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賭?拿你的前途在賭,還是你天真的認為我會看在同鄉份上不與你計較?甚至會幫襯你?”
朱儁頓了頓加深語氣繼續說道:“那你錯了,你會輸的很慘,甚至會死,你不怕?”
“一個真正的賭徒,不是死賭爛賭,而是別人都以為他輸的一無所有之時,其實他還有很多賭資!”陳義絲毫不躲避朱儁眼神說道。
接著,陳義又笑了笑說道:“置之死地而后生那是被逼無奈,或者那人本身就是個傻子,正常人沒有人會傻到拿命去賭,他敢賭是因為他隨時都能卷土重來!朱將軍你看我像那傻子么?”
朱儁聞言,暗道有點意思,隨后緩和了臉上的表情,微笑道:“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是年輕氣盛還是你本就想和我賭上一賭?難道你不知道你如今地位只需我一句話,就能決定你的前途和生死?”
陳義微微變色道:“不是我要與你賭,而是你一開始就把我當棋子給賭出去,贏了不但不愛惜讓你贏的棋子,甚至還覺得骯臟!”
皇甫嵩滿意點點頭,不錯,不錯!
張超秦頡等人不可思議,陳義居然敢這樣與朱將軍說話。
聽完陳義的話,朱儁微微一笑,若我連你這小毛頭都制不服,那我還是我么?看來徐珪說的沒錯,此人是大才但膽大包天又心思縝密,不加以敲打有朝一日怕連天他都敢捅破。
朱儁思罷開口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必要時候的犧牲是值得的,你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你應該理解本將軍?!?p> 天更黑,風更冷。
眼看事件越演越烈,秦頡怕自己也沒有任何應對之策,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有些愧疚的說道:
“正恒,中郎將所言極是,戰場哪有不死人,大度些這事就算這樣過了!”
本來陳義處于冷靜狀態,聽到秦頡這么說,他就有絲惱怒,說道:
“不知他人苦,莫勸人大度,為了勝利讓我損兵折將我無話可說,但是要殺我家將,恕難從命!”
朱儁拍手道:“說的好!不知他人苦莫勸人大度,就你這不敬之罪,本將就可以處置你,之所以還放下身份和你說這么多,以你之才,想必也能猜出因果,不然你定然不敢與本將對峙,何必呢。”
“何必?這得問問朱將軍什么是何必,義有言在先,先前之事我可以忍,但殺我家將恕難從命!”
朱儁饒有興趣問道:“哦?本將偏要殺,你如之耐何?”
“如之耐何?”陳笑大笑道,接著又說道:“那您站穩嘍,別亂動?!?p> 陳義背起雙手:“云長!拿了孫堅!”
關羽聞言,沒有絲毫猶豫,原地留下個殘影,關羽突如其來暴走令孫堅防不勝防,瞬間兩人不知出招幾何,只見關羽已然將孫堅擒下。
孫堅不可思議,第一次在勇武上受到打擊,關羽見此嘴角勾起:“我說過我很難打的!得罪了,孫將軍!”
眾人一陣驚呼,那可是江東猛虎啊,就連皇甫嵩也為之變色,站起身來呵斥道:“陳義,休得無禮!”
吳霸楊奉徐晃三人,目睹一切,感恩肺腑,如果說之前只是為了謀生而降,那現在是正真的認同陳義。
陳義歉意行禮,“皇甫將軍稍安勿躁,義只是給朱將軍一個回答!”
曹操小眼睛里透出精光,無雙之將!
張超等人痛心疾首,“正恒冷靜,莫要斷了自身的前程?!?p> 陳義見張超和臧洪如此,內心還是很感激的,但他有他的原則,他也是人,小七小五等人的死,他始終耿耿于懷,雖心中有恨也無話可說,但大庭廣眾要殺他家將,他自然不肯,若未降服只是抓獲,那他沒話講。
陳義對張超等人微微行禮,接著他又對朱儁行禮道:“朱將軍,這答案滿意否?”
朱儁看到陳義現在所為,臉上慢慢染上怒色,“你威脅本將?本將如此待你,你就以這種方式回報本將?”
“朱將軍你如何待我?為了讓我知道天外有天?還是人外有人?”陳義平靜回答。
“看來你知道,卻為何要讓本將失望?你當真以為本將不殺你?”朱儁大怒。
“朱將軍您這不是敲打我,將軍這是在抹殺義的熱血與本心,即便它日義真撞南墻義也認,但是將軍如今做法,哪里是培養義,分明就是折義的棱角羽翼!”
“就好比,稚子剛學會走路,你卻說他走的不穩,于是你怕他摔倒令人打斷他的雙腳,或者不停的對他呵斥打罵,將軍您覺得是對的么?正確的不應該是攙扶著小孩,領著他走么?”陳義越說越生氣,又接著說道:
“您說為大局,我無話可說,可你也應該通知義,沒錯將軍官高,義只能任人宰割,難道我還不能有氣么?我十幾年朝夕相處的同伴做為一個人,我不應該是傷感憤怒么?難道我要沒心沒肺才是對的?”
眾人聞言,皆松口氣,原來朱儁是想培養陳義,然陳義不買賬,難怪朱儁一反常態,用盡苦心只是想幫自鄉之人。
朱儁深吸口氣,難道我真的錯了?哼!即便是錯也不能輕易認,陳道老兒能有如此子孫也許是福氣,但也未必是福氣。
朱儁對陳義的果斷和情義還是贊賞的,但又仿佛心有些累,緩緩開口:“既然你知我知,看在你長輩份上本將就不治你不敬之罪!”
陳義見朱儁語氣回緩,說道:“謝朱將軍,其實將軍的目的也已經達到,義深知天外有天,不可驕縱目中無人?!?p> 陳義說完,心想著營賬內人可不少,還是要給回朱儁面子,不然它日或許難相見,他跪倒在地,連磕三下頭。
“義再次謝過將軍,二謝將軍培養和抬愛,三謝將軍不殺吳霸等人之恩!”
朱儁如果是個現代人,估計聽到陳義這話,立馬反應是我草,顯然他不是,他內心罵了句小滑頭,開口道:
“本將可沒說不殺他們!”
陳義立馬就不干,起身說道:“將軍,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讓義的頭白磕,您說是不?”
秦頡不知為何,也附和道:“是啊朱將軍,正恒頭都磕了.”
朱儁無視秦頡,微微一笑道:“人還在,賭局便不散,放過他們也可,但有條件!”
陳義見朱儁松口,內心一喜:“只要將軍不殺他們,什么條件我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