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沖擊波輕易撕碎了米洛的精神屏障,連帶著將一旁的兩座瞭望臺連根拔起。余波又將飛至半空中的瞭望臺攔腰折斷,無數石塊從斷口處傾瀉,若不是格溫有意保護著三人,他們就算不被這沖擊波重創,也會被石塊給砸傷。
米洛堅強地爬了起來,看著眼前的廢墟,饒是心里有所準備,依舊還是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感,自己與她們之間差距簡直是深不可見!
這就是即一人便可攻城的法師嗎?!
與米洛這般思緒不同,格雷現在滿腦子的臥槽,心底暗暗發誓道:以后絕對不能惹老大的妹妹!
“你倆不覺得奇怪嗎?!”薇兒起身拍了拍灰塵,她被兩人保護的很好,幾乎沒怎么受到傷害。
“奇怪,當然奇怪了!”格雷驚嘆道:“她們倆已經不是人了啊!”
“說什么呢?”薇兒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我不是說這個!”
她看向戒律所外,那里除了一道被火焰包圍的身影外,再沒有其他任何的動靜:
“我奇怪的是怎么到現在都沒有禁衛軍過來?”
……
榮耀大廳內,舞會仍舊繼續,只不過塔娜公主已經從人群中走出。她雖然舞姿優美有力,但畢竟只是個剛滿十四歲的大女孩而已,即便心有余,體力也無法跟上。
不過即便是坐在場外,她也依舊得不到多少休息時間,不停地有人來找她聊天,迫于禮貌,她只能微笑地對待每一個前來搭話的人。
雷德·亞瑟,她的親哥哥,此刻在場上挽著一少女舞動著身姿,宛如一輪耀眼的太陽,將所有女孩子的目光都吸引而去,當然也包括了她自己。
“呦,小姐,看你印堂發黑,恐怕最近有什么發愁的心事吧?”
一個男人用古怪的口音向塔娜打著招呼,話語中還夾雜著奇怪的詞語。
這種故作新奇的搭話小把戲可騙不了自己,塔娜心里笑道,在今天來這里前自己可是被母親大人灌輸了好多社交知識,特別是男女聊天方面的事。
不過雖然自己已經識破了他的小把戲,但該有的禮貌還是得有的,不然要是被母親大人給知道了,又得挨批評了~
塔娜嘴角微揚,用一個非常標準的淺笑來回答這位口音古怪的搭訕者,不過她的視線卻一直都在場上哥哥的身上。
啪——
那人突然的一個響指讓塔娜吃了一驚,她瞪著如寶石般的綠色眼睛,想好好批評這位動作失禮的家伙。
但等她轉過身子,卻發現那人竟然帶著一個灰綠色的奇特面具,更令她驚訝的是周圍沒有一個人覺得他很突兀,身邊幾個年紀比較大的貴族甚至還和他互碰了酒杯。
“噓……”那人將一根手指輕放在公主的嘴唇上,示意她不要驚訝。
薄薄的嘴唇觸碰到他冰冷的手指,也不知怎么回事,有些厭惡與陌生人肢體接觸的塔娜,竟然真的隨著他的噓聲而安靜了下來。
“不用擔心,我不是什么壞人。”那人見塔娜公主安靜了下來,將手指收回,輕聲對她說道:
“雖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不會傷害你的。”
“遮著臉說這話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公主哼的一聲反駁道,惹得那人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奇怪,雖然是在笑,可一點也聽不出歡快的意思,反而有種淡淡的憂傷。
“等你真正想見我時,我才會給你看我的真面目。”那人停下笑聲,用手指輕點著塔娜潔白的額頭:
“還記得我剛才說的話嗎?這里就是印堂了。”
啪的一下,塔娜拍掉了那人的手指,她可不想被人看見自己正被一個戴著面具的奇怪男人戳著腦袋,不然回去一定會被母親大人和哥哥教訓一頓的!
“不要戳我的頭!”塔娜略帶生氣的說道,雖然狠狠地瞪著他,但小臉鼓鼓的樣子卻看不出生氣的模樣,反而有些可愛,
“唉,可愛的鳥兒終究會成為某人的籠中寵物。”看著公主生氣的可愛樣子,那人突然嘆了口氣。
“你什么意思啊?”塔娜好奇的問道,她讀出了那句話中的惋惜之意。
“與你發愁的心事有關,”那人神秘兮兮的說道:“不過,再堅固的囚籠也禁錮不了一顆自由的心,只看你的選擇如何。”
那人說的話很是拗口,才剛成年的塔娜似懂非懂,正要追問時,那人卻再次將一根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
“與您聊天很高興,但我現在還有別的事要去做,下次再見了,年輕的公主殿下。”
一個響指,那人便如同輕煙一陣,逐漸消失在了塔娜的眼前。
急促的鐘聲將塔娜從那人消失的驚愕中拉回,她的哥哥已經沖了過來,帶著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將自己保護了起來。
但塔娜卻還未從中恢復,她呆呆地摸著自己的嘴唇,滿腦子都是剛才亦真亦假的畫面,以及那人的古怪話語。
警鐘聲很快便讓榮耀大廳里充滿了帶甲士兵,他們的武器皆已出鞘,肅殺之氣瞬間取代了此前的輕松愉悅。
而在離榮耀大廳不遠,國王高塔中,消失不見的五位公爵大人正在其中商討征收稅款與招兵之事,這突如其來的警鐘聲也讓他們愣了片刻。
此時外面突然響起武器碰撞之聲,聲音只持續了數十秒,等碰撞聲完全停止后一直在外戒守的加哈拉德推門而入。
他的佩劍已經出鞘,劍刃上沾染的血跡和屋外的幾具尸體表明剛才的碰撞聲是出于此:
“陛下,如您所料,他們開始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