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逸御著劍,肩頭立著小捉急,至于昊蒼掌門就抄著袖子閉目養(yǎng)神借助卓逸御劍的微弱氣流穩(wěn)穩(wěn)吊著跟行。
沒過多久昊蒼掌門睜開眼,疑惑的看著站在空中不動的卓逸開口:“哎,我說你小子不是喜歡個叫什么瓊鶯的?這剛出來多久?你就舍不得新歡了?”
卓逸先是一愣,然后開口:“為老不尊,我再想回家的路,凝雪是我救命恩人,我兩可是有過命交情的朋友。”
昊蒼掌門聽完心想這還差不多,要不然就得考慮好好收拾收拾這小兔崽子了,然后一瞪眼:“誰告訴你要回家了?時間緊的很,哪有功夫讓你瞎逛,趕緊的動起來。”
“去哪?”卓逸不知自己懵懂中躲過一劫開口問道。
“隨便。”昊蒼掌門回應(yīng)。
看著卓逸劍眉微微一挑,昊蒼掌門又開口:“東沖虛,西霓霞,南青霞,北蒼羽,中青丘,你看著走,反正第一凡人面前不得顯擺,第二非生死之危別指望我出手。”
卓逸聽完也懶得再說什么反正背后是沖虛,那就直接背離沖虛直直御劍而行。又飛一會兒實在是心里癢的緊了便又開口問道:“想必青丘派實力最強坐鎮(zhèn)中央,那位啥你帶著我不坐鎮(zhèn)青丘派?”
昊蒼掌門想起給卓逸尋本命飛劍時,沖虛派再往東行,大海之上所見所聞一臉煩躁開口:“哪兒那么多廢話,趕緊趕路。”
卓逸縮一縮脖子急忙悶頭趕路,心中想到,不錯,這還象點心中嚴(yán)師的樣子,嘿嘿,御劍速度便越發(fā)的歡快起來。
不曾想,這不搭理老頭了,老頭反而自己張嘴說起:“你喜歡誰,師傅管不著,也沒那么多條條框框約束你,也就僅僅建議最終選擇陪伴一生的仙侶莫要修為不深,莫要輕惹情債。”
“至于為何經(jīng)常坐鎮(zhèn)東沖虛,而不是中青丘,那是因為目前瀚海大陸暫無內(nèi)憂,而靈族外患俱傳來自沖虛再往東,大海之上。”
卓逸心中一驚,似是明白什么,劍光不再歡快,變的迅猛。
一路御劍,念力不足時,便覓地打坐恢復(fù),中間有次開口說餓想吃東西,被老頭子賞一頓暴栗子后,才知道其實四境已可辟谷,所謂想吃東西只是因為習(xí)慣而已,想想魚凝雪竟是變著花樣送了兩年美食,心里甚是感動,又有點淡淡的憂傷。
幾天后卓逸正一邊御劍一邊無聊打著瞌睡時,被師傅叫醒,讓其收了飛劍,落地。落地后卓逸依然迷迷糊糊的開口:“雜了,獅虎?”
“沒事此地距霓霞也就三萬余里,從現(xiàn)在起只許步行趕路。”昊蒼掌門眼含深意的開口吩咐。
卓逸頓時清醒:“啥?老頭子,逗我玩呢,不是你一路跟催命似的,現(xiàn)在卻要步行三萬里,那到那年那月了。”
“你懂個錘子,三萬里路云和月,處處皆是修行所,你敢動用念力趕路,第一次你會變胖,第二次我封了你念力然后就撒手不管嘍,你看著辦,我先閃了。”老頭子越來越有嚴(yán)師風(fēng)范,說完人便不見蹤影。
卓逸站在原地對著天空一陣痛罵之后嘿嘿一笑,對著小捉急揮揮手。不等張嘴說出心中所想空中便幽幽飄來幾個字:“搭順風(fēng)雞的話,吃雞揍人。”
卓逸頓時又一陣跳腳大罵之后想了半天,始終沒有變成豬頭的勇氣,只得收起暗香,將盈缺劍縛于腰間,化身一風(fēng)流劍客,晃晃悠悠邁出惆悵的步伐。
一路步行,陪伴的只有肩膀上的小捉急。
想起在皇宮里的記憶。那時偶爾和其他兄弟姐妹們閑聊時,聽他們經(jīng)常提起宮外如何,人人都是一臉向往之色,向往宮外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向往宮外的無拘無束……卓逸暗罵一聲狗屁,抖抖肩將小捉急抖落在地,說一聲該減肥了,賊沉賊沉。
出了皇宮,天地是個更大的牢籠,尤其當(dāng)你一個人的時候,尤其當(dāng)你想想前途尚不知還有幾萬里的時候,這路邊的野花也就不香了,那微微拂面的風(fēng),也只會吹起孤獨更引煩躁。
一個多月過去,卓逸看著眼前的一座大山,心里一陣哀嚎,揪起小捉急便騰空而起……
離地不足丈余,便一個跟頭栽落在地,嘴里的泥草尚來不及吐出,便被一個多月不見蹤影的昊蒼掌門,一頓胖揍。
卓逸抱著頭,爬在地上將臉?biāo)浪缆裨诘叵拢肷渭诧L(fēng)驟雨過去后,卓逸在地上蠕動一下,緩緩起身,看看自己胖了一圈的身體,明白了為啥會變胖,一張俊臉,欲哭無淚。
“臭老頭,你他瞄的玩真的啊,你給我出來,我和小捉急要和你單挑……啊啊啊”對著空中正在臭罵時,卓逸聽見撲棱聲,扭頭一看,小捉急忽閃著翅膀飛的遠遠的,頓時發(fā)出一陣憋屈怒喊,呲牙咧嘴開始從空間袋里拿出衣服更換。
用念力略微處理下身上的皮外傷痛,對著小捉急吼一聲,走啦。然后便不去管它,咬牙切齒的開始征服眼前高山。
月兒西斜,山上半腰,卓逸停下身撇一眼身后,小捉急遠遠吊著,不急不緩,東一嘴西一嘴,蹦蹦跳跳。正想叫它過來說會話,耳邊似有某種樂器聲隨著山風(fēng)傳來,聲音幽幽。
卓逸先是一愣,莫名深山,半夜時分,怕不是善類啊,之后眼前一亮,不管了,這個月可憋死本皇子了,管他是人是妖,見了再說。
腿上使勁,腳上加速,沒用多大功夫,眼前出現(xiàn)一條潺潺小河流,河流邊一塊青石一人多高,上邊坐著一個黑發(fā)低垂遮掩臉龐的白衣女子,手中不知名樂器就著月色傳出陣陣幽幽之音。
卓逸偷摸觀察一會,又回頭看看小捉急在不遠處吊著。背在身后的手從空間袋里摸出一把折扇,忽閃著,故意踩著林中枯枝,發(fā)出嘎吱聲,走向女子。
“在下卓逸,游歷此山,半夜驟聞仙音,循聲而來,驚擾仙子了。”
女子停下吹奏,一只手捋起遮掩臉龐的黑絲,看向卓逸。
脈脈眼中波,盈盈花盛處。
“公子膽大,不怕奴家是那山精作怪,害了公子性命?”女子含嬌細(xì)語的開口問道。
“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卓逸手一抖合起手中扇,故作風(fēng)流的回應(yīng)。
女子嫻靜猶如花照水,不開口只是笑意吟吟的看著卓逸。
安靜一會兒后,不見有何動作,便飄飄然從青石上飄到卓逸面前站定。
卓逸一只手背在身后示意小捉急別動,臉上依然淡定非凡,笑容越發(fā)醉人,臉上還掛著一絲欣賞的意味:“嘖嘖,行動好比風(fēng)撫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