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刺激的混戰后留給挑戰者調整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幾分鐘,雖然有人叫苦不迭,比如,一號擂臺的勝出挑戰者。但規則就是如此,裁判冷冷地看著那人,任他再如何不滿也只能閉嘴上場。
自家靈獸吁吁喘氣,一身傷痛只是簡陋地處理一下,自己同樣體力無多,除非能速戰速決,自己必敗無疑。與其這般強撐,不若就此認輸,修整一番,先爭取一個靠前的排名,下個月再挑戰前十好了!
“裁判,我認輸!”那人苦笑著說道,還大方地對龍紫涵喊了聲加油,完全不見此前的計較與小氣,可能那只是他據理力爭的表現!
只看了一眼,丁體仁就收回目光,打量起眼前狀態還算不錯的強者。留著板寸的爽朗少年,膚色暗黃,眼眸卻十分澄澈明亮,一頭赤尾白馬在他身邊慵懶地甩著尾巴。他也是少數幾個拿著武器上臺的,一條三米長的粗糙長鞭。雖然武器奇葩,但剛剛一鞭子抽翻三頭靈獸的場景足以自證實力。
“我知道你,今天起,我們會是戰友!”丁體仁很高興看到國家安排的人手有沖擊前十的實力,但很不巧的是他在自己的擂臺。
“是嗎?我還怕你不知道,對我下狠手呢!來吧,如果可以,淘汰我的方式溫柔點,好讓我保留些實力!當然,我會全力以赴!”
對面這個名叫潘儒的還真會給自己增加難度,不過也不是不可以!
裁判剛一吹哨,那匹靈馬就野性十足地沖撞過來,而潘儒作為草原上長大的孩子,用手臂一撈,恰到好處地抱住馬頸,然后一蹬一跨,動作行云流水地騎上馬背,長鞭藏于身后卻蓄勢待發。
作為馬類靈獸,善跑的天賦此時顯而易見,只兩秒就跑完了五十米,帶著自己的主人完成了漂亮的沖鋒。看著眼前似乎嚇傻了的丁體仁,靈馬已經預見到了主人一鞭子將其抽得骨裂肉碎的場景,興奮地噴吐著白色的熱氣。
站在丁體仁右肩上的藍靜輕蔑地用翅膀捂嘴打了個哈欠,這傻馬做白日夢呢,瞎高興!
一條快若殘影的黑鞭幾乎覆蓋了丁體仁的所有視線,當真是襲臉必殺的一擊。全場為此倒吸一口涼氣,裁判眉頭緊皺,繃緊神經,幾乎就要干涉比賽,救下丁體仁的時候。
丁體仁自信一笑,打響清脆的響指,喧囂全場的破風聲戛然而止。
來勢洶洶的長鞭只一瞬就被稀薄的紅色氣血包裹住,在丁體仁眼睫毛前一指處生生止住。
又一聲響指,潘儒毫無防備地撞上憑空出現的氣血墻壁,四腳朝天地落馬,頭暈眼花地倒在地上,鼻血直流,強烈的痛感讓他淚如泉涌。
“噢噓——”見到這一幕的同學們不約而同地一個哆嗦,心跳加速到不行,著實被嚇得不輕。
“What happened?”
“那肯定很痛,居然讓猛男落淚!”
赤尾白馬不愧是剛烈無畏的靈馬,誓要為主人報仇雪恨的眼神讓人感慨。但怒氣值爆表依舊不能抹平實力的差距,丁體仁只一揮手,一面不可思議的氣血墻就將其撞下擂臺,然后被人群抬手托住,都是馭獸師翹楚,誰還不能抬起一匹馬了?
“丁體仁,獲勝!”裁判毫不啰嗦地宣布了比賽結果,同學們這才反應過來,熱火朝天地討論著,譬如說,丁體仁用的是氣血妙用之法嗎?他什么時候闖過氣血三窟的?氣血妙用之法真的那么強嗎?
格斗場瞬間沸反盈天,但沒有一個人在問第一名會是誰,更多的居然是第二名的人選會花落誰家,沒辦法,第一名已經毫無懸念了,誰再看不出這件事,那他一定是個智障!
“你們覺得這可能嗎?”身為五階馭獸師的裁判當然有更具逼格的方式進行討論,那就是神魂傳音。
“你指什么?”
“天哪,你還沒意識到嗎?那可是氣血妙用之法,出現在第一場排位賽的戰斗!我簡直難以置信!”
“得了,你就是在嫉妒吧!我知道你還沒有通關氣血三窋,但我們還有很多人和你一樣在努力,心態放平。”
“我們都知道,越高階,氣血三窟的難度越大。寫字的第一筆很漂亮,但不代表你在完成最后一劃時,還像一開始那么滿意。我真的很羨慕他,羨慕得都想對他拳打腳踢一番了!”
“哈哈,其實我也有這種沖動!”
“加一!”
……
這家伙吃了多少好東西,那么稀薄的氣血居然就有別人百鍛后才有的威力。臺下的同學們居然有人以為是丁體仁練得不到家,真是讓人貽笑大方。但在有所見識的人面前,剛剛那就是展露肌肉,震懾宵小了,夠霸道,夠帥氣!
秦卿不屑地瞟了一眼高大青蔥的松樹林中那九名身穿統一赤色外衣的大二的學生。
根據隨從的靈獸數量可以看出,這些人中有八名二階與一名一階。一階馭獸師?呵,希望不是一個眼高手低,浪費時間的家伙!如此才有點懸念。
“那位秦師姐發現我們了,她可是站在丁體仁那邊的,會不會蠻不講理地趕我們走?”
“我們八名二階如何不能一戰,她也不會想把事情搞大的,再說了,我們只是普通的公會成員,她沒必要針對我們!”
“如此,此次任務之重擔全落在岳松的肩上了,如果你贏不了,我們也只能認栽了!”
“岳松當然知道,無需多言,必勝之!氣血妙用之法……可不是他一個人的專利!”
其他八人聽完都認可地點頭,岳松作為大二中百不存一的掌握氣血妙用的天才,而且停留一階至今,實在沒有理由贏不了初出茅廬的學弟。
……
“前十名分別是龍紫涵、丁體仁、楊天真、吳五、屠苦、李燦、朱海、余勤、史游乾、阿迪力江。”
大黑還是穩勝了區莊,成為唯一攻擂成功的挑戰者,讓不少人羨慕不已。不過楊天真是什么鬼?怪不得大黑這么樸素的外號你都能接受!原來是名字太難以啟齒了。
連丁體仁這么有分寸的人都憋笑的不行,更不用說臺下早已笑倒一片了。
大黑十分害臊地撓撓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地板,感覺好丟人啊,下次回家一定要說服爸媽把我名字改了,這誰頂得住啊!
“前十名現在進行第一名爭奪戰,擂主丁體仁,有誰要來挑戰?”裁判淡淡地問道。
吳五笑著搖頭,大黑嘿嘿傻笑兩聲,說道:“挑戰啥啊,留著力氣爭第二不好嗎?”
此言一出,九人火藥味十足地開始了氣勢的比拼。
“我還在臺上呢!給個準信啊!”丁體仁坐在擂臺上看著臺下斗志昂揚的九人。
“不比,認輸!”九人異口同聲地喊道,真是用最有氣勢的語氣說最慫的話,惹得全場噓聲一片。
丁體仁也不添油加醋,第二確實是比第一更有懸念,下臺和吳五、大黑、龍紫涵一一擊掌,為他們加油打氣。
秦卿故意刁難丁體仁,就是不讓落地,又不讓丁體仁上來。
“這小妞,明明都不生氣了還要鬧這么一出!”丁體仁不愧是點子大王,當即用氣血之力造出一座底面積兩平米的移動高臺。
雖然看似毫無動作,但卻來到了秦卿的身邊。
“爸比!你真的好會玩,我都不知道氣血的玩法居然這么多!造墻去撞人家,壞壞的!”丁靜撲入丁體仁懷里,摸著丁體仁的臉,笑嘻嘻地說。
“比賽講究一個兵不厭詐,我這種出其不意的打法不就完全限制住對手發揮,馭獸技都沒用出來就被淘汰了嗎?”丁體仁又是一番說教。
“我看到九名公會成員在松樹林等著,其中有一名一階!按規定,公會建立條件有三,排位賽獲第一、繳納費用一億人民幣、擊敗所有同階挑戰者。第一條和第三條看似重復,但其實是為了加大了難度……”
“我剛剛好像聽到‘一億人民幣’?”丁體仁心里一萬只草泥馬奔騰,我哪來的一億元啊!國家不至于讓我自費吧!肯定是幽陽那家伙私吞了!
“那個你不要擔心,國家開學前就繳費一億元了,原來是用在你這了!”秦卿笑話丁體仁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哈哈,讓你笑話了,不過一階之內,我可打遍天下無敵手!”丁體仁看著笑得花枝招展的秦卿,竟有些挪不開視線了。
秦卿敏銳地感受到丁體仁的目光后,鼓起勇氣扭頭和丁體仁對視,“你從來都沒有和我說過關于靜寶母親的只言片語,現在當著靜寶的面這樣看著我,合適嗎?”
“啊,額,我……”丁體仁一時語塞。
但還是對秦卿神魂傳音道:“我不想對你撒謊而已,因為丁靜的出身是個不可告人的秘密,至少在我變得足夠強之前,不能告訴任何人真相!這是為了對丁靜負責!”
秦卿對丁體仁這手內境神魂以上才能做到的神魂傳音感到詫異,同時選擇無條件相信他。
“但我的背景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我的家人只剩下丁靜,洛城葉家對我們很好,那是我現在的家。我和丁靜是父子,但你某些理所當然的想法并不是真的,比如,我其實還是處男!”丁體仁清楚神魂傳音的隱秘性,更重要的是心里有一種不想瞞著秦卿的沖動,自己差點就要一吐為快了,以至于自己還是處男這種話都說了出去。
“你!真是恬不知恥!我……我知道了!再也不問你了好吧!”秦卿緊張得不停地咬嘴唇,連神魂傳音都斷斷續續的。
“如此甚好!”丁體仁心里小鹿亂撞,好想談戀愛,如果現在表白的話,能成功吧?不行,這種事不能潦草,得好好準備一番!
“爸比,你和秦卿姐姐剛剛聊了什么?感覺你想做壞事了!”丁靜對于兩人瞞著自己說話感到生氣,嘟著小嘴說。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秦卿下意識地看了眼丁體仁的褲襠,卻正巧被丁體仁發現了,急忙轉移視線。
好像沒有什么反應啊?啊,又是我想多了,明明是比他大兩歲的人,怎么總是在他面前出丑啊?
丁體仁看著完全失了分寸的秦卿,開心地笑了,感謝上天讓我遇到這么可愛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