嘲諷道,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停,“這就是你的實力?”她的巨劍如同附骨之疽,每一次揮擊都精準地預判了琪亞娜的移動路線。
琪亞娜咬緊牙關,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她試圖反擊,但每一次出拳都被姬子輕松格擋。姬子的動作沒有任何花哨,每一劍都是最基礎的劈砍、橫掃、突刺,卻帶著千錘百煉的精準與力量。
“可惡!”琪亞娜怒吼一聲,突然躍起,試圖從上方發動攻擊。但姬子只是微微側身,巨劍順勢上挑,劍背重重拍在琪亞娜的腹部,將她整個人打飛出去。
琪亞娜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聲痛呼。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姬子的劍尖已經抵在了她的咽喉處。
女教官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火紅的長發在陽光下如同燃燒的火焰。她緩緩蹲下身,巨劍紋絲不動地架在琪亞娜的脖子上,銳利的目光直視著少女藍色的眼眸。
毫無懸念,在這個“普通人”面前,少女輸了。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沒有浪費一絲力氣,巨劍簡單地揮舞、劈砍,準確地判斷出她的每一個立足點,毫不留情地追擊。
這是屬于“普通人”的強大。是經過一千次、一萬次揮劍訓練后所鍛煉出來的……“平平無奇”的強大。
等反應過來時,大劍已經架在少女的脖子上。
女教官低下頭,直視著少女的雙眼——
“記住了嗎,這是我教給你的第一課。”姬子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個字都如同重錘敲在琪亞娜心頭。
……………
就在琪亞娜在圣芙蕾雅學園入校初訓挨揍的同時,林羽這邊也差不多快要找到“巢”了。
林羽踩著碎玻璃和混凝土塊,在長空市的殘骸中穿行。系統投影出的全息地圖在面前展開,東城區被細密的網格覆蓋,幾個關鍵區域被重點標記——渡鴉的“巢”就在這片區域的深處。
(守衛死士、游俠死士、順忍武死士、利爪死士……)
他的指尖在地圖上劃過,將已知的死士類型和分布區域一一標注。隨著深入東城區,死士的種類和數量會急劇增加,尤其是那些女性死士——她們似乎正在加速進化。
三周前,這里還是繁華的都市。現在,街道上只剩下扭曲的鋼筋骨架和破碎的櫥窗。曾經車水馬龍的主干道被攔腰折斷,幾輛公交車側翻在裂開的地縫旁,車門大敞著,像張開的嘴,里面空無一人。
(連尸體都沒有……)
他踢開一塊印著某偶像團體海報的廣告牌,金屬框架發出刺耳的呻吟。海報上的少女們笑容燦爛,如今卻被紫黑色的崩壞能侵蝕出蜂窩狀的孔洞,像是被什么生物啃噬過。
轉過街角,一棟百貨大樓攔腰倒塌,上半截斜插在對面寫字樓里。玻璃幕墻全部粉碎,露出里面東倒西歪的貨架。自動扶梯像被巨獸撕扯過的腸子,斷裂的階梯上掛著幾條奢侈品圍巾,在帶著鐵銹味的風里輕輕飄蕩。
(這里發生過戰斗……)
林羽蹲下身,指尖擦過地面深深的溝壑。三道平行的傷痕,每道都有一掌寬,切進混凝土將近二十公分。痕跡邊緣的鋼筋斷面呈現詭異的紫紅色結晶化——是國王崩壞獸的杰作。
遠處突然傳來建筑坍塌的悶響。他抬頭望去,天際線處,一棟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大廈正緩緩傾斜,無數玻璃碎片在陽光下閃爍如雨。
(連廢墟都在繼續崩壞……)
他拐進一條小巷想抄近路,卻踩到了什么柔軟的東西。低頭一看,是只棕色泰迪熊玩偶,半邊身子浸在早已干涸的血泊里。玩偶旁邊散落著兒童涼鞋和碎成蛛網狀的手機,屏幕上還停留在游戲界面。
巷子盡頭的便利店玻璃上,用已經氧化變黑的血跡寫著歪歪扭扭的「救命」。貨架間徘徊著兩個守衛死士,她們蒼白的腳踝上還戴著奢侈品腳鏈,鐮刀拖過地面時,刮蹭起一堆腐爛的萬元鈔票。
林羽悄無聲息地后退,繞到建筑后方。防火梯銹蝕的螺栓終于承受不住重量,在他踏上第三級臺階時突然斷裂。墜落中他抓住一根裸露的鋼筋,掌心被鐵銹割出細小的傷口。
(連鋼鐵都在哭泣……)
翻上天臺后,整座城市的慘狀盡收眼底。東南方向的跨海大橋像被巨人掰斷的餅干,斷裂處垂落的鋼索上掛著幾輛燃燒過的汽車殘骸。曾經的地標電視塔攔腰折斷,塔尖插進市政廳的穹頂。
林羽摸出皺巴巴的城市地圖,在“巢”的標記旁又畫了個問號。當他抬頭時,發現對面大樓的玻璃幕墻上,倒映著自己身后不知何時聚集的十幾個游俠死士——她們拉滿的弓弦上,崩壞能凝聚的箭矢正發出幽光。
同時附近還有三名白色短發的守衛死士正漫無目的地游蕩。她們身穿黑色短裙,腳踩長靴,手中的鐮刀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玻璃映出的鏡像里,林羽突然笑了。
(連廢墟都想殺死我啊……)
“嗖!”
身后傳來箭矢破空的尖嘯,林羽偏頭避過,箭矢深深釘入身后的墻壁。轉頭望去,五名游俠死士正站在他后方不遠處——白發單馬尾,右眼戴著眼罩,手中的弓箭已再次拉滿。
(優先解決遠程單位。)
他猛然沖刺,箭矢如雨點般落下。基因鎖狀態下,每一支箭的軌跡都清晰可見。他z字形變向,在箭雨中穿梭,同時右手一揮展開隨身空間界面擋住來不及躲開的箭矢。
待距離拉的足夠近后,下一秒,樸刀橫掃!
“噗嗤!”
三名游俠死士的頭顱同時飛起。剩余兩名迅速后撤,但林羽已甩出兩把飛刀,精準命中她們的咽喉。
(遠程威脅清除。)
接著是被戰斗動靜吸引來的守衛死士。
(攻擊欲望弱,但被包圍就麻煩了。)
林羽壓低身形,基因鎖悄然運轉,身體機能瞬間提升。他如幽靈般貼近最外側的死士,在對方遲鈍地舉起鐮刀時,樸刀已劃出一道銀光——
“唰!”
頭顱飛起,紫紅色的崩壞能如霧氣般逸散。
剩余兩名守衛死士終于反應過來,鐮刀帶著沉悶的風聲劈下。林羽側身閃避,鐮刀重重砸進地面,趁她們拔刀的僵直瞬間,他欺身而上,刀鋒精準貫穿核心。
(果然……動作很笨拙。)
他甩了甩刀上的殘渣,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