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恒閱讀的速度極快，這一方面是因為他的血脈覺醒度高，另一方面也是他為了打破地球經歷形成的固有思維，更好地融入大日天界，從小認真學習，刻意訓練自己的觀察力，記憶力，思維能力，分析判斷能力等等。

　　同時在四本書內根據目錄索引，查閱相關資料，進行聯想分析，對他而言，只是基本操作。

　　“這幾本書引用的資料一方面是史書，另一方面也是考古所得，十分專業。但是歷史研究，最忌諱先豎立觀點，再尋找證據。

　　如果不能客觀的看待歷史，而是帶有個人的情感立場，即便史料證據俱全，筆下所寫的歷史也很有可能便是片面的，甚至是歪曲的。我可不能真的相信這些觀點。”

　　常恒曾經讀過很多歷史方面的書籍，讀的多了，被騙的多了，自然也就不容易上當了。

　　還好他在外面一直都保持話少的狀態，也沒有和人胡扯歷史裝逼的習慣，否則自己的王霸人設早就碎成渣了。

　　而且他還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部分搞歷史研究的，總是喜歡尬吹自己研究的那一段時期，實在讓人莫名其妙。

　　平白無故給常恒增加研究的難度。

　　“《神譜樂祭》雖然是一本冷門的有關古代祭司用音樂祭祀神明的科普書籍，但其中也包含了許多信息。

　　比如這里的唱詞中提到，在慘烈的戰爭后，人口損失，百廢待興，有天上的神女下凡，婚配部落的勇士，傳承人族血脈。

　　而且這種類似的橋段在《神譜樂祭》中出現過還不止一次。那么問題來了，人族部落是與誰開戰，其他部落，還是金烏，龍族，鳳凰等等天生神圣。

　　而天上的神女到底是指誰？這個世界可不存在天庭之類的傳說，從頭至尾都是神人混居的狀態，或者說神就是人的另一狀態。如今的神庭，也是直接管理眾生。

　　《古代帝王血統考》對于帝王傳承還稍微清晰一些，但對于古代帝王的非人形象的解釋也是語焉不詳。”

　　常恒又從書架上拿下幾本書，綜合翻閱來看，試圖在自己的腦海中構建出盡可能真實的過去。

　　要想更好地理解金烏血脈，那就必須從兩個方向來進行分析。一方面就是從歷史社會角度來看。血脈的強弱影響了人族強弱。

　　因此歷史中對于征戰，通婚，祭祀，藥物等研究的記載就篇幅極大。當代的人口普查報告也是極為重要。這些寶貴的記錄，會是常恒的一大助力。

　　另一方面便是科學的研究，但常恒可沒錢搞個實驗室。便是王霸之氣再濃郁，也不影響沒錢的本質。

　　“如果說真的有未知的神女和人族男性婚配，那如今我們的血脈中必然能夠檢測出來。

　　各界人族血脈，在昔年長久的遷徙通婚中，已經相差不大，只是能夠穩定顯性，也就是覺醒的部分不同。有關血脈研究，也是人族最重視的項目。

　　我可不相信對血脈深入研究至此的人族，會連自己體內存在什么未知神女血脈都不知道。

　　或許神女并非未知，而是當年對某一類女性的代稱，或者說美化后，模糊化后的稱呼。

　　大日天界人族體內，能穩定覺醒金烏血脈。如果神女指的是可化形的雌性金烏。戰爭指的是人族與金烏的戰爭。樂章祭祀，只是人族男兒喜提戰利品時的奏樂……”

　　常恒仔細思考起來：“這種可能性極大，但是到底證據不足，還需要考古來進行佐證。”

　　越來越多的書籍被常恒搬到桌子上，各種看似毫無關聯的信息在他腦海中匯聚起來。猶如散亂的積木，在他的手中重組，化作最接近真實的歷史。

　　“古之帝王，也就是最早的那一批神明們，他們身上大多有著和我一樣的王霸之氣。而在不同文獻中的記載，這些偉大之人則又有母性特征的一面。比如帝死，其尸有子剖腹而出，建立大功業。

　　我聽說真神無所謂男女之容，可幻化萬人萬相。那些古代的帝王們，會不會也是如此呢？不，不對。真神這一境界誕生的非常晚，不可能會在更早的帝王身上出現這種特征。

　　那么還有一種可能，便是性別的模糊化，讓他們變得更加強大。正如此時此刻的我，男人的身體，女人的內心，一樣的混沌，一樣的模糊。”

　　常恒的大腦仿佛是受到了某種強烈的沖擊。一直以來，他都不明白自己的血脈覺醒度為何如此之高。但如果性別模糊化的理論正確，那么……

　　“可是性別模糊的證據比神女指代雌性金烏的證據還要少很多，幾乎就是沒有。這很可能只是我內心無法認同自身的潛意識，所暗示編造出的理論。

　　如果就這么輕易相信，可不是搞研究的人能干出來的事。”

　　“你，你是常恒？”

　　常恒茫然地抬起頭，卻看見一個少女坐在的他身邊，不知待了多久。

　　“天吶，真是常恒。”少女驚喜地捂住嘴，壓抑自己的開心的笑聲。

　　常恒面無表情，拿出紙筆，刷刷寫道：“圖書館，安靜點。”

　　少女慌忙將紙拿過，然后猛地點頭，心中卻是暗想：“好漂亮的字啊，我要掛床頭。”

　　常恒不再管眼前的女子，只是將所拿下的書籍全部還了回去。

　　這十多本書，他已經基本背下。等回到家中，常恒還得自己錄入玉碟，這會是一個很麻煩很需要時間的工作。

　　這也是沒辦法，以前買書太多，到了今時今日，他已經不能隨便花錢了。

　　沒有錢，只能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來應對當下的窘境。

　　離開金華大圖書館，常恒開始等車，那女子卻連忙追了上來。

　　“常恒，我也是神火的學生，和你同級的。我，我叫梁香雪。”

　　常恒只是淡淡地看著她，也不開口，卻讓梁香雪更加窘迫。

　　“我知道你不認識我。你和何白炎幾個天才人物都是跳級上來的。你又不常和大家接觸，所以我……我……”

　　“同學，你好啊。”常恒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