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剛剛被巴恒拋棄的末丑,在好事的宮女的傳播下整個咸陽宮都知道了被監禁的王子和宮女不可說的事情。而正在批閱呈上的竹簡的嬴政,也在第一時間知曉了這個消息。
“那宮女是何人送至宮中的?”
“是趙大人送入宮中的。”
“趙高么?他將這女子送到老十二的身邊,有何用意?”
“微臣并未查到。”
“那宮女是何處人氏?”
“巴氏,族女。”
聽到是巴氏的女子后,嬴政忽地停下了批閱放下了剛剛從一旁拿起的竹簡。
“你說是,巴氏,咸陽中的那個商賈世家巴氏么?”
“是,陛下。”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嬴政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口中不斷的念叨,“巴氏,怎會是巴氏?難道?”念叨了許久后,嬴政也不再留在原地批改竹簡。而是起身開始在宮殿中踱步。“你先退下吧,記得從今天起時時刻刻關注十二的宮殿以及那個女子。”
“諾。”
就在嬴政在宮殿內踱步,以及整個咸陽宮都瘋傳著十二公子與宮女發生不可描述之事時。一架馬車顛簸中進入了咸陽,馬車沿著咸陽中的道路奔走。最后,停在了壯闊大觀的巴氏府邸面前。馬車停下后,一個青黑色衣袍,紅色布帶,梳理著整齊的發髻的婦人從馬車上走下。
“辛,見過清夫人。”
“起來吧,吾這趟外出府中各項事務可還安好。”
“回稟夫人,各項事務都安好。只是,小人有一事要向夫人稟報。”
“何事?”
“辛覺此事非常,等夫人回府后,再仔細向夫人稟報。”
說話間,婦人在先前等待在巴氏府邸門口的那個短須黑服男子走入了巴府中。而在婦人走入,原本幾個圍繞在巴府門口的乞兒和商販也都匆匆從巴府門口離去。
坐在巴府寬敞華美的主室中的婦人,慢慢地喝了口熱水。“巴辛,是何事讓你如此慌張?”
“回清夫人,此事小人也是兩日前剛剛知曉。辛拿不定主意,因此才差人送信讓夫人回。”
“嗯,吾先前在路途上,便聽你使來的下人訴說了一些。不過,具體的情況還是需你仔細說來。”
“回稟夫人,此事是從你的那個嫁至馮府的遠方的侄女,巴氏恒說起。前段日子,馮府中派人傳來消息說巴恒因夫君戰死沙場悲痛過度而死。先辛以為,此事便是如同馮家傳來的消息一般。可是就在前兩日,府上在咸陽宮中的探子傳來消息,說是在宮中似是見到了巴恒。聞此消息,辛不得不親自私下找人去查訪。果然,手下回稟巴恒乃是詐死。而辛還想再往下查,她為何要詐死,為何要入宮。辛便派去的手下,就不知為何統統慘遭毒手。因此,辛才不得不叨擾夫人。”
“無一生還?”
“是的夫人。”
那位稱作清夫人的女子,聽到這也開始覺得此事必有詭異。因為,巴府這些打探消息的探子雖說不能同秦國國家的探子相同并論。卻也算是這個悠悠大秦數一數二的,但在此次關于一個小丫頭的事情中全軍覆沒。這不得不讓,寡婦清心中對此次的事情打了個鼓。
“對了,巴辛那在巴恒詐死的那段時間中,咸陽宮中發生了什么了么?”
“也沒什么大事,對了,那段時間中秦皇忽地整頓了咸陽宮中的皇子和皇女的規矩。聽聞,又好幾個皇子和皇女都被囚入了禁宮。”
“哦,看來這件事似乎沒那么簡單了。讓吾親自到馮大人府上,走一趟看看此事的虛實。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巴辛。”
“無事,巴辛只是做了巴辛該做的事。”
而在巴府還為巴恒的事情思慮的同時,另一邊的趙高也知道了從宮中傳出來的末丑和宮女的不堪之事。剛剛從宮中回到府邸的趙高,聽到這個消息,緩緩地嘗著奴仆送來上的米酒。“看來,將這個女子送入宮中走得這一步。似乎是,一步好棋!讓手下繼續盯著,記住有什么事第一時間送到我這里來!”
“諾。”
趙高看著杯中閃爍著晶瑩光芒的米酒,想著自己曾經遇見末丑的一幕幕。同時,也在思索著如何才能讓末丑,這個自己看不懂的公子能夠心甘情愿的位自己做事。即使是再來個那般偉大和精妙的策略,或者是再來兩個那種準確的對未來的推測那也足夠了。
想到這,趙高穿著絲質的鞋履,散開寬松的長袍走到窗子邊。趙高仰望著浩瀚的星空,趙高想起了那個從末丑口中說出的“秦始皇”。從來的趙高似乎懷疑過,大秦能存在這個世界上多少年。那時的自己其實也并不相信,末丑口中說出的“秦始皇”這幾個字。現在,趙高看著這片浩瀚的星空,似乎不再懷疑末丑曾經說過的一切。
只是,在這個浩瀚的星空下。趙高近來越來越發現,自己開始慢慢消散關于末丑的曾經的記憶。之前,他曾在綢緞和竹簡上刻畫上那些關于末丑的記憶,但那些刻畫近來都也開始慢慢消散。趙高找了許多辦法,但卻沒有找到一個明確的結果。
現在面對這塊浩瀚的星空,趙高飲盡杯中的酒。對著著蒼蒼天空,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早朝剛結束,回到馮府的馮去疾便見到了一張裝飾精美的馬車。停在自家的門前,馮去疾還在好奇是哪家的馬車。便看到從府中跑出的奴仆,慌張地對馮去疾說道“大人,今日巴氏聞名的寡婦清來府邸了!”
“巴氏,寡婦清?”
聽到這個名字,馮去疾便想起了前些日子自家發生的那件事。因此便明白了這個巴氏婦女,上自家的府邸是為了什么。帶著幾分懷疑和揣測,馮去疾慢慢走到府邸中的客廳中。才進客廳,便看見了那個跪坐著的寡婦清。
“見過右相,馮大人!”
見到馮去疾,寡婦清帶著十分的恭敬對馮去疾行了禮。
“見過巴氏清夫人。不知今日清夫人,到府上有何事?”
坐下的馮去疾,有所明悟的看著對面的寡婦清。
“大人,清今日到此何事。大人難道不知道么?”
“是為了,嫁入馮府的那位巴氏女子么?”
“是,馮大人。前段時間,馮府中傳出關于清的那位侄女不幸的消息。可是,據清的消息,那位侄女似乎是在宮中吧?”
“在宮中?不知這個消息,清夫人是從何處得來?”
“大人莫要在假裝了,清既然得知了這個消息,就必然有這個消息來得根據。只是,不知馮大人為何還要隱瞞清。”
聽至此,馮去疾嘆息了一聲。糾結了一番,帶著幾分抱歉地起身對寡婦清行了一禮。“清夫人,此事的確是我馮家對不起您巴氏。關于此事,馮某知道的也不多,清夫人不如去中車府趙大人的府邸上問一下。”
“中車府,趙高,趙大人么?”
“是,此事雖同吾馮家牽扯甚大。可是,馮某也是無奈才入這個局中。若是清夫人,想知道此中究竟有什么,最好還是去趙高那里。清夫人,此事是您巴氏于吾馮氏有恩,之后若是有求于馮某的事。馮某定當盡馮某全力。”
“既然馮大人這么說了,那么清也不好再問馮大人了。只是,著趙高趙大人不是宮中的那個十八公子的屬臣么?馮大人竟也會,被這位趙大人構陷么?”
“今時不如往日啊!”
又在馮府坐了一段時間,寡婦清便在馮去疾和他夫人的陪同下一起走入自家的馬車中。而馬車剛剛顛簸中來到府邸,便已然看見巴辛等候在一旁。
“夫人,中車府趙大人到府上了!”
“哦,吾未去找他,他自己便來了么?這位趙大人,還真是神通廣大啊!”
關于趙高去巴府的消息,明顯是瞞不住宮中的嬴政的。嬴政在知道了這個消息后,也不斷揣摩著,趙高啊,趙高,你究竟是知道了什么?又或者說,你究竟還有多少底牌是朕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