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你們有點眼光,這九欲塔的鎮塔之鏡你們也能知曉,看來你們知道的還不少啊?”
金衛一手持刀,一手背后淡淡的說道。
九蟻“切”了一聲,隨手翻出銅鼎,貓炎輕斥一聲雙手合十前推,面前林立出一把紫色鐮刀,隨即看像母戎道:“該你咯!”
母戎沉默,緊閉雙眼,雙手伸開默念:“讓自由的風啊,吹不開濃濃的墨,讓大地敞開胸懷,吟聽我生命對您的禮贊,賜我幻境奧義!”
瞬間天空成了黑色,還在不斷變黑,黑的濃稠。
無數條細細的金色條紋格外亮眼。
束達見狀伸出手道:“疾”!一條透明色里閃爍著七彩的魚線沖向云霄。
“很久沒有并肩戰斗了,不知道加持的奧義能維持多久,一起上吧!”束達道。
“呵呵,幾只螻蟻,沒想到灰逐鐮刀和戊戌銅鼎在你們手上,看來這次還會有不小收貨啊!”金衛雙眼露出貪婪的神色道。
九蟻“哼”道:“等你來拿!”話剛落音便沖了上去。
只見九蟻左手揮拳芒瞬間九十下,確是一拳沒有命中。金衛不由瞪大了眼睛:“你是龍套?我這么個大活人你一拳也沒中,連衣角也不沾下,是看不起我還是怎滴?”
九蟻撓了撓頭尷尬的笑道:“抱歉抱歉,我沒想打你。”
“你。。。”金衛話還未出口,便發現周身空間瞬間凝固住,九蟻一手揣在口袋,另一只手舉起,拇指和食指交叉打了個響指道:“縛”。
空間急速收縮,肉眼看的見的空間往金衛站立的地方擠壓過去。金衛大喝一聲“開”,卻沒有半點效果。
九蟻笑道:“開,開?開什么開?”
貓炎道:“燒開水的開。”說完手中鐮刀紫光耀眼,卻見無數鐮刀夾帶著紫火飛向金衛四周,瞬間金衛的空間四周熊光燃燃,灰逐鐮刀不斷在火中來回穿梭,不斷的割裂空間。
束達表情嚴肅起手彈出魚線沖向金衛,瞬間透過空間碎片勾住金衛腳踝,母戎輕喝一聲“去”。
便招手揮過去。金衛看了一眼,卻不見任何波動,“嗤”笑了聲。
母戎見狀卻未理睬,手勢變化輕聲道“起。”只見魚線變得潤滑起來,看上去剛出水一樣,開始幾滴水滴落下來。
慢慢的水滴順著魚線往金衛束縛的空間中流淌,開始淹沒金衛的靴子。
水開始沸騰,空間內升起濃濃水霧,慢慢水霧變得濃厚起來,隔絕了眾人視線。
四人相視一眼,“解決了?”
仿佛回應四人心中所想,被固定的空間內響起金衛的聲音:“唉,燒洗澡水還得你們四個一起費力,四個費力就算了燒的還溫溫的,你們是知道我大老遠趕過來渾身臭汗,特意安排?”
貓炎怒道:“你能活著出來在說。”說完瞬間到母戎身邊拉住母戎道:“隱”。
只見母戎和貓炎的在原地變得透明起來。
金衛雙眼瞇成一條縫隙,環顧著四周,忽然渾身汗毛倒立,只見頭頂母戎不知何時出現,手中握著根短棍,徑直而下。
“這,這,這,這是乾極地元棍,你們怎么會有?”金衛大吼道。
母戎懶得理睬,只見金衛頭頂上方塌陷,即將插進頭頂。
卻聽一聲“鐺”的響聲,一面鏡子橫檔在金衛頭頂和乾極地元棍中間。
束達暗道:“果然!”卻見,九蟻心中一沉望向貓炎。
貓炎渾身一震,瞬間拽起母戎急退而去。
忽然陰陽鏡轉動,只見一根一模一樣的乾極地元棍緩緩飛向母戎和貓炎。
母戎大駭,這傳說中的陰陽鏡可以復制所有功法武器傷害竟然如此逆天。
不待母戎反應便感覺胸口一痛,乾極地元棍穿透胸口,帶出的血花濺向貓炎,貓炎大驚道:“不要!”下一刻卻胸口同樣被洞穿。
兩人飛了老遠掉落在地上,黃沙濺起的灰塵久不能散。
束達九蟻急忙出手,剛近身金衛便感覺天旋地轉,當下九蟻果斷退后,只見束達被一抹光束射中直接毀掉半個身子飛向遠方不知所蹤。
“呵呵,哈哈,哈哈,這陰陽鏡雖是半仿品,威力還真是不錯,手指都不用動就可以碾滅你們幾只螻蟻。哈哈哈哈”金衛大笑道。
九蟻神情嚴肅,看了眼不遠處的火繭暗道:“盧陽,靠你了”。
只見九蟻矮小的身材開始拔高,手臂變得粗壯起來,像古樹的虬筋縱橫盤錯。
渾身符文閃爍,金色的鱗甲覆蓋全身。
“嗯?這只螻蟻有點意思!”金衛看著九蟻沉思道。
九蟻身高不斷變化,在三倍大后停止了變化,九蟻低頭俯視金衛,一拳轟向金衛。
金衛橫移本想躲過,九蟻一腳迎過去,金衛吃痛雙手抵擋,退了老遠才穩住身型。
金衛雙手抖了抖,看向九蟻道:“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神蟻一族的余孽,當年一戰打爆你們蟻皇沒想到還能遇見,嘖嘖,神蟻一族身小力大,暴走三倍,力量三十倍,哈哈,今天讓你這只暴走蟻徹底暴走吧!”
說完金衛蹬地飛起,雙手覆蓋起陰陽紋路,沖著九蟻對轟過去。
九蟻不甘示弱揮動雙拳迎上,交手幾十回合九蟻避開到一旁,雙手微微發抖,心里暗道:“還是差了很多,唉,當年執意出走,沒等的及啊!”
金衛大笑道:“還以為是只賦命的螻蟻,應該是偷溜出來沒經過現任蟻皇的賦命禮吧?哈哈哈哈,差不多該結束了,不過你放心,你們神蟻既然出世了,得讓皇主知曉早早給你們滅了去。”
金衛邊說邊走向九蟻,招手揮動陰陽鏡,默念:“凝”。
只見九蟻急劇縮小,九蟻暗道:“不好”,雙手撕裂覆蓋住的黑甲,揉成一團,口吐鮮血噴向黑甲團,大喝一聲:“爆!”
金衛揮動陰陽鏡放大覆蓋住爆破范圍,只見爆破的沖擊力像水里的漣漪一樣由內像外擴散開來,卻是被陰陽鏡籠罩下逐漸縮小,轉眼間已無半點波動。
九蟻心沉到了谷底:“只能最后來一次了,成功還是成仁?”
九蟻身材恢復正常大小,只見頭頂長出兩只觸角,觸角中間橫著一把三尺長的薄薄刀片,透著涼意。
“咦,越來越有點意思了。”金衛盯著這小小刀片神色凝重起來,心里知道,曾聽聞皇主提起這個小小刀片曾經弒殺過神主。
雖然最后蟻神身死,但也不敢大意。
九蟻迎風而上,雙手掐著古老繁復的手印,雙目眥裂,渾身鮮血蹦濺出,忍著巨痛的九蟻講薄薄的刀片射向金衛。
金衛雙手緊握住陰陽鏡,對向九蟻飛馳而來的刀片,刀片的沖擊力拉扯著陰陽鏡的鏡面,往里面不斷的內陷凹了進去,鏡竟然變得柔軟彈性,緩沖了刀片的沖擊力。
然而刀片仿佛有靈性般雖然被包裹住卻掙扎著不斷退出來。
九蟻見裝膠著,猛一跺腳整個身體向滿弓的箭一般沖了上去,同時九蟻掙扎著眼神充滿堅定。
張口吐出血箭,暗紅色的血箭由九蟻玲瓏血凝聚而成直射出去。
玲瓏血是蟻族神蟻后裔才能遺傳的先天精血,蘊含著成圣主的契機。
眼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只見玲瓏血沖進陰陽鏡,刀片原本的掙扎忽然沖向玲瓏血,瞬間被玲瓏血包裹住。
九蟻一把拖住金衛,心里平靜的道:“爆!”
只聽通天徹地的一聲巨響,陰陽鏡隨著玲瓏血和刀片的疊加爆破,變得四分五裂,遁向遠方。
九蟻在爆炸中心直接被掀翻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在堅硬的地面硬生生的彈了兩下落地翻滾不知道多遠,渾身透血,若有若無的呼吸看著隨時都能斃命。
遠處被爆炸沖擊的金衛渾身浴血,嘴角不斷抽搐,金衛召來金刀,用裸露出內骨的手抓住刀身站了起來。
爆炸后的天空狂風號怒,吹的金衛站立不穩。
金衛拖著長長的金刀一瘸一拐的走向九蟻。
刀尖拖著地面劃出來刺耳的“沙沙”聲。刀身太重的緣故讓拖著的刀和地面崩出火花。
漫天黃沙怒號的風中,火花隨著風肆無忌憚的搖曳彈射著。
九蟻緩緩睜開眼睛,視野只見前方幾百米的畫面卻帶著血珠一樣,這只眼球已經被鮮血包裹了大半,另只眼睛已然內陷呈空洞的黑紅色卻不斷有著鮮血沽沽流淌。
金衛看了看行將就木的九蟻,緩緩抬起手中的大刀,準備迎頭劈下。
忽然看見不遠處的火繭迎風漂浮起來,金衛收起手中的金刀一腳踢向九蟻,九蟻順勢飛起呈曲線飛了出去。
金衛快步走向火繭,卻看火繭里的盧陽面目猙獰,鐵盒不斷噴射出的五彩霞光沖進盧陽體內。
金衛無法理解這是怎樣的狀態,直接手起刀落劈向火繭。
火繭四分五裂,爆出“噼里啪啦”的響聲,刀鋒太過犀利已然在盧陽的頸部留下瘆人的大血口子,只是不見鮮血涌動,盧陽已經沒了呼吸和心跳。
鐵盒隨著盧陽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金衛齜牙咧嘴的彎下腰,手還差點才能夠得著鐵盒,強忍著鉆心的疼痛用力下彎一把抓住鐵盒,直起來的腰上卻見白骨森森。
金衛顧不得疼痛,趕忙打開鐵盒,卻見里面安靜的躺著一張不知年歲的人皮紙:“九死無生!”
金衛隨手點燃這張人皮紙,卻見沒有火光,只是像冰雪融化般的滴落。
金衛沒有注意到融化的人皮紙盡數滴落到盧陽的身上。
金衛丟棄了鐵盒,簡單包扎下,一步一步的向天空踏去,慢慢消失在天邊。
風止住了,云還是厚厚的堆積在一起。
陽光穿過云層薄弱的地方灑落了幾縷下來,照在盧陽不遠處的地方。
如果此刻有人的話,定然會大吃一驚:灑落的幾縷陽光,像長了腳一樣,走向盧陽。
本來筆直的光線,竟然像斷了的木頭一樣與地面成九十度,光線像是在掙扎,卻是不斷的走過去。
不,不應該是走,是涌向盧陽,爭先恐后的涌進盧陽的身體里,盧陽的身體此刻成了黑洞,周邊完全沒有任何的色彩,只剩下黑,濃稠化不開的黑。
慢慢慢慢的,黑色消失了,地面上卻沒有了盧陽的尸體,只是剛剛尸體的下面出現了七彩的顏色,和尸體的大小相當,不斷的閃爍著。
閃爍著閃爍著,越來越暗,最終和周邊的地面沒有任何差別。
風卷起來的石子順著地面歡快的翻滾著,好像這里從來都是這么安靜一樣,幾片破碎的衣服布追著風跑啊跳啊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