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江縣城,一宅院內(nèi)。
“呼呼呼!”
寬敞的院子內(nèi),徐青正在練習(xí)槍法,這是他每日的必修課,十幾年來幾乎沒有中斷過。
也正是這番十幾年如一日的苦修,才讓他的槍法達(dá)到爐火純青之境,從而悟出了屬于自己的槍意。
“砰砰砰!”
徐青槍如落雨,瞬息刺出數(shù)十次,生生將一塊人身高的巨石捅成了馬蜂窩,最后在‘嘭’的一聲中炸裂成無數(shù)碎石粉末。
“呼~”
練完收槍,徐青長呼口氣平復(fù)體內(nèi)涌動的靈力,他看著手中的銀槍,眼睛都冒光。
“這桿銀槍可是我特意為你打造的,整桿槍都是由玄晶鐵所鑄,夠你使用很久了?!?p> 院門咯吱一聲打開,陳冬來提著一木盒進來,行至石桌前,招呼道:“你個槍瘋子,快過來食早飯?!?p> 徐青收起銀槍,笑著走了過來,目光掃向桌面,早餐很豐盛,有肉包子,蛋餅和米粥。
“快吃。”
陳冬來拿起一個肉包子咬了一口,又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咕嚕咕嚕的下肚,與他那飄然出塵的氣質(zhì)極為不符。
這也沒辦法,跟隨師尊的那六年,他每日都要應(yīng)對各種危機考驗,有時間吃東西就很不錯了,哪顧得上吃相如何。
“冬來,你打聽好沒,我們什么時候動身?”
徐青的吃相則好看很多,畢竟從小錦衣玉食,習(xí)慣了慢慢品嘗。
“嗯,三天后,瀾江碼頭,翡石門的船隊會在此??堪肴眨乙呀?jīng)打理好了,到時候花費些銀子便能上去?!?p> 陳冬來風(fēng)卷殘云般吃完,笑著道。
瀾江縣城建在瀾江河道邊上,瀾江河道是潘陽湖的一條支流,沿江而下可直入潘陽湖。
不巧的是地元宗的島嶼就在瀾江支流口,從瀾江支流口出去不久,就會進入地元宗的地界,根本沒法躲避,只能橫穿而過。
地元宗為謀利,在瀾江支流口設(shè)立收費處,每支船隊經(jīng)過都要支付一筆不菲的費用。
諸多宗派雖不滿,但也只能忍著,因為不從這過就只能走旱路,而這條支流口的旱路是出了名的危險,大妖惡匪極為猖獗,一個不慎便是整支隊伍覆滅,即便僥幸通過,所花費的時間最少也是水路的兩倍。
諸多原因的影響下,才造就了地元宗控扼瀾江支流口的固若金湯。
“那便好?!毙烨嗟溃骸暗冗^了地元宗的地盤,我們便在一處碼頭下船,到時旱路水路皆可行之?!?p> “走水路更快些?!标惗瑏淼溃骸把匚迩Ю锱岁柡毕?,僅需十日時間便可抵達(dá)郡城,若是走旱路,少說也得一個半月。”
“那便聽你的,走水路?!毙烨帱c頭,起身提槍就欲再次開練:“我再練會槍?!?p> “欲速則不達(dá)。”陳冬來勸道:“你已經(jīng)悟出槍意,無需再這樣逼自己練槍,我不是傳了你修行法門,這段時間就盡量提升修為吧?!?p> “也好?!?p> 徐青收起銀槍,此行前去郡城路途遙遠(yuǎn),危機四伏,修為自然越高越好。
陳冬來微笑,這幾日時間他和徐青仿佛回到了兒時,快樂的很。
“咻咻咻!”
陳冬來一揮袖一抹金光掠出,在空中飛轉(zhuǎn)騰挪,如一道金色匹練般。
“這金劍是件利器,且神識不可察,用于偷襲最好不過?!?p> 陳冬來點頭,此金劍曾將他半邊身子都斬裂,極為鋒銳,且是一種特殊材料所鑄,神識不可察。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研究,他已是徹底掌控此劍,也算多了一個殺手锏。
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二人并未發(fā)現(xiàn),在一處院角的十丈深地底下,有一團影子在蟄伏,猶如幽靈一般。
很快紅日當(dāng)空,陽光直射下極為炎熱,徐青起身,準(zhǔn)備去里屋飲茶解渴。
“咻!”
突然,一條水藍(lán)鎖鏈毫無征兆的自地下鉆出,如靈蛇般纏繞上徐青,將他徹底禁錮起來,連靈力泉眼都不再涌動,陷入干涸。
“冬來!”
徐青大喝,不過數(shù)個呼吸時間,自己便莫名其妙的被綁成了粽子,這一切來的太突然,讓他很是驚恐。
“徐青!”
陳冬來從里屋飛掠出來,一眼便瞧見被禁錮的徐青。
“嘿嘿,別動,不然我現(xiàn)在就殺了他?!币诲\袍男子突兀的出現(xiàn)在徐青身旁,一把大刀架在其脖子上,逼停陳冬來。
錦袍男子正是朱八,他追查多日才找到陳冬來與徐青,先前更是在地下待了整整一上午,這才找準(zhǔn)時機動手。
“你是誰?!”陳冬來臉色冰冷:“你最好放了他,否則讓你走不出這座院子!”
“地元宗,朱八。”朱八嘿嘿笑著,絲毫不在意陳冬來的威脅:“我奉大師兄之命,前來抓他回去,你命好有個厲害的姐姐,暫時饒你一命?!?p> “地元宗!”陳冬來心中殺意翻騰,道:“你覺得自己走的掉?”
他好奇,對方就一個人,且也是上丹境修為,哪來的自信。
“我既然敢獨自過來,自然是有絕對的把握?!敝彀肃托Γ骸拔业卦诘氖侄危M是你能隨意揣測的?”
“你想作甚?!”
陳冬來不安,整個人倏地竄出,如一道白色閃電般沖向朱八,速度快到極致。
“嘿嘿,再見!”
朱八冷笑,肩上的土黃色衣袍發(fā)出一陣光華,便帶著徐青一起消失無蹤。
“人呢?!”
陳冬來眼神一凝,神識外放掃蕩方圓五里,也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痕跡,兩個人就仿佛憑空消失一樣。
“該死!”
陳冬來心急如焚,得盡快救出徐青,要是被押進地元宗,可就危險了。
‘咻’的一聲背后青劍出鞘,化為丈許長,陳冬來躍上青劍,當(dāng)即一飛沖天離開了院子。
“躲哪去了?”
高空中,陳冬來御劍飛行,靈力消耗極大無法持久,神識當(dāng)即席卷八方,向著更遠(yuǎn)處探查。
與此同時,瀾江城外,朱八帶著徐青出現(xiàn)在一處密林中。
“你想怎樣?!”徐青冷哼:“等冬來過來助我脫困,我要你好看!”
“此地距先前那座宅院足有三十里路,他如何尋來?”
朱八滿面紅光,歡喜的不得了,他實在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順利,簡直不費吹灰力。
“什么?!”
徐青心中一涼,這么一眨眼就遁出了三十里路,簡直匪夷所思。
“快點,回了宗內(nèi),有你好受的!”
朱八押著徐青上路,準(zhǔn)備返回地元宗。
遁地袍觸發(fā)一次可遠(yuǎn)遁三十里路,但消耗也極大,用來逃命有奇效,卻難以用來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