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孩子恐怕是要生了
“小桃,這個孩子是老天爺賜給我的,我會倍加珍惜,前一段時間我還想著利用這個孩子洗刷我的清白,現在我已不再這么想。”她的聲音淡淡柔柔的,想夜晚的風兒吹過樹梢,吹過人的心頭。
戚小桃拍拍桌子:“對呀,就當這個孩子是無性繁殖的結果好了,以后孩子都沒有爸爸的,只要有媽媽疼就行了?!?p> 何英芳微微一笑:“嗯,其實好日子還在后面等著我們?!?p> 放下心中怨恨,其實每一天都是燦爛艷陽。
安心待產的這段時間平靜而無憂,何英芳做好了安排,就等著生了孩子,回到父母身邊,平平淡淡的生活和樂而不為。
每次都有小顧客摸著她圓鼓鼓的肚皮:“阿姨,里面是個小弟弟還是小妹妹?”
她露出恬淡的笑容:“還不知道呢?!?p> 周仲強差點摔了手機。
在他的面前散落的那些彩色照片,他前所未有的感到無從下手。
目前的這種情形絕對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周仲強闖蕩多年,什么樣的風雨沒有經歷過,才有了今天的財富和地位。從來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脫離他的掌控。
周氏集團的大廈成為這座城市的地標性建筑已經多年了,起初經營單一的模式在周家幾代人的財富積累下,現在早已遍地開花,不僅如此,全國各地甚至海外都有周家的產業,到了周仲強這一代,他可是以精明強悍出了名,做生意的頭腦無人匹敵。
可他再精明強悍那也只是對外人,對家里人卻是無條件的寬厚和包容,周茜麗給他說:“那是個男孩兒。”
周仲強瞇了瞇眼,對女人的厭惡又多了一層。
周茜麗冷靜的又給他補了一刀:“這是周家的孩子?!?p> 眼看著周仲強就要發火,孫瑋緊張的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暴怒中的人,可令他意外的是周仲強并沒有發火,而是緊緊盯著手中胎兒的照片,他眼里的火氣就像突然遇著了暴雨,頓時無聲無息。
周仲強對著那些照片許久沒有出聲。
孫瑋的手心已沁出了細汗,焦灼的望向他,這種以毒攻毒的方式他猜不透后果。
周茜麗給他照片,要他給周仲強看時,孫瑋都快要拿頭撞墻了。
還好,他看見了周仲強眸內星光如閃,神色和緩目光也柔和了很多,孫瑋見狀,這才慢慢的走到了一邊。
小小的胎兒,清晰地五官輪廓,周仲強不知道自己應該是憤怒,還是別的什么情緒,望著孩子的照片令他莫名地感覺和這尚未來到人世的孩子血脈相通,這讓他心里瞬間生出異樣的滋味。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骨肉親情。
那個女人執意要將孩子生下來,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能夠不懼生死,拼命保護腹中的胎兒。
“查一下那個女人?!敝苤購娞帜罅四竺夹?,甚感厭煩,孫瑋了然地點點頭,將準備好的資料遞到他的面前,最上面就是她的一張照片。
周仲強一臉不屑的瞧著照片上的人,纖細清冷,眉眼間隱隱透著幾分倔強。儼然就是那天死也要頑抗到底的人。
周仲強把照片扔回桌上,目光掠過孫瑋略顯疑惑的眸子,他閉上了眼睛,好像多看一眼都會污了他的眼。
可那照片上的人卻還是留在了她的腦海里,照片上何英芳恬淡的笑容,和他接觸過的那個何英芳判若兩人,那天她對著他視死如歸,照片里卻溫柔嫵媚,這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還有她身邊的那個戚小桃,孫瑋說這是公司里的員工,他的公司遍布這座城市,員工也有幾萬,他怎么可能知道有這么一個人。
孫瑋試探性的告訴他:“她好像在到處調查你。”
周仲強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孫瑋看他似乎沒什么心思搭理自己,于是悄悄的準備退出去,誰知周仲強驀地抬起頭,那眼神瞬間染了幾分凌厲:“自作孽不可活,她想要調查,正好,我倒要看看她能查出什么來。”
“你的意思就是不開除她了?”孫瑋小心地問道。
他星目微瞇,精光內斂,冷冽的笑容里透出一絲譏諷:“你就這點出息?”
孫瑋想,他就算不管戚小桃,可何英芳呢,他沒有得到如何處置何英芳的最新指示,他聳聳肩,只有繼續聽之任之了。
整整一個夏季平靜地過去了,這個城市的秋天短暫得讓人還沒有來得及好好體會,又過去了。
又到了一年的冬天。
薄雪初霽,輕飄飛舞的雪花將整個城市染成了淡白的色彩,光禿禿的枝丫向上伸展,孤零零的沒有一片樹葉。
水始冰,地始凍,枝丫上厚沉的白雪隨著一陣冷風吹過,飄飄灑灑,如輕舞的精靈,落在了玻璃上,形成了繁復優美的霜花圖形。
何英芳臨近生產的日子不遠了。
床上已經堆滿了小孩子的衣服和用具,戚小桃羨慕地摸著何英芳的肚子:“預產期真的還有半個月么?”
“嗯”何英芳溫柔地一笑,停了手里的活兒,她動作遲緩,卻穩妥凝重:“你放心出差吧?!?p> 那個人沒有為難她,也沒有為難她的朋友,她生完孩子就會離開,應該不會和他們再有任何關系了。
小桃不放心,又是一遍叮囑:“那你如果有了動靜,一定別忘了給鐘永輝打電話?!?p> “知道了。”何英芳給她保證:“一旦有情況我一定給鐘醫生打電話?!?p> 送走了小桃,她去了玩具店,臨近中午,她被一個頑皮的小家伙不知輕重的頂撞了一下,微微有點痛并無大礙,何英芳也未放在心上。
誰想到下午的光景,何英芳的疼痛開始加重,和平日里的疼痛不一樣。
何英芳突然意識到孩子恐怕是要生了。
疼痛一波接著一波的似乎浪潮洶涌席卷而來,何英芳忍痛請了假就去了醫院。
她耐著性子等到醫生做了初步的檢查,女醫生頭也沒抬:“你家里人呢,要辦住院手續。”
她忍著痛,給鐘永輝打電話卻沒有人接,也許上手術了,做醫生的什么時候都忙得不可開交,找不到他人只有全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