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蛇塔,其實是一個地下洞穴,只因為其在地面上隆起的部分像一個圓塔而得名。而洞內因為常年走蛇,洞壁顯得比較光滑。
吳里濤虛弱地說了一句,“右邊!”
張天才連忙扛著他往右邊去了,而身后溜著一群皇蛇。蛇在這洞內爬得異常的快,還好那條筑基大蛇重傷,不然只有挨宰的份了。
“左邊,快到了!”
前面已經聽得到劉三玄他們的聲音了,張天才加一把勁,腳下生風,轉過角到了一個略顯空曠的石室。
“誒,來了來了。”
幾個人連忙上前來接應,張天才把吳里濤拋給別人,回身就是一棍將一條皇蛇釘在了墻上。
這石室不大,看入口的樣子應該是皇蛇挖洞的時候無意間挖到這兒的,然后被劉三玄他們發現了,然而這石室是條死路啊!
劉三玄大喊,“在爭取點時間,馬上就修好了。”
石室入口雖小,但也不堅固,幾下子沖撞就又破了一個大豁口。張天才他們傷的傷累的累,蛇一多,就開始疲軟起來了。
“一股子勁把蛇逼出去,炸洞!”
張天才狠命長棍一掃,將群蛇震退,幾柄飛刀見縫插針地釘死了幾條撲上來的蛇,其余人也拼著受傷,透支靈氣,一個個小宇宙爆發,將蛇逼回了轉角處。張天才咧嘴一笑,掏出幾個人間的玩意兒拋了出去,隆隆幾聲,塵土飛揚,洞塌了。
“趕快退回石室!”這洞內丟炸彈可是個技術活,搞不好,洞就全塌了。其他灰頭土臉地看著都埋到門前的土石,又怔怔地看著張天才,“什么東西早不拿不出來?”
張天才咧嘴一笑,揉了揉被石頭砸中的肩膀,“土雷,凡間的玩意兒,威力不大,只是趕巧在洞里炸的。老劉,這在怎么出去啊?”
劉三玄悶在墻角搗鼓著,“陣法,是個傳送陣,馬上就修好了。”
張天才看著那稀奇古怪的陣石,還有些彎彎繞繞地陣文,不禁咂舌道,“你小子還真是多才多藝啊。”
“砰。”
“噢喲,這動靜賊大啊,估計那大家伙來了。”
吳里濤拄著刀站起來說道,“早知道當時再給他來一刀的。”
“誒,你可別這么說,我看你剛才那一刀就很費勁的,再來一刀,還跑不跑了。”
“我以為你還有底牌,所以就留了幾分力,哪知道你啥底牌沒有往上湊上呢!”吳里濤越想越郁悶,感覺像被欺騙了一樣。
“這不是想著就留你一個人太單薄了嗎?”
張天才看著石室不斷地落土下來,“老吳,你不是還能再來一刀嗎?靠你了。”
“呸,氣都散了,砍個屁啊,準備拼命吧!”
“砰。”一個碩大的蛇頭撞了進來,冰冷的蛇瞳一下子就盯著了吳里濤。
“打他娘的。”
張天才面色潮紅,強行榨出一股靈氣,一道青色暈光纏繞在長棍上,“啊!”
那大蛇晃了晃腦袋,退出了洞口,就在他們還來不及松口氣的時候,那蛇頭又猛地撞了進來,張天才眼疾手快地將方巾法器丟過去,小方巾在空中滴溜溜的轉,變成圓桌大小,擋在吳里濤面前,救了他一命。
裂帛聲響,方巾法器像個破布一樣掉在地上,靈光全無。
“師兄,救命啊!”張天才心中吶喊,手中傳訊符無聲自燃。
劉三玄激動地喊道,“好了!”
一陣玄妙的光芒從室角綻放,然后,人就不見了!
一根雕花長棍自西而來,穿云而過。
“砰~”那筑基大蛇來不及惶恐,就被碾為齏粉。袁道有些鄭重地看著傳送陣,放出神念搜查方圓百里,這霸道的精神強念驚動了不少修仙界耆老。
......
強烈地剝蝕感。張天才感覺自己身體每一寸都在經歷著剜刑,而每一秒又似乎都被切割成了無數份,昏迷,清醒,昏迷......
“水~”
“水來了。”
張天才貪婪地吞咽著那股清涼,五臟六腑的焦灼感稍顯緩解,他又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張天才微瞇著眼睛打量著周圍的世界,是座洞府,石桌石凳,還有他躺著的石床,硬的很,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張天才推推躺在身旁的人,沒動靜。緩了一會兒,他爬起身,扶著桌凳,挪到了門前。刺眼的陽光照著他有些蒼白的臉。
昏迷多久了?他也不知道。
洞府是在山腰,沒有什么景色可看,山都是禿的,怪石嶙峋。就連那太陽就感覺假假的,除了發出刺眼的光外,好像沒點溫度。
腳步聲從身后傳來,張天才回身看去,是劉三玄。他的狀態可比張天才好多了,精氣神都不一樣。
劉三玄因為握著陣符,所以他是最早醒來的一個,至于其他人就沒那么好運了,有三個直接成了肉泥,還有一個沒扛過來,也去了。
他們在這已經又五天時間了,這五天,劉三玄除了照顧他們這些病號外,就是去周圍打探周圍環境。今天劉三玄照例給他們喂完水就往東去了,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張天才扶著門歪歪扭扭的,他連忙扶他進去坐著,喂了點東西吃。
肚子有了些東西,張天才面色也稍顯正常了,他看著床上躺著的其他三個昏迷的人,有些沉重,“這是哪你知道嗎?”
劉三玄搖搖頭,“這幾天我東南西北都逛了,這應該是一位至少化神期的強者留下來的世界,只不過歲月更迭,沒人看管,就漸漸殘破了。”
“出去的辦法呢?有沒有眉目。”張天才問。
“這是這洞府主人留下來的手札,既然你醒了咱兩就合計合計。”
張天才接過那泛黃的古卷軸,上面就是簡簡單單幾句話的精神印記,“大機緣,大險惡,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南陽石,北陰木,白頭金,擺龍門,見真靈,不難不難~”
“這機緣應該是這位前輩留下的傳承,只不過獲得機緣需要些考驗。這個是提示咱們的,你這周圍逛遍了,有沒有什么猜測?”
“離山石應該就是這山石,里面有著濃郁的火靈氣,這北陰木應該是山的北側,背陽的一側的樹木,也找到一株快枯死的樹,至于這白頭金我目前沒什么頭緒。最令我擔心的是擺龍門,如果是要我們布置一個陣法,那我們基本沒戲,因為我完全沒聽說過。”
“這就難了,有沒有這可能這擺龍門只是為了湊字數,讓話朗朗上口些?”
劉三玄苦笑道,“有這種可能。”
“先湊齊三樣東西吧,石頭木頭有著落了,這白頭金是個啥玩意?古里古怪的。”張天才靠在墻上苦思冥想,沒有個頭緒。
“我和老吳須彌戒里面還有一個月的食物,還能撐一段時間,不過我們得抓緊了。”
“說不難不難,應該不是作假,老劉,等我好全乎了,我出去逛逛,每個人看問題方式不一樣,說不定有發現。”
“行。”
“給我來塊肉,撒調料,淡得慌。”
“行。”
劉三玄給他拿了塊上好的銀狼腿肉,澆上調料,香得很。
“可惜咯,這幾個趴窩呢,吃不著。”
劉三玄沒有想到,這第一趟沼澤之行就如此的不順利。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急是急不來的。再說了,張帥這個人值得一交,他在關鍵時刻沒有丟下他們跑掉,這就是過命的交情了。再加上這家伙有些不著調,有種寬和的氣質,很容易和別人交上朋友的,劉三玄也挺喜歡他的。

曾臥西樓
新年快樂,平安喜樂,諸事順遂。武漢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