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這個交織無數(shù)恩怨的舞臺。”安琪拉歪頭勾起嘴唇，纖長的手指拉著長色卷發(fā)，活像個古畫里蹦出的可怕精靈。

　　卡爾望著安琪拉，滿臉的不可思議，這好像不是真實存在的過去。

　　“我不喜歡這種解決方式。”卡爾略顯怯懼地搖了搖頭，眼晴不自覺往母親臉上望了望，重新又落回地面，手指在口袋里悄悄摸索，在那條寬大的運動褲口袋里，很令人吃驚地，意外摸到了一把冰冷堅硬的刀子。

　　“卡爾，動手。”安琪拉啟唇輕道，卡爾看見她的藍色眼睛顯現(xiàn)紅光，一望不見盡頭的深邃神秘，似乎擁有只須多看一眼，便無法抗拒的強大魔力。

　　卡爾緩緩從口袋中取出刀來，“對。”隨著安琪拉引誘的話語緩慢行動。

　　躺在地上的布蘭迪和弗雷爾看上去蒼白無力，卡爾眼里閃著微光，刀口朝著前面二人的方向點點逼近。

　　卡爾覺得自己像個浴火重生的復仇天使，而現(xiàn)在，就是他解決仇敵的關鍵時機。

　　三寸，兩寸，最后還剩一寸，刀刃懸在布蘭迪長滿褐色雀斑的鼻尖上方，宛若凝固一般，無法行動了。

　　“卡爾。”一雙強健有力的大手緊緊捉住刀柄，卡爾一仰頭，與那雙同樣碧綠的清秀眼瞳四目相對。

　　“媽媽？”卡爾喚了一聲，逐漸清醒過來，對于剛才所發(fā)生的事，露出一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就對布蘭迪提刀相向的懵圈模樣。

　　伊蓮娜奪走卡爾手里的刀，將其甩到身后。她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糟糕，尤其是當她把目光落在安琪拉的身上的時候。

　　“卡爾，”卡爾從母親嚴肅的口氣中聽出了可怕的訊息，“你退后一步。”

　　“媽媽，布蘭迪和弗雷爾……”卡爾有些語已無倫次，盡管在母親心里，對于眼前的血腥場景早已習以為常，但是救人的迫切緊張不應該讓她表現(xiàn)得如此的淡定從容。

　　“Hi，Joker，”伊蓮娜彎下腰細細打量了安琪拉一番說道，“除了偽裝討好，你更是撒謊欺騙的高手。”

　　“伊蓮娜——好久不見，你竟然還是那么陰魂不散，”安琪拉發(fā)出一聲瘆人的訕笑，然后輕松站起身來，在周圍人的一片圍觀之下，撕下了那層精美面具。

　　“杰羅姆？”

　　再看時，布蘭迪和弗雷爾，以及剛才還聚成一團的圍觀人群全都消失在卡爾眼前，小丑的滑稽面孔取代了安琪拉的天使容顏，卡爾揉揉眼睛——并非錯覺，奇怪在于，自己從剛才的代入感強烈，到真正如同身臨其境，只用了短短不到兩秒，幻境竟成了真實？

　　“卡爾，也許你不知道，世界上再沒有人比我更欣賞你的才能，更能領會你的痛苦、煩惱，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你的朋友。看，只要你想，剛才的一切就像現(xiàn)實中發(fā)生一樣，給你帶來快感，當然，這次只是一個虛擬。重要的是，我能幫助你，獲得你心里最想得到的，無上的快樂。”小丑杰羅姆的嘴唇飛快地上下開合，卡爾既無法理解杰羅姆的這種執(zhí)著，也不想對其予以理會。

　　“塔莉，現(xiàn)在跟吸血鬼混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兒，我知道你在她的心里占有怎樣的地位，你不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