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在街上,臨近妖界,東臨城倒是沒有其他城里娛樂場所那么多,不過該有的倒是應有盡有。
少年買了一包干糧,買了一身新衣服,又買了一柄長刀,聞了聞已經(jīng)發(fā)臭發(fā)黑的自己,又拿出兩枚銅板,去浴場,好好洗了個熱水澡,洗凈一身污垢的少年,露出本來清秀的面容。
來打城門前,應該是城主府的事情,門衛(wèi)倒是沒有多加檢查就將少年放出了城門。
龐大的真元爭斗聲,就連已經(jīng)在城外的少年都能聽得見,不過少年并不擔心,秦名說過那高葛不是他的對手,他會贏的,少年也想不到,這次分別卻是永別。
大魏官道皆用青石所鋪,堅硬耐用,少年按照秦名的指引,一直向著東行進著,如此行走了兩三天。
少年看見了白青江,白青江自白青山脈流下,途徑大魏四郡,傳說白青江源頭有龍神居住,每隔百年龍神就會就會出現(xiàn)在白青山脈,故流傳出一段段傳說。
白青江魚蝦極為豐富,養(yǎng)活了不知多少捕魚人。
沿著白青江繼續(xù)向前行進,一個村落的雛形出現(xiàn)在少年視線中,此時天空轟然震雷,陰云密布,滴落起大雨來,少年用手遮住頭,連忙向那村落跑了過去。
這是一個簡單的小漁村,少年跑進漁村,漁村房屋皆緊閉著大門,少年尋找到一戶點著蠟燭,從屋內(nèi)透出點點光亮的房屋。
少年抬起來敲了敲門。
“誰啊?”一聲蒼老的聲音從屋內(nèi)穿來。
“我是過路的行客,途徑此地,想在這里歇息一日,還請老人家答應,”少年向屋內(nèi)說到。
“吱”,房門被打開,露出一個蒼老慈祥的老婦人。
老婦人讓少年進了屋,還給少年倒了一碗熱水,簡樸的房屋最惹人在意的就是那墻角的大水缸,放進一人都綽綽有余。
“鄉(xiāng)下地方,沒有什么好東西,招待不周,還請莫怪,”老婦人憨厚的笑著。
“沒什么,沒什么,已經(jīng)很好了。”
“對了,大娘,我看這天色未暗,為什么這村莊卻家家戶戶緊閉房門呢?”少年向老婦人詢問到。
“今天可是市集大開的日子,村子里的年輕人都都去趕集了,只留下我們這些腿腳不便的老家伙呢,”老婦人笑呵呵的向少年解釋到。
“不知那碩大的水缸是用來干什么的。”
老婦人明顯慌張了一下,“那個啊,哦,我們世代捕魚為生,那是用來裝活魚的,”
“顧文氏,顧文氏,”門外又傳來了蒼老的聲音。
老婦人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少年看見是一個佝僂著身軀的老人,老人開口詢問老婦人。
“顧文氏,聽他們說你這來了個外地人,”老人那都快瞇成縫的眼睛不停的向屋內(nèi)瞟。
“是啊,村長,這人是來借宿的,”老婦人向那村長解釋到。
那村長縷著山羊胡,看向少年不停點頭,“真是個氣血豐沛的年輕人啊。”
細小的聲音讓少年都聽不清楚,少年最后只看到那村長露著詭異的笑容,慢慢離開。
老婦人關上門,又回到房間。
“村長他不歡迎外地人嗎?”少年還是對那詭異的笑容心有余悸。
“沒什么,那老頭子也是擔心有什么不速之客來到村子里嘛,”老婦人搖搖頭也露出了一幅詭異的笑容。
少年心底頓時覺得很是沒底,想要離開這里。
可是少年剛站起來,可是就感覺渾身無力,腦袋發(fā)昏,少年感覺天旋地轉(zhuǎn)一般,砰的摔倒在地,徹底昏迷過去。
老婦人撫摸著少年的身軀,臉色又露出那詭異的笑容,“一包散魂散,不信你不倒。”
老婦人臉頰鼓動,露出了像是魚鰓的皺紋,散發(fā)出一股股魚腥味。
老婦人掀開了家中的水缸蓋子,敲了敲水缸壁,“別睡了,別睡了”。
“咕咕咕”,水面冒出陣陣水泡,冒出一個巨大的魚頭來,魚頭下卻是人的身軀,身軀上長滿了魚鱗,完完全全就是一只魚妖的樣子。
“將他拖到江邊,我去通知那群老東西,”老婦人吩咐到那魚妖。
“嘿嘿,新鮮的肉體,河神一定很喜歡,又得大豐收了,”魚妖將少年扛在了肩上,推開房門,向村口江邊走去。
一聲聲聽不懂的喧鬧將少年吵醒,少年努力睜開眼睛,看見平靜的白青江在自己面前緩緩流淌。
碩大的篝火將夜晚照得透亮,那村長在河邊念著不知名的祭祀詞,一群人在后面跳著奇怪的舞蹈,一個個手舞足蹈甚是激動。
少年被吊在了吊架上,麻繩勒得自己很是疼痛。
那村長念完奇怪的祭祀詞,雙手伸到腦后,插進了腦里,用力的向下撕扯著,頭上的皮被撕扯掉,露出一顆長滿魚鱗的頭顱,繼續(xù)向下拉扯,一張完整的人皮被那村長撕扯下來,一個滿身都是魚鱗的怪人出現(xiàn)在了少年眼前。
其他人開始撕扯起自己的皮膚起來,一張張完整的人皮被剝落下來,露出一個個形態(tài)不一,卻都長滿了魚鱗的怪人。
少年被驚呆了,他實在想不到這看似普通的漁村,里面居然都是披著人皮的魚妖。
一個怪人背著個背簍走了出來,將背簍打開,里面全是爬動的蛇,一個個吐著信子甚是惡心,怪人抓起一把蛇,扔進了白青江中。
又走出一個怪人,怪人手中提著一只雞,怪人一只手捏著雞的腦袋,用力一扯,雞的腦袋被扯了下來,流出的鮮血流進了白青江中,染紅了一片片江水。
剝落村長皮膚的怪人,跪倒在江邊,開始祈求起來。
“尊貴的河神大人,請享用我們的祭品,請保佑我們風調(diào)雨順大豐收。”
后面的怪人們也跟著一起跪倒在地上,祈求了起來。
突然,平靜的江面開始沸騰,一張大嘴出現(xiàn),將在江面上游動的蛇吞了進去,躍動起來,少年才看清全貌。
那是一條將近兩丈長的怪魚,巨大的大口,鋒利的牙齒,漆黑的皮膚,讓少年恐懼不已。
怪人們興奮得又開始手舞足蹈起來,村長來到少年身邊,拿出一把鋒利的刀子,在少年后腦勺比劃著,想要將少年的皮也給剝下來。
少年害怕得渾身發(fā)抖,村長正要下手時,一束閃電從天空劈下,劈中江中的怪魚。
“好一只魚妖,”雄厚的聲音從天空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