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站在熱氣騰騰的浴缸前,將手中那一坨黑色黏稠物扔了進去,看著它落水沉底,卻像一塊石頭一般,絲毫未有分解的兆相,水依舊清澈,不用說都知道,這是煉失敗了啊!
這么多藥材不煉也就浪費了,是可以賣出去,但不一定會有人買啊,這些藥材可都不便宜。
陳楓算了算,一共還有十來份藥材,也就是說他還有十來次機會,若是一次都不成,花出去的錢也就打了水漂了。
重新準備了一番,陳楓再次開始了嘗試,沒有任何人指點,更沒有煉藥經驗的他,只能憑借自己的感覺認真(瞎)來煉藥。
一番忙活下來,白煙升騰,黑膠粘底,比上一次還黑的徹底,糊的透里,整個廚房里盡是充滿了糊焦味,若不是還有抽煙機,怕是整個屋子里都彌漫了一層白煙了吧!
陳楓一屁股坐在地上,盯著藥罐里的失敗品沉思,到底是哪點錯了呢?小說里面不都是這么干的嗎?為何到了我這就行不通了呢?
仔細想想,那都是小說,人家是主角。
這里是哪里?
這里是現實!
沒有人是主角,怎么可能隨便來就成了?
想到這里便也釋然了。
陳楓還專門網搜了一下熬藥的技巧方法,查了查自己買的這十幾味藥材,有幾味藥材愣是把陳楓嚇了一大跳,一是花燭,二是一品紅,三是赤背蜘蛛,四是帝王蟹的尾,五是眼鏡蛇的蛇毒,要知道這無味藥材都是毒物,第一個還好,后面四個隨便哪一個都能要人命,若不是陳楓知道那家伙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怕是真要告他謀殺。
解決了晚飯之后,陳楓又是一連嘗試了五六次,次次盡皆失敗,任誰人都會惱火。
拿出一份藥材一股腦全部塞進了藥罐子中,一瓢冷水灌滿藥罐,蓋上蓋子就是大火上陣,坐在地板上盯著藥罐看了好一會兒,再一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了,這個時候沐輕靈早已經睡熟好久了,陳楓想著再撐一會兒,等水熬干就關火……
兩道黑袍人影行走在夜色深林中,準確來說有一個是跳著走的,這對奇異的組合平靜地走在林中,要知道自靈氣全面復蘇,本來就極其危險的森林,危險系數何止是上升了一個檔次,敢在夜晚從容不迫行走在森林中的人,不是傻子就是對自己的實力極其自信。
借著月光可見,那跳著行走的黑袍人身上竟然還有未干血跡,而另一位從始至終都顯得從容不迫,身上沒有血跡亦沒有傷痕,看來遇到的危險都被前者解決了。
“哼唧唧!”
一頭肥碩至極的野豬長嘯一聲,健壯的四肢著地奔走,對于闖入它領地的人很是不爽,如疾風一陣向著二人沖撞而去。
好家伙,這家伙渾身似球,少說也有六七百斤重,奔跑起來的速度可是一點也不慢,比之正常野豬還要快上一個倍數,這速度加上重量撞到人身上必然受傷不輕。
只見一個黑袍人跳了出來,伸出雙手欲圖正面迎對這頭野豬,沒有想象中的倒飛,也沒有想象中的勢均力敵,有的只是一雙慘白的雙手輕而易舉地穿破野豬的身體,那粗糙的皮毛沒有起到絲毫的阻礙作用,十根漆黑幽長的指甲貫穿而出,鮮血淋漓。
黑袍人抽回雙手站回另一個黑袍人身旁,那死去的野豬的傷口竟是烏黑一片,一根根白毛自傷口上拔地而起,一整頭野豬很開開始腐爛,其尸白毛林立。
另一個黑袍人悵望H市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邪異笑容,“陳楓,你我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月光照射在黑袍人的臉面上,呈現出一張慘白至極的臉,略顯陰氣森森。
陳楓是想著等水熬干了就關火睡覺來的,誰道想著想著就瞇著了,這眼睛一閉一睜天就亮了,一天就過去了。
“完了!”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熬的藥,這大火一直熬水早就熬干了,那藥罐子還不得炸掉?
事實上卻是陳楓想多了,那火早就被沐輕靈關掉了,順帶的還給陳楓蓋了一層被子,免得某人著涼。
不過陳楓還是免不了一陣后怕,萬一失火了咋辦?
以后還是不要再這么玩下去了,常在河邊走的人難免會濕鞋。
長長的打了一個哈欠,起身解開藥罐的蓋子,看了看里面,里面有一坨黏稠的東西,色澤雖不好看,但也不像之前那種焦黑,這一坨看起來只是顏色太深了而已。
摸了摸成品,有點像熱熔膠凝固時候的狀態,挺硬的,陳楓利用工具將其弄了出來,放在手心里掂了掂,這玩意兒都可以當石子扔了。
“咦!”陳楓的腦海里響起一個驚疑不定的聲音,“你把它對著光看看!”
那個聲音很少這么驚疑不定過,因而陳楓好奇問道:“有什么不對嗎?”
“我雖然不會煉藥,但曾見過別人煉過,我記得當時他就是煉出類似這么一塊的東西,不過他那個色澤要純一點。”那聲音解釋道:“我記得他當時還說過對著光,能夠看清內部,若是……”
一邊聽著解釋,一邊已經打開了手電,陳楓的眼睛與深色固體,光源三者處于同一條直線上,深色固體內部被照亮,映出深綠色的光暈。
原來這一塊深色固體本來的顏色竟是深綠色,內部一處還存在一個類似氣泡的存在,在氣泡中似是有些許翠綠色液體存在。
“撬開它,一定要小心,不要灑了藥液!”
陳楓就是沒煉過藥也知道這多半是成了啊!急急忙忙跑出廚房找來電鉆,固定好深色固體,就開始小心翼翼的下手了。
沐輕靈聞聲而來,沉著臉色看陳楓在廚房表演,要不是擔心嚇到他,怕他弄傷自己,此際的他絕對不免要挨打。
經過十幾分鐘的忙碌,終于是將里面的藥液一滴不少的提取了出來,粗略數了數應該有八滴之數,那玩意真正是翠綠色的,不是清淡的液體,而是如同止咳糖漿一般黏稠。
按照那聲音的意思,把那包裹著藥液的固體也切成了等大的八份,頂著沐輕靈那殺人般的目光,燒熱水倒入浴缸中,愣是沒敢看她的眼神,沒辦法這事的確是他不對,即危險又……
不過這件事關乎到日后生存的問題,陳楓也管不了那么多,大不了就是讓她揍一頓是了。
“嘿嘿,我先洗個澡,洗個澡先……”進入浴室關上門,陳楓終于是松了口氣,這叫個什么事兒,你說沐輕靈要是罵他兩句,打他一頓也好啊!最受不了的就是沉默的眼神殺。
“這東西應該吃不死人吧?”
陳楓將一塊深色固體丟進熱氣騰騰的浴缸中,沒一會兒就完全溶解了,原本的清水也變成了翠綠色的藥液,陣陣清香撲鼻,讓人一陣神清氣爽。
褪去衣物泡進浴缸中,陳楓將手中那一滴藥液吞入腹中,一滴藥液入喉,一陣清涼感自咽喉而起,下一刻一股灼燒感自體內升起,陳楓漲紅了臉色,強忍著不讓自己嚎叫,只是低語道:“熱,好熱啊!”
陳楓一直在喊熱,可身體卻止不住的打哆嗦,上下牙關如同仇家見面,打得不可開交。
此時此刻,只有陳楓知道他自己到底在經歷什么,體內如同高溫熔爐,五臟六腑都好似被點燃,血液沸騰,就連骨骼都快要融化開來。
可體外明明身泡在四五十度的藥液中,非但沒有感覺到燙,反而如墜冰窖,冷的出奇。
按理說以他的體質就是在只有幾度的環境下,只穿一件單薄的衣衫也不會有任何寒冷可言,而今卻是冷的打哆嗦,可想而知到底是有多冷。
內熱外冷,真可謂冰火兩重天,一面感覺自己要被高溫融化開來,一面又感覺自己會凍成冰雕死去,嘴里喊著熱,渾身卻在打哆嗦,嘴里喊著冷,渾身卻又冒著熱氣,像個神經病一般,忽而喊熱忽而叫冷。
那聲音喝道:“摒除雜念,固守心神,默念心經法訣,運轉《大品天仙訣》吸收藥力,淬煉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