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成大喝一聲,右腳主動往前邁出,雙膝微屈,猛蹬地面借力后雙手緊緊握住刀柄,一刀不偏不倚的捅進了壽衣男子的胸口。
這幾個動作行云流水,沒有絲毫的慌亂。
一擊得手,王大成嘴角微揚。
這一擊的力量很大,鋒利的腰刀幾乎沒入一半,刀尖更是毫無懸念的從對方身后捅出,帶起一股黑色的血液。
“哼,不過如此。”
就在王大成嘴角的弧度上揚了一半,卻見被捅了個透心涼的壽衣男子再次動了起來。
完全不在意插在體內的腰刀,壽衣男子張嘴噴出一大口黑血,隨即張牙舞爪的朝著王大成繼續抓去。
隨著壽衣男子前沖的動作,瞬間,腰刀齊根沒入。
被捅穿了竟然還能活蹦亂跳?
這個鬼東西不會免疫物理傷害吧。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打了個措手不及,因為雙方距離太短,王大成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慌亂間下意識的抬起粗壯的大腿,對著對方的胸口就是一招老牛楊蹄。
咔嚓。
一陣輕微的骨裂聲響起,壽衣男子有些踉蹌的退后半步,但腰刀依舊有一半卡在他的體內,似乎被對方的肌肉和骨骼夾住,王大成試了幾下根本無法抽出。
對官差來說腰刀就是第二條性命,這時候讓他松手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他先是把目光投向了明遠和尚,見對方沒有出手的意思后,咬了咬牙又看向一旁的幾名手下。
“李達王五,別他媽愣著了,一群沒卵蛋的玩意,這點小場面就嚇成這樣,快點跟我一起把這個鬼東西踹開!”
話落,被點到名字的兩名官差深吸口氣,從院門后極不情愿的走了出來。
面對再次襲來的壽衣男子,三名官差在此刻表現出了不低的默契。
三人排成一排,仿佛商量好一般幾乎同時伸腳踹出。
不出意外的,三個四十五六碼的大腳丫哐哐踹到了壽衣男子的胸口。
伴隨著一道更加明顯的骨裂聲,壽衣男子這一次被踹出兩米多遠,并且在半空中嘴里黑血噴涌,倒地后手腳毫無規律的揮動著,一時間倒是沒有站起來。
呼呼!
大口喘著粗氣,王大成從院門上撕下了幾片白色挽聯,忍著惡心擦拭著刀上的腥臭黑血。
隨后有些責怪的看向一旁的和尚,開口問道,“明遠師傅,你可看出這是什么東西?”
“人。”
明遠雙手合十,回答的異常堅定。
看著一本正經的明遠,王大成長在心里暗罵幾句“還用你放著個屁”“死禿驢為何剛才不出手”“我老王就**你個**”,隨后調整了一下略顯浮躁的心情,繼續問道,“我知道是人,但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看他穿著壽衣估計之前已經死了,又為何突然復活殺了自己的父母妻子,難道是詐尸?”
“王隊長,死人詐尸無外乎兩種情況,一種是被其他殘魂依附,短暫性的復活,再一個便是被邪魔歪道煉化,化為活死人。而眼前此人的舉止毫無神智可言,不像被殘魂依附,再者云州城向來太平,街上連條惡犬都沒有,也不可能被邪修控制。依我看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估計和他體表的黑氣有關。”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想要驗證還需將它帶回……”
桀桀桀桀!
就在兩人交談時,倒地的壽衣男子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絲毫不在意胸前血流不止的傷口,仰天怪叫一聲后,發瘋般的再次朝著門口幾人發起了沖鋒。
經過剛才短暫的觀察,明遠已經認定眼前發狂的死尸和體表的黑氣脫不了干系,于是不再旁觀。
他這趟可是替佛祖收了香火錢的,如果不露幾手難免落人口舌,影響到易安寺和官府以后的合作那就不好了。
“定字列東阿彌難……”
明遠嘴里念念有詞,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張白底繪制著金色符咒的符紙。
簡短的咒語結束,符紙頓時散發出一陣淡淡的金光,自行飄飛而去。
一道金光閃過,符紙十分準確地貼到了壽衣男子的胸口。
“定!”
明遠輕喝一聲。
符紙上的金光瞬間散開,在壽衣男子身前顯出一個大了幾倍的“定”字。
一時間,壽衣男子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身體前傾,左腳抬起右腳蹬地,以一副前沖的姿勢不再動彈分毫。
幾個官差見此,皆是長長松了口氣。
“還是明遠師傅有辦法,真要讓我等單獨對付,估計要費老鼻子勁了。”
“瞧你這話說的,明遠一出手,便知有沒……”
“焯,那家伙又動了!”
隨著身后傳來一陣驚呼,本來還想拍拍馬屁套套近乎的幾個官差,下意識齊齊抬頭看去。

猛虎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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