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小鹿拔出埋在他懷里的腦袋,大眼睛迷惑地看著他。
張天才覺得這眼神絕了,臉一紅,沒好氣地說,“餓了!”
小鹿立馬從懷里鉆出來,咬著他的褲腿,往一個方向扯,張天才立馬懂了。
他知道這個“當地鹿”要帶他去吃香的喝辣的的,電視里不都這樣演的嗎?何況這小家伙真的很聰明。沒白瞎他掏心掏肺地陪他們玩。
帶著幾只快活得一蹦一跳的小鹿,心情也是蠻美的,有一種成就感和滿足感。
一行生物走了一會兒,進了林子......
張天才看著眼前那蒼翠欲滴的植株,臉色一垮,想著也許真的能吃呢?
他在小鹿們期待的目光下,掐下了頂端最嫩的葉子,默默的放在口里,嚼了嚼,澀口,臉上卻是莫大的滿足,奧斯卡也應該給他頒一個。
小鹿們連忙用嘴將最嫩的部分咬了下來,堆在他面前。
自己作的,也不敢吃這么一堆天然綠色食品,他怕他連屎都是綠的,還是稀的。
張天才微笑地挨個摸了摸它們柔順的毛,拿起地上的一把,每個都喂了點,它們開始還有些猶豫,沒一會兒就吃得可歡實了,都不用喂的。
在張天才費力的肢體與語言綜合表達下,小鹿帶著他逛了好幾個它們的糧倉,吃了些不頂飽也不敢多吃的像小番茄樣的小紅燈籠,一行生物來到了一片桃林。
終于有個大頂飽的了。
不過小鹿咬著張天才的衣服扯了扯,然后一個果核就砸在了他腳跟面前。
一群小猴子站在樹上張牙舞爪齜牙咧嘴吱吱呀呀叫個不停。
這群小猴一臉屁股紅,嘴唇外翻,要不是手里還攥著桃核,倒也有幾分滑稽相。
“吱吱”
“呦呦~”
下面有請皇家翻譯:
“蠢鹿,又想來偷桃子。”
“猴紙,我們跟你們換。”
“我們才不吃你們那綠毛蟲。”
“我們想請我們的朋友吃東西。”
“去去去,盡騙吃騙喝,小心我們告你們爺爺去。嘿,你們還想搶?投彈!”
張天才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地方的動物賊聰明,跨種族交流,還會使炸,先騙了對面大招,然后直接進去開團,一波帶走。
收獲了十來個晶瑩剔透的桃。在張天才還想再貪一波的時候,被小鹿們適時阻止,避免了被對方反殺局面。
走之前,張天才看見,一溜小猴排排站好,一個年長的猴紙,一猴一個腦瓜崩,看著都疼。
桃香甜多汁,皮薄肉厚,吃下去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通透感。
“穿越”是事實,小動物們很神奇,吃的嘛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么,這些都讓他思考自己來的地方到底是在什么樣的大背景下的。
而小鹿們卻不管那些,彼此小角相抵,慶祝著剛才的又一次勝利。
張天才拋開煩惱,得過且過先,至少生存有了些許保障。
太陽已經偏西,也許是偏西?張天才和小鹿依依惜別,其實他超想看看鹿群在哪。
也有些后知后覺這群小鹿就這么肆無忌憚在自然中游逛,也不怕像他這樣兇殘的獵食者將他們一鍋端了?
小鹿們走后,張天才準備安營扎寨,氣溫已經開始下降,這讓他有些擔心晚上的艱難。
崖上的林子就不錯,勉強遮風,勉強擋雨,趁天黑還早,他扯了一大把柳條樣的玩意兒,撿了幾根粗壯硬實的棍子,剩下的棍子都是費老鼻子勁掰扯下來的。
土地還有些濕軟,用棍子刨了兩個坑,張天才擔心坑淺帳篷不穩,就花了些心思。
然后將分別用三根棍子和藤條加工成的兩個三腳架擺好,填土,承重的柱子就完成了,隨即將一根最長的棍子搭了上去,穩固。
又在兩邊各搭了兩個“墻”,蓋上編好的葉子不就是墻了嘛。
至于編簾子?他花環都不會,哦不,手環都只會打個結的編法要什么精致簾子。
張天才打了好多個結,一坨,哦不,一朵一朵的,雖然不那么美觀,但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春風不會無故打攪好夢。
張天才把長了些草的地上又鋪了好幾層樹葉,沒有逮著一棵樹薅,也沒有吃窩邊的草,畢竟這里是我家,環境靠大家嘛,再怎么說,這方圓百里都是自己的狗窩啊。
又給前門后門掛上有套圈的簾子,后門的用石頭壓上。然后這簡單的帳篷就大功告成了吧。至少看起來沒什么毛病,丑了點矮了點,瑕不掩瑜,而且誰住誰知道,這就是溫暖啊。
張天才緩了口氣,看了看自己的手,紅疹一片,都是敲石頭,掰樹干,擼藤條搞得,勞動人民的辛苦誰知道,勞動人民的驕傲誰又知道,真想有人知道啊。
為了避免水漫金山,張天才在帳篷周圍又刨了圈溝,像以前山上的老墳一樣。
“張天才之墓。”無人陪伴的他只好自娛自樂。
張天才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會想起爸媽,同學,還有放自己去上廁所的老余,結果,也就干完活吃桃的時候想了想。
他從前門鉆進去帳篷后,沒有太多思念,卻有太多的思念,睡著了,睡前最后的想法也許是脖子的草葉應該墊高點。
相公不恨臥眠晚,卻惱春深早醒時。
原來睡熟也會流眼淚。
張天才坐在石頭上,仰著腦袋看著清姣玉潔的月兒,想著這里的月亮會不會把思念,把平安帶給那里的親人。
他擤了把鼻涕,隨手揩在石頭底下,不斷告誡自己,活著就有希望,說不定自己是小說主角呢!
坐到天亮,張天才呼哧呼哧啃了個桃,重振精神,將昨天隨手丟棄的桃核找了出來。
“啊~”張天才抖了抖,看著兩泡濕潤噴香的土地----雨露均沾嘛----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著一個大竹筐,噠噠噠~”
山野的好處就是可以肆意放歌,兒歌紅歌都可以拉出來遛。
簡單洗漱,他又回到山崖,迎著朝陽做了一套廣播體操,昨晚的夜色好證明著今早的太陽也好。
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曾臥西樓
至于為什么先吃桃再洗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