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泊言把刀刃對準了妖精酒吧的門,道:“如果把這扇門給劈了,會怎樣。”
黎妖:“我們可以試試。”說著也把手中的劍對準了那扇門。
兩人把一半以上的力量都灌入手中的兵刃中,朝著那扇門劈了下去。
門卻在這個時候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個白色的身影站在門口,只是隨手一揮就把曲泊言和黎妖劈出來的那股強勁的劍氣給擋住了。
黎妖一擊未中,也不懊惱,收起黑劍,帶著幾分調侃地說道:“老板,要見你可還真不容易,非得把這酒吧拆得只剩一道門了,你才肯出現。”
黎妖記得,這就是一千年前見到的從曲泊言身體里出來的那個白影。
她本以為見到它,她會立馬撲上去把它打到煙消云散,可是真的見到時,卻是這么冷靜,冷靜的在思考,要怎樣才能讓它徹底消失,形神俱滅!
白影彬彬有禮低彎腰行了個禮,開口說道:“黎妖,說起來這可算是我們第二次次見面了。”
黎妖:“不必多禮。”
白影似乎有點卡殼,轉而對曲泊言說道:“泊言,我們也有一千多年沒見了吧,大哥對你可甚是想念。你非要一見面就用刀指著大哥嗎?”
曲泊言竟然就真的把刀給收起來了,道:“那我們非要隔著一扇門這么敘舊嗎?不覺得生分嗎?既然大哥這么想我,就不打算出來面對面的聊聊嗎?”
白影嘆道:“嘖嘖,本事不比原來見長多少,口才倒是突飛猛進啊!都學會和大哥拌嘴了!”
原來的曲泊言,正經到令人發指,三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更別說與人拌嘴了。
一千年前,曲泊言向來都是只動手,很少動嘴;一千年后,黎妖只覺得,要是真吵起來,她估計都吵不過曲泊言。
白影似乎猶豫了一下,才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停留在離黎妖還有十步的距離,慢慢的凝聚出人形來。
一身長衫,書生模樣,果然是黃粱鎮見到的那個嚷著要做夢的書生,不過現在可比在黃粱鎮見到時要體面多了。
仔細看他的臉,眉眼和曲泊言確實有幾分相像。
初看之下,滿身盡是落第書生的潦倒頹靡,再看,就見他眼里的瘋狂與自傲。
黎妖道:“我們前不久可是見過的,曲蒼臨。”
曲蒼臨不解道:“哦?何時?何地?”
黎妖想了一下,道:“夢里。”
當然,她不可能真的夢到曲蒼臨,她是在黃粱鎮見到的那個書生,也就是曲蒼臨。
可黃粱鎮的時間是停在了無殤國被滅國之前,所以,曲蒼臨在黃粱鎮出現的真正時間,應該是一千年。
而一千年前,黎妖是在黃粱鎮被曲泊言攻破之后才到的,所以,她和曲蒼臨是在他的魂魄從曲泊言體內出來了才算見面的。
一千年前,黃粱鎮還不是黃粱鎮,而是叫做飛雪城。
雪為瓊芳,這座城池,是以瓊芳的名字來命名的。
或許,曲蒼臨還不知道黃粱鎮,其實就是一千年前的飛雪城。
這些都是黎妖心念電轉所想到的,現在只差一個驗證了。
黎妖用心語道:小七,他知道黃粱鎮嗎?
七月七用心語回道:他知道,但是他并不知道黃粱鎮就是一千年前的飛雪城。我告訴他,黃粱鎮只是無殤國國師造的一個幻境。
黎妖用心語道:很好。
曲蒼臨一臉的得意之色,笑得陽光燦爛,說道:“沒想到弟妹會這么想大哥。”說完還特意的瞟了曲泊言一眼。
黎妖:“自從我喝了生離的解藥后,把以前的事都記起來了,短短幾日就在夢里把你凌遲了千百遍。只是可惜了,在我的記憶里,你只是一個白色的影子,都體會不到那種一刀刀刮肉的快感。你這幅模樣,我倒還真是第一次見,不過現在的你也沒有實體,誒……真是可惜了。”
曲蒼臨似乎很介意有人說他沒有實體,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陰沉,沉聲道:“黎妖,你可知道什么叫做禍從口出。”
黎妖緩緩道:“不知。”
曲蒼臨瞬間移動到黎妖面前,與她面對面,道:“想不想試試呢?”
曲泊言拉著黎妖往后退了一步,擋在黎妖面前,冷冷說道:“傷她?你想都別想!”
曲泊言說著,舉刀朝著曲蒼臨劈了過去,他速度太快,曲蒼臨完全來不及躲開,生生挨了曲泊言這一刀,被劈成了兩半。
黎妖又緊接著不可一刀,將他殘破的軀體攔腰斬斷!
曲蒼臨的整個身體在他的慘叫中支離破碎,最后慢慢化成煙霧散去。
妖精酒吧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又恢復了平靜。
七月七走到曲泊言身邊,道:“他還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
虛空中傳來一陣張狂的大笑,就聽到曲蒼臨的聲音說道:“沒有實體確實是我一直最厭惡的事,不過,倒是有一個好處,你們的傷害對于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也就是說,我是殺不死的!哈哈哈哈!”
一個白影慢慢顯現出來。
黎妖道:“不死又能怎樣,也只能像空氣一樣活了千百年,呵呵……”
曲蒼臨道:“沒有實體這件事確實挺刺激我的,不過,現在我想到了,有一個身體倒是挺適合我的……”
曲蒼臨徹底化成一團霧氣,將曲泊言包圍在其中,道:“當然是弟弟的身體最適合我了,泊言,我等你來找我已經等了許久了……”
黎妖:“你放開他!”雖然這么說著,可她卻不知道現在該怎么辦,如果一劍劈下去的話,定會傷到曲泊言的。
曲蒼臨道:“我想做什么你們誰攔得住?一千年前你們就不是我的對手,現在,可是我的全盛時期,你們?哈哈!我根本就沒放在眼里!黎妖!一千年前,我可以借曲泊言的手殺了你,現在,照樣可以讓他再殺你一次。而且,你可舍不得對泊言下手,這樣我殺你更簡單了,然后再吞了你所有的力量!那以后,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