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游歷,幾人也曾見過幾個江湖門派,卓魚二人為滿足好奇心,便拉著靈高,暗中光顧幾個后,也就失了興致。
畢竟武功再高,也難逍遙青天。
一路游歷到某國境內。
此國剛受天災,一路所見民不聊生,大多面黃饑瘦,甚至時有易子而食的慘劇發生。
凝雪姑娘拉著卓逸做了好多次江湖俠客,劫富濟貧。
倒也不是卓逸冷漠,只是心念師傅教誨,不得插手凡人事,但最終還是難抵心關,不需凝雪姑娘再開口,只要是一路所見災禍,便主動出手。
走到此國某城后,得知此城之主也是眼見民不聊生,卻冷眼旁觀之輩。
等到晚上卓逸前往城主府,想要再做一次俠盜,到了城主府后,發現竟然有同行之人已經先行到來。
卓逸使個障眼法隱去身形,偷偷看著一身材嬌小明顯是一女子的蒙面俠客,大肆搜刮金銀,悄悄出了城主府。
卓逸撇撇嘴,心里暗罵一聲蠢貨,拿了金銀給了災民,災民有那能耐去買糧食?還不是最終再被人搶去。
轉而一想,不對啊,我能使了手段取得大批糧草,女子始終是一凡人而已,這聲蠢貨似乎是罵了自己,嘿嘿,幸好沒人能聽到心聲。
便趕緊取走大多糧食后,遠遠吊著蒙面女子而去。
一路追隨女子,竟是進入了城外山林之中,山林之中有將近百人之眾,在此靜默等候,等見到女子歸來后,輕輕發出歡呼聲。
“二當家的,劫富濟貧可還順利。”其中一個似是領頭模樣的男子背負一把寶劍,對著女子拱手行禮后問道。
“當然,江湖排名第二的女高手又不是吹出來的,小小城池,擋不了我。”女子高傲回應。
卓逸突然自陰影處現身:“嘖嘖嘖,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一眾之人,頓時炸了毛,各個心驚,看到卓逸不曾蒙面僅僅一人后,略微放心,有人立刻越眾而出想要前去探尋周圍動靜。
卓逸又開口:“別費事了,就我一個,正好等會兒我走后,你們順著我走的方向尋覓,會有許多糧食。”
說完再看一眼女子眾人,便尋個方向離去。
身后傳來女子聲音:“我們是聚義山的,少俠能夠一路尾隨小女子,一身本事小女子佩服,何不隨我回山,一同拯救無數人與水火之中。”
見卓逸不回頭,也不搭腔,漸漸不見身影后,眾人循著卓逸走的路前行不遠,發現一大堆糧食堆在路邊,眾人相對無語,也無法想象,一人怎么弄來這么多糧食……
之后卓逸幾人暫時逗留在這個城內。
夜里卓逸找到聚義山,只見此處山林茂密,且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山上一義字大旗豎立風中,隨風飄揚。
山中眾人,竟是已有將近二萬之多,不過大多面黃肌瘦,但總體來講,比起一路所見就好過太多。
幾個夜晚的暗中觀察后,發現山上眾人,雖說其中多是那口口聲聲為了義氣,不管對錯,分不清大義小義,便腦子一熱做出些自以為是的義舉之人。
但整體行事放面,在幾個當家的領頭之下,多行那劫富濟貧,開倉放糧,拯救災民之事,借著這些事來壯大自己,吸引眾多災民來此只為能吃上一口飯。
卓逸心中稍定。
之后每逢夜晚或卓逸或魚凝雪,便半夜動身,天還沒亮就從其他地方弄來許多糧食,憑空扔給聚義山。
聚義山也不含糊,立馬宣稱有仙人不忍人間疾苦,借此拯救百姓與水火之中。更是吸引眾多其它地方災民,口口相傳,聞聲而來相聚。
不到短短兩個月時間,人數急速擴張,傳言已達十萬之眾。
然后借勢高舉義棋,高喊替天行道口號,對朝廷城池發起了征伐。
天災之后,又成人禍。
卓逸幾人雖早早警覺不對,但大勢已成,最終又不過短短一個半月時間,此國半數重災城池已成聚義山所有,城內全是打著替天行道口號自稱義軍和朝廷形成兩軍對壘場面。
眼看就是一場席卷全國的慘劇發生,卓逸無奈現身。
先是前往皇宮,說明來意后,惹得滿朝文武開口大罵,此國皇帝陛下更是氣得,拔出武將刀兵,當場怒指卓逸怒斥:“爾等仙人,為何擅自插手凡國,你等怎知,朝中面對天災不思良策,你等自命逍遙,懂個屁的治國之道……”
卓逸只能尷尬離去,前往聚義山勸說。
聚義山之人,見到憑空出現的卓逸后,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二當家,率先走出,盈盈一拜:“原來那日是仙人手段,祈求仙人相助我等,早早滅了此國,改朝換代,還天下黎民一個福泰安康。”
卓逸頓時嘴唇顫抖,久久不能一言,看著眾人思前想后。
滅了你們,我能做到,但如何能夠對這些災民下得去手,只誅首腦更是簡單,之后呢?
幫你們滅了皇室,我亦能做到,只是再然后呢,想起山中都是些什么人,卓逸不寒而栗。
最終一言不發消失與眾人眼前。
幸而兩方都知有仙人插手,也不敢擅動刀兵操戈,暫時維持對壘場面,沉寂下來。
這幾天,卓逸一行,甚是煩惱憂愁。
“是痛下殺手滅了義軍首腦拯救一國?還是滅了皇室,另起新國?”卓逸問靈高。
靈高思慮再三后開口:“國大還是幾個人的生死大。”
卓逸心中正要下決斷,魚凝雪開口:“國大,但他人生死,不能我們來定。”
卓逸聽見后,想起師傅教誨,頓時又愁了起來。
接下來幾日,卓逸堂堂一仙人,竟是幾日不眠,雙眼通紅,嘴上起了泡泡。
最終魚凝雪實在擔心卓逸,偷偷用傳音玉詢問爹爹該怎么辦。
“胡鬧,簡直胡鬧,你們這是要氣死爹爹,氣死前輩嘛……”
“你們在哪,都趕緊給我滾回來……”
“離開那里,不要再插手干涉,一國之政,不能及時拿出良策處理安撫災民,本就甚是不妥,因此引起刀兵四起,也是早晚的事,你們只不過是加快了其中過程,不要再有所干涉,順其自然。”
這是魚承澤聽聞后,最后傳過來的話,魚凝雪趕快將這些告訴卓逸后,便又將傳音玉封進空間袋。
卓逸聽完魚凝雪轉告后,最終也只能無奈離去,繼續游歷,一路上都是悶悶不樂。
心中也時常問自己,是救一國而輕定幾人生死,還是不誅幾人任由一國混亂。
最后甚至想到若身邊親人是那其中幾人,又該如何?
想到頭大也難想出個所以然,不得不佩服姜還是老的辣,同時也嘆服,師傅教誨全是心路明燈,站的越高越需要謀而后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