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貴自重
常恒放開手,任由王闕蜷縮在地上鬼叫。按照常恒的估計,百分之八十五的血脈覺醒度,這個程度的傷勢,王闕應該一個月都不能寫作業了。
太輕還是太重,是否該加大力度?這是一個問題。
“言之傾,看起來青蓮會配不上我啊。這么差勁的角色,除了血脈一無是處的廢物都要加入青蓮會了。我再進去,豈不是自輕自賤,自甘墮落。”
常恒一腳踩在王闕肩膀上,故意不理言之傾的解釋,直接開口。
王闕聽到此言,努力歪過頭看著常恒,一臉不可思議,心中暗道:“不可能。十大終極考核的第一考核,最近就沒聽說誰做過啊。更別提是形象這么突出的家伙!”
“你們聽見了嗎?常恒要加入青蓮會了……”一個顫抖的聲音響起。
“言學姐,女神啊,好美!”
“可惜常恒是個男人,身材還是輸了言學姐一分。”
言之傾和常恒同時以冰寒刺骨的目光掃過周圍的有事起哄,無事生非的吃瓜群眾,一下子,世界清靜了。
“我是青蓮會的副會長,所有新會員的提名,我都看過。常恒,你不會因為這種人,而誤會青蓮會吧。”
言之傾有些生氣,她看見這件事時,就徹底明白了一切的原委。
當然了,王闕這家伙一輩子也不會加入青蓮會。但更當然的是,這件事真的和青蓮會有關。
此情此景,言之傾能對誰發火。對王闕嗎?太掉自己身價了。對常恒嗎?那更不可能。
無處發泄怒火,才更讓人生氣。
常恒道:“誤會不誤會,很重要嗎?重要的是,的確有人以青蓮會的名義,橫行霸道,欺凌同學,無所顧忌。但如果不是我出手,你這個青蓮會的副會長難道會出現嗎?
人貴自重,而后得人尊重。連青蓮會都不愛惜自己的名譽,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解釋這些呢。
多說無益,還是看行動吧。”
常恒轉身,將還在地上亂滾的王闕拎了起來,讓他站好。
“我仔細想了想,一個月治療時間還是不夠,等治好了,你還是會欺負人。與其追求肉體的破壞,不如給你留下點心理的陰影。”
王闕看著面色不改,語氣冷淡的常恒,一時間頗為恐懼。
神火大學內的打架斗毆等事件,基本不會讓金華城官府來處理。一般來說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畢竟對大部分人來說血脈天賦越高,行事就越危險。基本就等于給心智不健全的家伙槍支彈藥防彈衣,還給他們打興奮劑。
而且人與人之間實力差距大,耐心也就低,一言不合開打極為正常。
因此官府本身也極難管理,只能由地方各個組織,比如學校,社區,公司等等來協助。只要能不把事情鬧到外面去,那就是協助的妙啊。
所以王闕此時才恐懼不已。
他雖然不知道常恒要對他做什么。但他很清楚一點,常恒天賦更強,還要加入青蓮會這個可怕組織,所以學校只會安撫常恒受傷的精神,頂多稍微提點兩句,而絕不是關心他這個傷病員,然后來懲處常恒。
這也就是他敢欺負甘良,而不擔心報復,被處罰的原因。
可現在,被欺負的是自己了。
王闕感覺自己腿在抖,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水閘了。
“你見過水下的風景嗎?”
“什么?”
“水的清涼,會熄滅你心中以自卑為材料,燒起的憤怒與恐懼。”
常恒拖著王闕的衣領,然后便往最近的教學樓走去。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么,大家只聽見了王闕毫無意義地慘叫。
過了不久,常恒回來了,沒有給任何人解釋,拎起自己的書包,便要離去。走到甘良旁邊,然后道:“你很不錯,但現在應該撿起你的書。你的資本就是知識,所以要珍惜書籍,但更要珍惜自己。”
甘良仰視著這個身形高大的,猶如神一般將自己從暴徒手中解救的人,想要感謝,想要說些什么,卻發現自己只是渾身顫抖,根本說不出話來。
常恒沒有等甘良道謝,直接動身離去。他很忙,他的事很多,他不想浪費時間在無所謂的事上。
言之傾看著常恒遠去的背影,神情復雜:“有傲氣,有正氣,有霸氣,還有帥氣。這個家伙,真是不一般啊。想讓他入青蓮會,恐怕是有些難度了。”
“快去看看,那王闕怎么了。”常恒一走,言之傾不去看他們,周圍人便也就放松下來,繼續打算吃瓜看戲。
一眾人沖到了教學樓中,仔細尋找,卻尋不到個蹤跡,只能四散開來。
“臥槽,他在廁所里!”
找到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圍了過來,掏出玉碟,各種閃光燈錄像照片,拍個不停。
昔日那囂張跋扈的王闕,此時正被倒吊在廁所隔間的木墻上。
雙腿的腳踝部位被皮帶牢牢捆住,一根拖把從上至下穿過皮帶,緊緊地別在墻的另一側。雙手則是被捆在腰后,又有繩子鏈接著手上束縛,穿過墻與地面的空隙捆在拖把桿上。
龐大的體重,讓這簡單的束縛牢固不已,難以掙脫。
而王闕的頭顱,正好仰面浸沒在馬桶的水中,兩個鼻孔在水面之上大張。
只要有猛士按下水箱按鈕,便能完成沖水馬桶洗頭這一壯舉。
“把我放下來,把我放下來!”
王闕無力地喊著,可是周圍的人卻沒一個理他,大家只是興高采烈的嬉笑,正如他當時欺負甘良時的那樣。
一張張照片流出,一段段視頻公布,王闕知道,自己完蛋了。
兩位老大最愛面子,不可能收他這么個丟人的小弟。
沒有了青蓮會老大的支持,自己又被拍這種影像。大家看見自己被人欺辱,以最惡心的方式的欺辱后,將不會有人再會畏懼他。
沒有了畏懼,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這次,真的完蛋了。
縱然自己血脈覺醒度高,可是如今受了傷,又如何能與人打斗。即便無傷,又能抗幾人圍攻。
這里畢竟是上研部,血脈上的小小差距,從來都是可以彌補的。
“你們想給他洗頭嗎?”
一個跳脫的聲音響起,王闕閉上了泡在水中的眼睛。