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流蘇的小販十分會做生意，見江琉與孟允前來，連忙開口招攬：“我家的東西可神可神了，買回去的兩個人都能配成一對，一直和和美美的。這位公子，給小姐買一個吧？”

　　孟允：“……”

　　小東西真會說話。

　　江琉聽了小販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猶豫著縮手，突然看見攤子上有幾個琉璃制的商品，十分好看，就問：“這是……”

　　“這是劍穗，掛在劍上最好看了。它不僅能晃了敵人的眼，把穗子纏在手上，劍要脫手時一拽就回來了，多方便啊。”小販看江琉女流之輩，就想給她解釋得詳細些，還繪聲繪色的比劃，甚至逗笑了來往的路人。

　　江琉的關注點卻不在劍穗的用途，繼續問：“琉璃也可以當劍穗嗎？”

　　“怎么不能？您是沒見過，有的劍穗還是玉做的呢。”小販眼尖，見孟允腰佩長劍，劍柄上什么飾物都沒有，立刻明白江琉到底是想買什么，覺得這一單生意十拿九穩了。

　　他招呼孟允：“公子，公子這把劍真是漂亮，不若借給小姐配一下劍穗，看到底好不好看。”

　　孟允從善如流，將鎮劍遞給江琉。

　　江琉卻沒選那些琉璃制的流蘇，而是挑選起普通的劍穗來。小販雖失望，還是抖擻精神，邊盯著江琉的動作，邊從街上招攬顧客。

　　選來選去，一個血紅色的長流蘇映入江琉眼簾。

　　那上面挽了一個小小的葉子形狀的結。

　　同她的琉璃佩差不多。

　　而且血紅色總與葉子有些沖突，正是這種沖突又莫名和諧的美感，讓江琉拿起那枚流蘇，系在了鎮劍的劍柄上，反復觀望，覺得十分合適。

　　她將鎮劍還給孟允：“你試試順手嗎？”

　　孟允小挽了幾個劍花：“甚好。”就要掏錢。

　　江琉先摸出銀子塞在小販手里，回身喚孟允：“今兒我倒霉，總得讓我花錢消消災吧。”

　　孟允無奈，只好收劍，跟上江琉，往前邊逛了。

　　小販看著手里的銀子發愣，下意識放嘴里咬一口，又掂量幾下，傻笑起來：“今天可以收攤了。”

　　……

　　江琉給孟允買了很多東西，什么糖人面具全往他懷里塞，一點都沒想起來，上午云巡看這些東西時，自己嫌棄的神色。

　　孟允拿著糖人，想起八歲之前他就很少吃，八歲以后就再沒見過了，于是邊緊盯著江琉防止與她走散，一邊將糖人往嘴巴靠近。

　　太甜了。

　　但孟允看著前邊兔子一樣歡脫、明明說是陪他來逛集市，自己卻樂在其中的江琉，發覺自己并不討厭這個味道。

　　他叫住江琉，買了一串糖葫蘆遞給她：“一起吃。”

　　江琉接過，解下面紗，張嘴咬掉一個，包在嘴里咀嚼。她看孟允直盯著自己，也不知怎么想的，伸手出去，和孟允道：“你也嘗嘗。”

　　將糖山楂穿起來的竹簽尖銳，孟允下意識自保，于是直接用手握住江琉的手將其固定住，咬下一個山楂來。

　　先是與糖人同樣的甜，緊接著又有酸味迸發出來，酸甜相映，果真美味。

　　品嘗完畢，孟允正要往前繼續走，突聽身邊江琉的聲音幽幽傳來：“你還不準備放開我的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