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轉星移,花開花落,時光在靜靜的吉祥庵快速的滑逝著。
吉祥庵四方院里,蕭蕭的春風吹落了一地的楊絮,各個隨風翻滾著,好不快樂。
在高高的楊樹下,一個身材高挑,面容白皙,清塵脫俗的小尼姑慢慢的彎下腰伸出藕片般的纖纖玉手撿起四方院的飄飄而落的楊絮,不由的笑了起來。
“妙靈,這楊絮你還撿不煩呀,每年你都要撿上一次,這每年和每年的有什么區別嗎?”另外一個稍稍低上二指的秀氣的小尼姑嬉笑道。
“師姐,當然有區別了,不僅每年和每年的有區別,這每個和每個也是不一樣的,是獨一無二的?!币粋€清甜脆喏的如黃鶯的回聲從那櫻櫻小口傾瀉而出。
“你呀,就神叨吧,這又不能吃,又不好看,如毛毛蟲似的有什么好???”小尼姑調笑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一年之計在于春,一天之計在于晨,這楊絮就是我們四方院的報春使者,怎可是那毛毛蟲可比擬的。”那雪白的玉指頭輕輕的拂過那好命的楊絮,明眸一錯不錯的盯著楊絮若有所思起來。
“那你可知你這手中的楊絮給你報了幾回春了,讓你這么著迷。”小尼姑笑容甜甜問道。
“嗯,師姐,你這是在考我嗎?哈哈哈哈,這楊絮······嗯,師姐,這時間過得好快呀,我都在這里度過了八個楊絮飄飄的日子了,你也長成俊俏的小道姑了。這要是在凡俗,你都可以說相公了,說不定都有寶寶了呢!”脆脆甜甜的聲音嬉笑道。
“還說我呢,你不看看你自己呢?不知道誰更加像一些呢!你呀,這么高,哪里像一個十一二歲的樣子呀?!笨粗茸约簜€頭還要猛上一些小妙靈,妙言不客氣回嘴吧。
“嗯,這點我還是比較叫滿意的,沒叫我的祥叁師傅給摧殘到,要不我可有的哭了?!闭f著抖了抖套在自己纖纖玉手上的鐵環,撅著嘴說道。
“你呀!我佩服,加羨慕,加崇拜,加傾倒?。。 泵钛詿o語的望了望天,想想妙靈全身上下加起來近160斤的鐵環,妙言就感覺怕怕的,想想自己莫名的被妙靈說動,早上隨著她一起跑步操練,她心里真的太能體會那祥叁師傅苦逼的折磨人的手段了,還有那苦逼難挨的日子了,好在自己沒有被變態的要求負重生活,要不自己就更苦逼了,自己可沒有那份韌性的。
“師傅說了,這樣就好了,不會再加了,但是我還是想在負重些,如果能到二百斤就好了,這樣,等我有一天可以甩掉這些束縛,我就可以胖揍天下無敵手了。呵呵呵呵呵?!泵铎`一便幻想著,一邊開心的手舞足蹈起來。
“呦!呦!呦,這是誰呀?這這!這!這臉可真大!”話音未落,一個身材窈窕的斜斜的戴著庵帽的長的嫵媚,眼光瀲滟的小尼姑一個縱身,便欺身而下,緊跟著,兩個小尼姑便閃轉騰挪的赤手打在了一起。
“韓香卉!妙靈,你們看著點,別傷著,都多大人了!誒呦,你們兩個呀,一見面就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有多大的冤仇呢!”看著打成一團難解難分的兩個人,妙言扶了扶額頭,松了松肩膀,轉身離開了。
想想,這韓香卉第一次因為在賞花宴上,掌毆工部尚書之庶女龔眉,腳踢禮部侍郎的嫡女李萌,鬧得那叫一個滿城風雨,更是因而不僅得到一個聞名遐邇的悍女之稱,而且還被發配到了吉祥庵,想想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時間過得真是快。
雖然事出有因,兩個世家女不應該當面譏諷韓家女沒有教養,更是不應該揭人傷疤,笑罵韓國公損了陰德,無子無終。才引起了暴動,暴行。但是出手打人,而且還是當著那么多的世家,皇家的嫡女們的面前,肯定是出格出了天際了。不僅僅驚呆了一群群世家貴女,更讓皇家貴女無言面對。從此不論是打人的,還是挨打的,全部都失去了顏面,更是累及家族,當時在上京真是轟動一時,讓百家笑看,更讓百姓們好一陣子笑談。
而一向圓潤深得先皇,和現皇的寵幸的韓國公緊鎖了雙眉,雖然不滿自己閨女給自己捅了一個天大的麻煩,更是遭到了言官嘲諷,上諫,但是老國公是老懷有安呀,這人就是該打,打的還是輕呀。
雖然心里比較滿意閨女的暴行,但是為了應付那一般朝臣,更是為了平息風波,安頓好自己的寶貝閨女,老國公不得不賣了老臉求了祥和師太,來收納一下自己的闖禍秧子。
自從這韓家閨女第一次來吉祥庵躲避風波以后,隔三差五的就被老國公給扔過來清修,要不就是自己跑過來躲災難,一年下來總是來這么個三次五次的。
這吉祥庵,四方院的大小尼姑也就見怪不怪了,反到這韓家女,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世外桃源,自己的躲災避難的一個居家旅行之良處。更是因為其膽大,彪悍的作風,在這四方院里就更加格外的游刃有余了。
而自從韓家女第一次見到這個臭屁的小尼姑,妙靈,兩個人就互看相厭棄,并且因此還大打出手,過幾日相不理睬的日子后,然后又臭味相投的滾打在了一起。
一會兒好成一個人,互相粘著不離開,像是兩個連體人一樣,一會又各不理睬,臭氣哄哄見面就吵,吵完就哼,哼完就走。一連數日像兩個陌生人似的互不搭理。真是讓人看不懂,看不明白,她們是怎樣的相處情趣。
而妙言在這么多年的蹂躪中,也漸漸的習慣了她們的這種相處模式,對她們幼稚的行為很是無語。
這不,離開不到三個月,這個混世魔王又來了,一來,兩個冤家又打在了一起,為了不傷及無辜,殃及池魚,還是先溜為妙呀。
“誒呦呦,小妙靈,幾日不見,你的武功又見長呀?”香卉邊打邊調侃道。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哼!這次你又把誰家的房子給點了?”妙靈回擊道。
“小心!這這這······還需多加練習呀!”香卉虛晃一掌后,又一個輾轉到了妙靈的身側,一個探手,庵帽便被掀飛了起來。看著沒有飄灑下來的秀發,香卉嘖嘖道。
“無趣了,這頭發怎么這次束這么牢,怎么不在來一個天女散花,那樣才美嗎?你呀,真無趣,綁那般牢固干什么,怕我調戲呀,誒呦呦,我說小妙靈你,我又不是帥哥,你怕啥?”
看著不停閃躲嘚瑟的香卉,妙憋住氣不理不踩,幾個回合以后,一個翻身趁其不備,一腳狠狠的踢在了香卉的屁股上。然后就看到一道殘影嗖的一下子飛了出去,摔在了滿地的楊絮上面。
“我就等著你呢,等著你來偷襲我,嘚瑟呢!要不這·······這美景就沒的欣賞了。呵呵呵呵,看你還敢不敢在嘲笑我!哼!”說完,妙靈臭屁的一哼,就走開了。把摔蒙在地的香卉扔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