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秋風又吹起一地落葉殘花,陽臺上的幾株潔白淡雅的花朵卻還在綻放,給主人送來陣陣沁人心脾的花香。
丁體仁在沙發上保持著葛優躺的姿勢,念念有詞地閱讀著下午學府放入信箱的課表。
和上大學還是不大一樣,這里基本上沒有教室,一般來說都是戶外教學,日常生活就是排位賽、學府任務、外出歷練和闖修煉圣地。
秦卿說,大一課程最多,基本上少有外出者,而大二大三大都偏向外出歷練,所以他們的排位變動幅度極大,上下浮動幾百名都是常事。到了大四就成了神龍不見擺尾的人物,為了完成學府的畢業指定任務,他們需要準備幾乎整整一年,全力以赴才有可能獲得學府最后的一份畢業大禮。
都說那是如果錯過就會后悔一輩子的大機遇!聽上去倒是值得期待!
嗯?
丁體仁迅速地放下課表,與丁靜對視一眼,手中握著灰褐色的二階長刀,嚴陣以待地向陽臺走去。
“放松,我是國家方面的聯絡員,代號‘幽陽’!這個U盤里是你的任務,請務必放在心上!這個是兩立方米的儲物袋,它和里面的東西是國家為你準備的,保重!”一個全身融入黑暗中的人扔來兩個小物件,只露出一雙明亮炙熱如同烈日的眼睛,看得丁體仁壓力山大,話音未未落人就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丁體仁感受著手中物件的溫熱,轉身拉上窗簾,一絲不茍地回到屋內查看起U盤。
用細薄如紙的筆記本電腦打開U盤,里面有一段音頻和一個小文檔。
丁體仁戴上耳機,讓丁靜和藍靜在陽臺留心周邊環境,隨后打開了音頻文件。
“嗷嗚——嗚嗚嗚——嗡哇嗡哇——嘰嘰嘰......”這段錄音用上了不知多少種獸語,而且不少是異種靈獸,如果是正常學習獸語,沒有獸語者天賦的馭獸師聽了,不僅聽不懂還會懷疑這段錄音是否只是單純的無聊惡搞。
丁體仁不得不給錄音的人豎個大拇指,兄臺真滴有才,難道也是個獸語者!
其中內容按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國家現在需要一個能聚攏偏向國家的學生的公會,而公會需要從大一開始組織,所以上面再三考慮后,決定將這個任務交給丁體仁,并附上一份體制內幫手的名單。
丁體仁點開下面的那個文檔,看著詳盡全面的圖文介紹,有一種上位者的感覺油然而生,心中暗爽不已。
九名幫手都是大一新生,好不容易耐心看完他們雞毛小事都寫入其中的資料,丁體仁查看起一旁的儲物袋。
這是個灰白色的精致小袋,拉開袋口驚奇地發現可以撐開至兩臂長,用二階長刀的刀鋒一磕也只留下淺淺的劃痕,不知是什么材質做出的。
自己的心竅世界之前通過實驗,發現它有儲物的功能,但為了隱藏,穩重地沒有使用它的這個功能,現在有了這個儲物袋,行事就方便許多。
丁體仁再次拉開袋口,發現里面有幾瓶丹藥和一件銀色軟甲。
強血丹?好像是針對馭獸師煉制的加強版氣血丹,嗯,吳五應該用的到。
療傷丹?丁體仁取出一塊看看和普通貨色有什么不同。
一顆有兩條奇特條紋的療傷丹被丁體仁捧在手心觀察。
嗯……應該也是加強版,關鍵就是這兩條丹紋吧!就是不知道療傷效果增強了多少。
丁體仁將療傷丹又從瓶口放了進去,將目光放在了銀色軟甲上。
這件有些重量的銀色軟甲,品階在二階上品,而且由于沒有一點磨損,看起來倒也十分喜人。
丁體仁把它穿在身上就像是套了件保暖衣,十分合身,身體動起來也沒有一絲的聲音,與普通的軟甲又有所不同。
丁體仁滿意地點頭,把丁靜和藍靜叫進來,“剛剛那個人是為國家效力的,不是壞人,以后應該會常常來找我們。我們有任務了,要建立一個偏向國家的學生公會,你們覺得應該取什么名字呢?”
“靜家軍!”丁靜想起昨天晚上爸比講的抗倭英雄戚繼光的戚家軍,就想效仿一二。
“唳、唳唳!”藍靜說可以叫藍精靈,不用說都怪丁體仁時不時唱起藍精靈,讓藍靜記住了這個和自己名字差不多的名詞。
“額,算了,都不是什么好點子,我覺得可以叫愛國者聯盟,就完全和別的公會區分開了,而且能獲取不少人的好感!”丁體仁有些后悔問他們兩取名的問題。
“爸比都有主意了還問……”丁靜和藍靜失望地低頭。
“好啦,現在還八字沒一撇呢,剛剛那兩個不夠好,你們如果能想到比愛國者聯盟更好的名字,我當然會聽你們的,好不好?”丁體仁安慰著。
“嗯!”兩顆小腦袋像是彈一樣地抬起來,煞是可愛。
……
第一堂課在上午九點,悠長古典的鐘聲傳入耳中,讓人為之一震后又覺得回味無窮,效果也十分顯著,原本坐在座位上昏昏欲睡的學生和靈獸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剛剛還在閉目感悟馭獸技的吳五被鐘聲打斷,腦中靈光一現卻又怎么也想不起來,卻不氣不惱。感慨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悟道鐘聲嗎?可惜自己領悟不到家,不然就可能完成這臨門一腳了!”
相鄰而坐的丁體仁倒是沒什么感覺,扭頭對著丁靜擠眉弄眼的,隱晦地詢問有什么收獲嗎?
丁靜俏皮地眨眨眼又搖搖頭,讓丁體仁好奇壞了,但又不方便開口問,一個看上去有沒有斷奶都不一定的小寶寶不應該從中領悟到什么!
“鐘聲響,雜音斃,現在開始上課!諸生上午好!”胡先導師輕裝上陣,但沒有人會覺得這顯得不正式,達者為師,六階強者,誰人不敬!
“胡先導師好!”四百人同時站起問好的聲音如同水面上的波紋一般在講廳回返往復。
“請坐吧!”胡先導師古井無波,平靜地說。
“第一堂課我要講的是如何在一階做到極致。我知道你們都認為自己在一階已經到達了一定高度,躊躇滿志地想著,只要等一個時機就能晉級二階。”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并不是,一階是職業生涯中百廢待興的階段,身體素質拔尖、氣血方剛、獸語精通,那么你只是達到了一個普通馭獸師需要花幾年時間才能做到的程度。”
“做到力拔萬斤,舉重若輕,氣血如龍,收放自如,神魂筑防,固若金湯,這才是極限!”
“而這需要你們在練體術、氣血妙用之法和鍛神術上都有一定的造詣,哪怕你們是拔尖的一批,我也并不看好。”
“你們可以去藏書閣挑選練體術和鍛神術,至于氣血妙用之法,必須通關氣血三窟,拿到信物,才能去找傳道士章師學習。”
“而在一階達到極限的好處是提高自身血脈的位階,這將會給實力與天賦帶來質的飛躍,甚至有機會在日后誕生出血脈神通,讓你受益終生。”
臺下的議論聲變得喧嘩刺耳起來,這時,一名學生舉手表示想要提問。
胡先導師悶哼一聲,所有說話的學生都瞬間息聲,“這位同學,你講!”
“導師,我想問,達到極限就是真的極致了嗎?而您當初達到極限了嗎?”提問的學生站了起來,這是一位戴著蝴蝶發箍的清純美女,一時間不少男生露出花癡的表情。
四百人中女生不到一百,看的過去的一百再減半,還能有氣質的就更少了,也無怪這些小男生春心蕩漾了。
“的確不是。我給你們講個故事,曾經有一位前輩,他為了追求極致,在達到極限后又停留了整整二十年,當他的獸寵已是風燭殘年,精神萎靡,銳氣全無時,他才不得已晉級二階,并在一年后突破三階,險之又險地保住了他日暮西山的獸寵。”
“那位前輩說過,他在最后三年其實一直在試圖突破某個堅不可摧的瓶頸,從一開始的激動萬分到最后的無可奈何。一階的極限不是極致,但從未有人做到過極致。最后,我在一階時沒有達到極限,它遠比你想的要困難,但我的徒弟做到了,他也是你們的學長,許盤!”胡先導師聲音永遠那么嚴肅但最后提到自己徒弟還是表露出難以遏制的驕傲。
“那個許盤嗎?難以置信,那可是真正的傳奇人物,三十歲的六階馭獸師!居然是胡先導師的徒弟!”
“他的名字現在還在學府榮耀榜上掛著呢!我們學府能蟬聯兩年全國學府大賽的冠軍,許盤可是第一大功臣!”
“陳年往事了,去年許盤一人成軍,在西北大漠中完成對紫火石蝎的滅族壯舉才是真的舉世皆驚好吧!”
丁體仁覺得胡先導師好像也沒那么可怕,能在新生們面前炫徒也是挺可愛的!
丁體仁又忍不住眉頭一皺,自己消化了這么多價值不知幾何的靈果,按理說很接近所謂極限了,為什么沒有一點感覺呢?難道是因為我的血脈已經提高位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